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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线索找到,事不宜迟,就得赶紧联系红龙。

于是次日,九阿哥就和斯杰潘开着车,去了石锁告诉他们的那个地址。

红龙的诊所兼住处,位于城西,那块地方看上去颇有点儿九龙城寨的风格。目的地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后面还有院子,一楼门口挂着破败的饱经风雨的招牌,上面龙飞凤舞的“银”字,看上去,不像医馆倒像是茶馆。

果然,进来是个冷清寥落的中式茶馆,乌黑发亮的木质柜台,角落摆着幽香的米兰,午后太阳照进来,落在窗下悬着的木鸟笼上面,二只黄雀在里面叽喳。茶馆很大,却没几个人,柜台里面,白化病人埋头打着算盘,穿着粗布对襟中式服装的大个子黑人,则坐在门口的条凳上抱着双臂打瞌睡。

九阿哥不由笑起来,一切都走了样,一切又都和以前一样。

听见有人进来,那大个子黑人先抬起头。

九阿哥和他打了个招呼:“嗨,斯蒂夫。”

黑人一愣,旁边白化病人阿银也抬起头,他看看九阿哥他们,又看看黑人。

“斯蒂夫,你的熟人”

“不,我不认识他们。”黑人摇头,他站起身来,“二位,有何贵干”

“我们想见红龙。”九阿哥说,“有病人想请他看病。”

阿银推开算盘,走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九阿哥和斯杰潘。

“找红龙看病,治疗费很贵的。”他和气而冷淡地说。

九阿哥一笑:“没关系,多少钱我们都给。”

“光有钱还不行。”阿银继续道,“道上的规矩,如果是弃鬼,我们不能治。”

弃鬼,这个词汇九阿哥昨天从石锁那儿听到过,指的是被黑帮驱逐的对象,这种人常常是犯了很大的事情,得罪了要紧的人物,密令下达之后,哪怕与之无关的黑道其它各家,也不能向此人伸出援手。

这就是侠义道的规矩,某种程度上他们比正常的法律还要严苛,如果判定一个人“坏了义气”,那么整个黑道都不会接纳他。

简而言之,弃鬼,不光白道去不了,黑道也不能容,基本上就剩死路一条了。

九阿哥摇头:“我们不是黑道的。这一点,阿银先生请你放心。”

阿银一听,索然地耸耸肩:“既然是遵纪守法的公民,那有公立医院救你们,红龙这儿很忙,排队等着的都有十几号,就不要在这儿耽误工夫了”

“我们也不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不不,我不是说我们犯了法,呃。”

九阿哥不由扶额,其实他们在这儿不算黑道,也不算白道,这种灰不溜秋、不着四六的状况,还真难以向他人描述。

他想了想,索性将那个装满黄金的黑袋放在了阿银面前。

阿银低头看看黑袋子,又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里面的黄金,脸色这才和缓起来。

“病人是什么情况”

“老年男性,目前全身瘫痪,头部需要做手术。”九阿哥顿了一下,“详情,我得和红龙面谈。”

阿银想了想,他转身走到柜台前,抓起电话听筒,拨了个号码。

不多时,那边接通。

九阿哥只听他在问:“小茜先生做完手术没哦,快了好,那你告诉他一声,有二位客人上楼来了。”

然后,他向九阿哥他们指了指旁边的木楼梯。

上到二楼,一位戴着粉色护士帽、别着胸牌的窈窕少女接待了他们,她将他们带入会客室,然后说:“先生在手术室,约莫十分钟之后出来,请稍等。”

果然,不多时,就听原本寂静的走廊出现开门声,杂沓的脚步声,年轻女性们说笑的声音。再然后,会客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一个中年男人一卷风似的冲进来。

他身上的手术服,还可见星星点点的血迹。

九阿哥立时认出,那人是红龙

连那红铜色的头发,都是一样的。

见屋里有人,红龙明显一愣,旋即,他收起惊讶的神色,朝着他们飞快地做了个手势:“稍等。”

然后他快步冲到对面柜子里,咣当拉开抽屉,哗啦啦翻找着:“快点快点咦我的烟呢”

九阿哥笑起来,他顺手拿过茶几底下的烟盒,递了过去。

红龙看了他一眼,接过烟:“多谢。”

正这时,刚才那个叫小茜的护士,也一阵风冲进来,指着红龙道:“说了的,不许在办公场合抽烟”

红龙无可奈何握着打火机:“我这还没点上呢七个钟头的手术呀姑奶奶你饶了我成不成”

小茜却叉着腰,一脸正气道:“是你自己答应的不吸烟你看看墙上这禁烟的牌子,不是上礼拜你自己亲手贴上去的么”

红龙抬头看看那块牌子,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打火机,一脸沮丧:“我特么想把我这二只手给砍了”

九阿哥和斯杰潘在一旁,暗笑不已。

小茜也忍不住笑起来:“再说了,客人在这儿,吸烟多不好。”

“嗨嗨”红龙像日本人一样,点头哈腰答应着,“不许在工作时间吸烟,不许在接诊的时候吃零食,不许在做手术的时候说黄色笑话我说我招你们这群道德模范来干嘛啊监视我的”

“你是主刀医生你拿着刀,一边把人大卸八块,一边说黄色笑话说得眉飞色舞,有你这样的么流氓也办不到呀”

红龙一脸悻悻:“全世界的主刀医生都会在大手术中说黄色笑话,这是规矩。再说了,论耍流氓我耍得过你们么姑娘,我给你们说黄色笑话是为了让你们脸红啊不是让你们再给我说个更黄的你们多少也尊重一下流氓这个职业好么”

那护士再掌不住,扑哧笑起来:“得了得了,您老上天台上抽去吧,客人这边,我去泡茶啊,对了,病人怎么样”

“人嘛,保住了,往后肯定马照跑舞照跳只不过泡妞这方面,大概得费些力了。”

“怎么”

“左脸救不过来了,整个儿被轰烂了。”红龙微微一笑,顺手用指头比划了一下,“我建议他罩上个铁壳,他说,好。”

小茜想了想:“可以去植皮”

红龙转了转眼珠:“譬如,把屁股上的一块皮弄到脸上那一块肯定特别白。”

小茜忍笑道:“打住打住客人在这儿呢”

红龙这才朝着九阿哥他们比了个手势,溜溜达达带着烟上了楼。

这个红龙,好玩,九阿哥想。

趁着红龙上楼抽烟的功夫,九阿哥问那端茶给他们的护士:“今天还有手术要做么”

“没有了。”小茜摇头道,“护士们都下班了呢。晚上只能接接不严重的诊断。除非是很特殊的病患”

她没继续解释,九阿哥听得明白,很特殊,要么是在黑道地位高,要么给大把的票子还得看红龙的心情。

难怪这家伙再也不想回公立医院。

一刻钟后,红龙从楼上下来,他的衣服换过了,看上去像个普通商人,和第二个红龙十分相似。

进屋来,关上门,他冲着起身的九阿哥和斯杰潘指了指椅子,随意道:“坐。”

然后,红龙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他的目光,久久盯着斯杰潘。

“你是研究所的俞谨的那个。”红龙突然问。

九阿哥和斯杰潘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