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李济离开京城,他们与等在城外的刘嬷嬷她们顺利汇合。
她们见着顾木蓉怀抱幼儿都十分的诧异,不知这两位探访神医的夫妻,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了这么大一孩子。
顾木蓉并不理会,谢言酌倒是已经给孩子一个合理的身份。
待他们回到小镇和车队汇合,那改名叫严霁的九皇子已经醒了过来。这孩子醒来见了陌生人并无太大反应,只是沉默不言,一直很安静,是非常的安静,完全不像是正常的孩子,顾木蓉和谢言酌便知道其中有异,但是这般情况之下,两人也做不得什么。
老管事见谢言酌身体好了不少,很是惊异,谢言酌便将路上编好的理由告知于他。
他们寻着了那位神医,神医为谢言酌简单的调理了身体,因着急着回乡的缘故,只简单调理,待将来时间充裕,便会再度回来。
做为医治的疹金,他们要将神医的孙儿送到他父母身边。
老管事半信半疑,但是看着谢言酌明显好了许多的脸色,还有顾木蓉怀中的孩子,却也只能信了,要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
只是这位郎君身体要是真的好了,才是天大的消息,他要快些告知宗主才是,因着这事,倒是并没有将那孩子放在心上。
车队继续前行,很快便过了京城的地界,到了烟沙,换了马车,改坐船前行。
因着走过这么一遭,顾木蓉并不陌生,船行三日,这日入了夜,新婚夫妻洗漱完毕,谢言酌坐在床榻上,看着眉头轻蹙的顾木蓉,直觉反应有事发生。
“娘子,可是有事”他走到顾木蓉身前,牵起她的手。
“郎君,咱们被盯上了。”顾木蓉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哦”谢言酌只是微微一挑眉,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疑惑,神情自然的很。“倒也不奇怪。”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了然。
夜色笼罩,香草和香茗正在给严霁洗澡,这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一双腿因着天生的缘故,不能行走,安安静静的并不像寻常的孩童那般活泼,让干什么便干什么,十分的乖巧安静,包括刘嬷嬷在内,众人对这个孩子都十分喜爱。
大家背后也时常议论,这孩子生的这般的好,却不能走路,实在是可惜了,神医家的孩子也有治不好的病症。
却并不知这是谢言酌为了掩人耳目所为。
换好了衣服,便将这孩子放进床榻上,盖好了被子。
香草和刘嬷嬷退了出去,香茗灭了烛火,上了自己的床榻毕竟孩子尚且年幼,顾木蓉成亲之后便不需她们守夜,她们晚上便轮流陪着这孩童。
夜深了,平日里颇能熬夜的香茗今日格外的疲惫,很快便沉沉睡去。
黑暗中“咯吱”一声,舱门被打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了进来,一人守门,另外一人笔直的走向严霁所在的床榻。
掀开青纱,那人点开火烛,果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小孩儿。
那人冲着门口守着的人点点头,拔出腰间的大刀,砍了过去
便在电光火石之间,手中的刀突然离手便只是微怔瞬间,那人眼前一黑。
待再度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
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耳边响起炸雷般的声音
“说罢,谁遣你们来的”
顾木蓉坐在桌旁,支着下巴,她还在想皇宫的事情,关于元皇后,关于那位蒙面的太监,还有顾家的那位姑娘。
这三个人看上去并没有实质的关系,可不知为何,顾木蓉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妥当。
所为的时机未到,到底缺了什么为什么一想到时机两字,她的眉心便忍不住跳的慌乱便如同平静海面下酝酿的惊涛骇浪,便只是想到就心惊。
以她如今的修为,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她如此这般了。
正想着,谢言酌开门而入,顾木蓉将脑中混乱的思绪撇开,迎了上去。
“娘子不必担忧。”谢言酌也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见顾木蓉面色不虞,赶忙安慰道。
“为何选那孩子做目标可是”顾木蓉有些疑问,那孩子身份可是暴露了她以为那些人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呢。
“娘子,神医的孙子在咱们身边出了意外,那神医可还愿意为为夫诊治”谢言酌一言概括。
“原来如此。”顾木蓉恍然。
“净会耍些小人手段。”谢言酌心中怒气涌动,手掌一拍,那木质的桌角干脆利落,应声而断。
“夫君不必和那些人生气,欠债讨债,天经地义。欠的越多,还的越多。”这完全是她的切身体会啊。
顾木蓉拉着谢言酌的手,便是知道无碍,却也忍不住细细的探查。
“嗯。”谢言酌看她这样子,心中微暖,将人顺势拉入怀。
“夜深了,咱们也早些休息吧。”
、118章
谢家的祖宅在江南名城汤州,谢家乃是当地的大族,他们一进城门便遇到了等待的族人。
谢言酌虽然好些了,也不过是气色好看了,行走不必人扶而已。
进了谢氏的祖宅,族中的长辈已经等在前厅,谢言酌领着顾木蓉前去拜见。
谢言酌这一支,祖父早已去世,父母也皆亡故,族中做主的乃是他的嫡亲叔叔,也不知为何,这位亲叔叔对谢言酌并无好感,他年少时诸多磨难,皆与这位有所关联。
他和顾木蓉说过这些往事,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分明是至亲的族人,为何表面和气,暗地里却视若仇敌
谢言酌自己都不明白,更何况顾木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