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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们什么夫人,还有这琴师,琴是他的,他不愿卖便是无价之宝,你家主子怎可如此残暴,真当禹城是随便可以撒野之地”

“夫人息怒,主子他”随从的话未说完便被云月华恼怒推开。

见她朝着倒地的素衣琴师走去,水无尘上前拦住,对她安抚地点了点头后,亲自弯腰将琴师扶起,手下意识地握住琴师的手腕,片刻后若无其事松开,轻声道,“先生受委屈了。”

素衣琴师将怀中的琴抱紧,疏离地推开些,动作间牵动伤处,蹙了蹙眉,苍白着面容对着水无尘颔首表示感谢。

见他无碍,云月华这才转身看向不发一言的面具男子,“你如此枉顾人命,就算我眼光再差也不可能会瞧上你这种暴虐成性之人,往后别再缠着我。”

面具男子霍然抬眼,眼露痛色,张口欲言却被水无尘截住。

“阁下还是安分些的好,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水无尘微微抬手,人群中涌出一队带刀护卫,上前将面具男子与其手下阻隔在外。

两厢对峙,一触即发,围观的人纷纷后退,恐被波及却又忍不住想要看热闹。

云月华面色不太好,对水无尘道,“这琴师我要带走,有劳你了。”

“别担心,有我在。”水无尘温润一笑,想要抬手抚上她的发顶,碍于人多便在中途顿住,改为替她拉了拉披风的领子。

云月华转身走向素衣琴师,抬手要去扶他,却被他躲了,她讪讪收回手,“我并无恶意,此事说起来也是我牵连了你,你随我回府去,往后他不会有机会再欺辱你了。”

素衣琴师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默然垂眸。

此时与水无尘对峙的面具男子冷笑勾唇,不屑地看了眼水无尘,抬起手臂做了一个手势,身后忽然又跳出十多个手持长剑的黑衣手下。

水无尘不慌不忙,转身对云月华笑道,“你先带他走,这里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好,你的身子还未复原,你要小心些。”云月华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对素衣琴师道,“随我走吧,这里不安全。”

素衣琴师点了点头,默默跟着她离去。

公主府离得不远,水无尘使了眼色,有两个护卫便匆匆跟上云月华,护送她回去。

面具男子本想追上去,奈何水无尘人多势众,轻易便将他给拦住了。

“你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厌恶你,何必呢。”水无尘似是没将他放在眼里,抬手示意护卫收回刀,并未打算再次血拼一场。

方才跟在面具男子身边的随从上前劝道,“主子,孤凡统领尚未回来,这里又是无尘公子的地界儿,夫人已经走远,且待来日”

面具男子眼中一冷,随从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多言。

“阁下这属下倒是个可塑之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禹城是苍禹的地界儿,这里不是辰国,阁下该懂什么叫入乡随俗,毕竟长平王尊贵的身份在这里不好使。”水无尘眉目微挑,面含警告。

面具男子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剑拔弩张的场面终是虚惊一场,一方离去,便无热闹可看,围观人群散去。

水无尘负手站在原地凝思,一直混在人群中的秦叔上前,“公子,方才那人真是长平王”

“应该是他,性子还是太急了。”水无尘幽幽淡笑,回眸看了眼公主府的方向,而后打道回府。

公主府外守卫森严,府中丫鬟仆从也不少,丫鬟们只敢在伸长了脖子往公主寝房所在的院子里张望,只是谁也不敢上前。

公主带着一个受伤的男子回来,这才是她入住新府邸的第一天,但似乎是怒气腾腾的,只觉与那受伤的白衣男子有关系,而且一进到府中便让人备了药箱送去,而后大力将房门给甩上了。

屋子里,云月华双眼冒火地盯着眼前之人,愤愤道,“苦肉计还使上瘾了我看你下回也别让孤凡用鞭子抽你,直接上刀子比较省事。”

没错,素衣琴师正是萧子卿本人,而他是以真实面貌出现在人前的,方才戴面具的正是孤凡。

见她虽生气,但眼中更多的是心疼,萧子卿上前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脸,瞥见她身上的披风时眼神一变,抬手便扯了扔在地上。

他可是清楚记得方才水无尘的动作,而显然她身上的披风也是男子的。

“你个疯子。”云月华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踹他几脚出气。

“嘶”萧子卿抬手摸上自己的肩,不小心碰到伤处,发出抽气声。

云月华正要打开他的手,却见他手臂上也有伤,便缓了动作改为将他的手按住,斥道,“有本事你别喊疼,现如今装腔作势给谁看。”

萧子卿面带委屈看着她。

“若不下血本,怎能换得陪在你身边的机会,只要你在身边,刀山火海我都不惧。”

第十二章 妒夫

云月华愣住,说不出话来。

两人对望片刻,她无奈叹道,“日后莫要这般傻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并非明智之举。”

“与你分开,我一刻也无法忍受。”他上前想要拥她入怀。

云月华眼疾手快抬手避开伤痕,抬手止住他的动作,沉下脸道,“你给我安分些,若是再敢乱来,小心我将你踢出去,将衣衫脱了,我给你上药。”

先前她便已让人烧了地笼,此刻屋子里暖烘烘的,不担心他会被冻到,见他不为所动只摊着双臂,满脸委屈地看着她,意思很明显,他受伤了。

云月华恶狠狠瞪他一眼。

这厮越来越恶劣了,什么叫得寸进尺,他学得比谁都快。

“孤凡下手还真是轻了,真该再甩你几鞭的。”嘴里满是嫌弃,手上行动却没落下,小心翼翼地替他将素衣外衫褪下,见里衣被伤口处的血迹凝固,她面色一沉,抿了抿唇,不发一言轻轻扯开衣物。

萧子卿垂眸,目光不离她,每到这样的时刻,他总有种恍然的满足感,执一人之手,相携白首。

她便是她梦寐以求之人,只要她在身边,此生再无遗憾。

动作利落地为他上好药,又将伤处包扎好,云月华便坐到一边,伸手拎起茶壶想要倒水润润嗓才发现壶是空的,这才想起她忽然回来也是临时起意,丫鬟们也是措手不及。

萧子卿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光裸的上身,难不成还要将破损且沾了血的衣服穿上

云月华瞥他一眼,若无其事移开,故作镇定道,“稍后我得进宫去,今日算是我的乔迁之喜,由天司提议在宫内设宴,宴请群臣君民同乐。”

萧子卿拿起衣服的手顿了顿,随即懊恼地将衣服扔在地上,赌气一般在床上坐下,用被子将自己严实裹住,闷闷道,“那你是不打算管我的死活咯,这府里没衣穿,没水喝,也没饭吃,你倒好,进宫有美酒佳肴”

越说越委屈,某人傲娇样体现得十足,愤愤地又紧了紧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