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在春的肩:“哥们,没想到你这人还真不错。不过,要是她拿不来钱,我们的刀还是不客气的。”
“这个请放心,我们一定说到做到,让你满意。”谭在春很镇定。
为首的劫匪一翘大拇指:“好痛快再去给我舀些水来,真好喝”
冷月娥低声对林玉凤说:“看到没,在春就知道讨好他们,全然不顾咱们死活。”
林玉凤没有说话,她相信在春一定是在想办法救她们。她观察着,等待着。
十几分钟过去,三个劫匪也开始注意谭在春迟迟没有回禅房,为首的急了,向外张望,催两个手下出去看看,可当他话音刚落,三个人几乎同时身子一摇,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这可真是怪了
冷月娥高兴得直叫,大喊谭在春快进来,说三个劫匪倒了。坐在树下的谭在春一听三个劫匪倒了,急忙跑进来给她们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为了以防万一,他弯下腰,用绳子把三个劫匪的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瞅着三个昏睡过去的劫匪,灵秀说:“我也渴了,我也尝尝那茶去。”没等她走出去,谭在春拦住说:“这茶你不能喝,喝了是要犯困的,这是榆皮茶。”
第3章姑苏城外三
林玉凤和冷月娥对视一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奥妙在这里。
谭在春解释说:“榆皮是一种中药,有镇静安神之功效,中医常用来治疗失眠什么的。”
两个女人再次对视,彼此都很佩服谭在春的机智和博学。
猛然,林玉凤想起了冷月娥刚才说的几句话,她轻声责怪说:“月娥,你怎么能说我是袁镇辉未过门的媳妇,我与他可是什么关系也没有。”
冷月娥一笑:“我这不是吓他们嘛,你就当我口不择言,我下不为例”
林玉凤轻捶了一下冷月娥:“你还想有下次被劫”
冷月娥笑了:“你看我,又口不择言,呵呵,这次真的是下不为例”
几个人都笑了。
林玉凤问谭在春:“这几个劫匪怎么办”
冷月娥抢先说:“当然是送警察局”
谭在春摇摇头,想了下:“这年头,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大概也是受生活所迫,待会儿等他们醒了,我警告他们一下,就放了吧。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儿是佛门圣地,我们应该宽容、大度。”
“你是记者,学问高,我们都是些榆木疙瘩。”冷月娥一脸轻怪。
林玉凤和谭在春笑了。
须臾,三个劫匪醒了过来。为首的睁开眼,发现他们的“猎物”正有说有笑注视着他们,自己的手脚却被绑了,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冲谭在春叫嚷:“嗨,我说小白脸,你这是下得什么迷药喝起来可真好喝,真是被你害了也不知道”
谭在春一笑:“其实,这不是什么迷药,是一种很好喝的榆皮茶。”
“榆皮茶”为首的劫匪苦笑一声,“天呀,大哥,我算服了你了,从头到脚服了你了,你真有才,要是你愿意,我愿认你做大哥。”
谭在春急忙一摆手:“不行,我可不是你们道上的,我是上海申报的记者,我叫谭在春。”谭在春看这几个劫匪已不再有什么恶意,弯腰给他们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
为首的劫匪很感激,跪在地上:“谭大哥,你就收下我们吧,往后,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其他两个也跪在地上:“是啊,大哥,我们也实在是因为战乱家里揭不开锅了,所以才出来干这些。”
谭在春苦叹一声:“这个我能理解,可你们也不能以此作为抢劫别人的理由。很多人的家里其实也都是很不容易的。”他拉起他们,“你们不用怕,我会放了你们。”
扑通,为首的劫匪再次跪到地上,他哭着恳求:“大哥,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要和你做结拜兄弟,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谭在春很为难,把目光投向林玉凤和冷月娥。
林玉凤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既然他愿意改邪归正,那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冷月娥也跟着说:“是啊,不就是拜把子嘛,不就是学什么桃园三结义嘛,这事,我大哥常做,不过,他那些拜把子没个好货。”
灵秀怕小姐的话会惹得谭在春不高兴,就在一旁悄悄提醒说:“别提咱们家老爷,在春会烦的。”
但这一切,谭在春并没有听到,他问三个劫匪:“你们都叫什么哪儿人”
为首的说:“我叫张子厚,安徽宿州人,10岁那年,随母改嫁来到苏州。”他回头介绍他的两个手下,“他们两个都是地地道道的苏州人,一个叫苏小二,一个叫苏小三,我们三个合起来,就是苏州三杰。”
谭在春点点头:“嗯,既然咱们有缘相识,那咱们也就不用磕什么头了,从现在起,我大概长你们几岁,你们就喊我大哥吧,以后,若家里遇上什么困难,尽管去上海找我,我一定尽力相帮。”
张子厚很感动,眼圈里涌出一丝泪,发誓说:“谭大哥,以后你若遇上什么麻烦,尽管来苏州找我们,我们一定为大哥肝脑涂地,两肋插刀”
冷月娥拍着手:“好,既然大家都成了朋友,那你们就赶快带我去找我外婆吧。”
张子厚问:“你外婆住哪儿,叫什么名字”
第4章姑苏城外四
冷月娥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只听我妈说,叫什么风月楼,叫什么杨赛花。”
张子厚和他的两个手下一听,立刻躲到一边偷偷直笑。
冷月娥不解,问:“怎么,我哪儿说错了”
张子厚说:“没错,我们觉得你外婆的名字美呢。我们这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