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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斯杰潘顿时大叫,“我不去古代我的事情还没做完我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

“你不去,那就只有自己出去送死。”九阿哥冷冷看着他,“死,或者逃,随便你。”

斯杰潘呆住,他又回头看看门外,扛着枪的胤禛还在和门外的人交战,他知道九阿哥说得没错。

此刻,安德烈却已启动了仪器:“时间不多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就把他带走吧。”

他先去墙角,把老陆背负到身上,然后对其余人说:“各位,把枪都扔下,热兵器我们是带不过去的。我数一二三”

房间瞬间旋转起来

九阿哥牢牢抓着安德烈的胳膊,他还能听见斯杰潘凄惨的大叫:“我不去不去清朝”

但那声音,在急速的旋转中已经变了调。

旋转停下来,九阿哥身体已经习惯这种挪移,所以很快适应,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他就感觉不对劲

那是个非常“可爱”的房间,柔软的床铺,水红色的床幔,大红的帐子,绣着戏水鸳鸯的缎面,连空气里都是香喷喷的,熏得九阿哥只想打喷嚏,但是身边有人,比他更早将此冲动付诸行动

“阿嚏”

是斯杰潘。

这一声喷嚏不要紧,原本坐在床对面梳妆台前的女子转过头来,她一眼看见了医护帽子跌落、露出辫子的九阿哥。于是那张脸顿时娇笑起来:“九爷您醒了”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一脸是血的斯杰潘,于是下一秒,她尖叫起来

“这这是哪儿啊”旁边,安德烈似乎摔得七荤八素,搞不清状况。

九阿哥郁闷地从床上爬起来:“这是怡春院。”

“啊怡春院是什么地方”斯杰潘也问。

此刻,胤禛也从床上爬起来,他狠狠瞪了斯杰潘一眼:“是窑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

那天早上,九阿哥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稳住那个叫盈袖的娼妓,没让她尖叫着跑出去引起更大的骚动。也难怪她被吓得魂不附体,大清早的,接二连三有人从她的上钻出来,而且还有洋人,而且还浑身都是血饶是胆子比普通妇女大的烟花女子,也受不起这么大的惊吓。

但好在九阿哥轻言软语一番安慰,才让那个盈袖相信,是因为“有人在追杀九阿哥以及四阿哥,他们在情急之下才躲进了怡春院”。

稳住神智的盈袖匆匆下楼,悄悄叫了几台青呢小轿,又帮着端水擦拭血迹,一行人这才狼狈不堪离开了怡春院。

但那之后就有谣言,说那个铁面无私、一贯不好声色的雍亲王,竟然也有逛窑子的癖好,一大清早从怡春院的头牌盈袖的房间里钻出来,而且衣衫不整、神色慌张,为了避人耳目还换了便装。与盈袖相好的九阿哥也在场,俩人的头上脸上都是伤痕,很可能是争风吃醋酿成了打斗此事有多人亲眼目睹云云。

然而接下来,胤禛已然忙得晕头转向,甚至都无暇去对付此种流言蜚语了。

八阿哥和十阿哥接到消息,马不停蹄赶到雍王府,此刻,胤禛和九阿哥已经换了衣裳,他们俩都有不同程度的轻伤,手上脸上裹着纱布。

十阿哥急坏了:“怎么样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没事。”胤禛说。“都是小伤,而且老陆也救回来了。”

八阿哥一听,松了口气:“那就好”

胤禛却苦笑:“但是这一趟。可能是白忙了。”

“怎么呢”

“老陆被俞谨折磨,中了风,有可能是用刑所致。”九阿哥低头擦着手,一面说,“说不了话,动不了,也就能喘口气。”

他这一句。那俩都呆住了

胤禛轻轻叹了口气:“安德烈正在后院给他做诊断,看来。恢复的希望不是太大”

正说着,斯杰潘却用一块布捂着额头的伤口,从里面走出来:“请问,这儿有没有医院我的血止不住”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十阿哥一声尖叫,倒退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斯斯杰潘”

十阿哥那脸色,像见了鬼

八阿哥也傻了:“老九他怎么会在这儿”

斯杰潘愣愣望着十阿哥:“干嘛你们也认识我”

胤禛看了九阿哥一眼:“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已带过来的。具体原因我不大清楚。”

“斯杰潘救了我。”九阿哥淡淡地说,“如果不是他,我就被俞谨的手下杀了。刚才安德烈启动了机关,我又没法把他推出去送死,所以顺便带过来了。”

“顺便”十阿哥叫起来。“你怎么能顺便把他带过来九哥他是斯杰潘啊”

“那又怎么样”九阿哥抬头,冷冷看着弟弟,“他不是那二个。他只是研究所里的一名研究人员。他连都不会开。”

十阿哥听出九阿哥语气不对,他只得迟疑地看看面前这个斯杰潘。

确实如九阿哥所言,面前此人戴着一副无边纯钛眼镜,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怎么看,都是个文质彬彬的学者。虽然白大褂上斑斑点点,尽是血迹。

九阿哥又对胤禛说:“四哥。帮帮忙,找人给他把头上的血止一止。”

胤禛叫过高无庸,让他带着斯杰潘去把头上的伤处理一下。

出来前厅,斯杰潘好奇地跟在高无庸身后:“先生,贵姓”

“奴才姓高。”高无庸客气而冷淡地说,“您不用客气,王爷既然有吩咐,底下都会照办的。”

斯杰潘想了想:“对了,我姓格拉诺夫斯基。”

高无庸默默望着他。

“我叫斯杰潘。弗谢沃洛多维奇。格拉诺夫斯基。”斯杰潘说完,又用俄语说了一遍,“高先生,你的全名叫什么我比较习惯知道对方的全名,这样大家才好做朋友。”

高无庸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然后,他更加的,客套而冷淡地说,“您先跟着常贵去后面歇着,奴才这就给您找金疮药去。”

他唤过一个愣头小子,让他把斯杰潘带下去。又嘱咐常贵,不要和斯杰潘说话。

“为什么不准他和我说话”斯杰潘愤怒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身上难道有病菌么小伙子,你叫常贵是么我叫斯杰潘。弗谢沃洛多维奇。格拉诺夫斯基,不过你叫我斯杰潘就可以了。”

常贵愣愣看着他:“啊”

“不许和洋大人说话”高无庸立即打断他,“这位洋大人,您也不要和这奴才说话。”

“为什么不许我和他说话你们清朝人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么孔老夫子的教诲你们难道忘记了么子曰,有朋自远方来”

“这是规矩。”高无庸慢条斯理,却冷冰冰地看着斯杰潘,“规矩就是规矩,洋大人也得守规矩。”

看着一脸义愤填膺被常贵给带走的斯杰潘,高无庸不禁摇摇头。

主子这是上哪儿找来的古怪洋人这洋人,简直比宫里那些洋大人还要古怪

不多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