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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通信,是用邮轮的。”

谭在香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是说,那上海的邮差不得天天往我家跑啊”

两人对视一笑,付了茶钱,走出茶馆。

不知不觉,谭在香和阿莲走到了她们谭家。

这是阿莲头一次来谭家,不过,谭在春在去学校接妹妹时倒常与她相见,他们也是从学校开始认识的。自从认识了谭在春,阿莲从谭在春那里听到了许多开心的故事,在她眼里,谭在春不光是一个富家少爷,更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大哥哥。说真的,要是不知道在春和玉凤的事,她少女的真情还真想找个机会向在春吐露。可是,她也深知,既然在春已心有所爱,那自己就万万不能闯进他爱的天地,破坏了他爱的世界。爱,是自私的,也是宽容的。

整个上午,阿莲都在谭在春的书房看书。

谭在春问阿莲最喜欢读哪类书,阿莲婉约地一笑,说:“唐诗。”谭在春又问:“那你最喜欢唐朝的哪一位诗人”阿莲的脸颊上顿时红云一片,羞怯怯地说:“李商隐。”谭在春坐在阿莲对面望着这个小他很多却也像他一样喜欢读唐诗的女孩,很有兴趣地又问:“那你最喜欢李商隐的哪几首诗是有题的呢还是无题的”

没想到阿莲还很博学,她闪动着明眸皓齿,张口就说:“当然是无题的谁都知道,李商隐的诗无题胜有题。”

谭在春笑着,递给阿莲一个水果:“不是谁都知道,是你这个小姑娘非常聪明,真的喜欢李商隐的诗。”

听到谭在春在夸她,阿莲羞得低下头去,低声说:“谭大哥才是有学问的人。”

面对这个俊秀文雅、喜欢读李商隐的诗的女孩,谭在春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这种感觉,与他在和玉凤在一起的时候相比,少了一份压力。他幽幽地想,怎么形容呢他把目光投向窗外,思念着玉凤,忽然他想到,她们两个,一个是小家碧玉,一个是大家闺秀,两个风韵不同,自然给他的感觉就不同。

一抬头,谭在春看到阿莲又在翻阅那本唐诗,就怀着一份说不出的感情说:“阿莲,我想试问一下,在李商隐的众多无题诗中,你最喜欢他的哪一首呢若是我们喜欢的都一样,那我们可真是有一份诗缘。”

阿莲红云满面:“李商隐有好多无题诗,既然无题,我无法说出哪一首。”

谭在春笑了:“是啊,既然无题,你怎么能说出是哪一首呢不过,我倒有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阿莲急切地望着谭在春。

谭在春风趣地给阿莲打个响指:“你吟给我听。”

阿莲的脸更红了,低声说:“好吧,那我就吟两首给谭大哥听,不过,你可别笑我。”

阿莲确实是很喜欢李商隐的诗,她站起身,眼波中流动着一汪深情,完全进入了一片唐诗的境界。她缓缓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宫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阿莲吟到这儿,回头看向谭在春,谭在春品味着一笑:“吟得好不过,这一首不太适合一个女孩子的心境,你再吟一首吧。”阿莲又接着吟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随着阿莲的吟诵,谭在春也进入了诗的意境,“相见时难别亦难”,是啊,玉凤赴美十年,他哪一天不在翘首期盼,默念这句诗。虽然十年未见谈不上那种痛断肝肠的“相见时难别亦难”,但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苦苦的思念他眼圈湿润地注视着阿莲,久久地不肯把视线移开,显然,他把阿莲当成了玉凤。他轻轻揽过阿莲,语气略带恳求地说:“阿莲妹妹,你再吟一首好吗这一首还是不适合一个女孩子寄托相思。”

第7章血色水牢七

阿莲脸颊一热,很理解地柔声说:“我知道了,谭大哥,那我就再吟一首。”阿莲很依恋地轻靠在谭在春的身上,款款吟道:“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谭在春叹息一声:“好一个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是啊,既然相思无益,那又何不把失意当痴情呢”转身,他双手扶住阿莲的两个柔肩,“好妹妹,告诉大哥,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

阿莲闪动着一双秀美的睫毛,眼神开始包含特别感情地四处躲避,她心速加快,局促地说:“大哥,我我我还是再吟一首李商隐的春雨给你听吧: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吟罢,阿莲痴痴地望着谭在春,似有所期待。

谭在春心有所思,轻拥住阿莲:“好妹妹,你共吟了四首,可我听出来了,在其中三首中,你都吟到了一个春字,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你的一份刻意的情怀,不过,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的这一份情。”

阿莲像一株含羞草,把绯红的脸颊贴在谭在春的胸口:“谭大哥,我什么也没说。”谭在春轻拍着阿莲的柔肩:“好妹妹,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我要告诉你,不光你喜欢李商隐的这几首诗,玉凤也喜欢这几首诗,每次我们在一起,她都要吟一首给我听,她说,李商隐的这几首爱情诗,要比现在正流行的那些歌咏爱情的新诗,要好出多少倍她还说,那些流行诗,都是无病呻吟。”

阿莲岔开话题:“你是不是非常喜欢林玉凤也就是深深的爱”

谭在春坚定不移:“是的”

阿莲略微遗憾:“可我还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谭在春笑道:“这有何难,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你会有机会见到的。”

阿莲吟吟一笑:“说不定以后她还真会成为一个大人物呢,她那么有才,家里又有势。”

谭在春没有多想,笑笑:“若那样,她可是多亏了你的吉言。”

两人对视一笑,笑得前仰后合。

两人在书房里的开心的笑声引来了正在楼下给花浇水的谭在香,她跑上楼来,看阿莲和哥哥如此开心,就笑着打趣说:“哥,你可要小心,你可别光顾着在这儿大笑大唱,谈情说爱,说不准哪一瞬,你那个林玉凤可就从家里听到你的声音,气势汹汹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