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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栗竟在酒宴上见到了杜凉

自打两个儿子与沈栗杠上,国子监杜祭酒就觉得自己的位置左摇右摆,不大稳当。这几年也有人抓着教子不严这个话题攻击他,好在杜祭酒平日里还算会做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算是赖在这官位上。

今日杜祭酒收拾了重礼,拎着儿子来参加沈淳的婚礼,图的就是为了和沈家和解,趁着沈淳高兴,敬酒时说几句软话,沈淳与沈栗都不是主动攻击的秉性,只要日后躲着些礼贤侯府,倒也不虞沈家惦记。

杜祭酒打算的好,奈何儿子不配合他。

杜凉自觉和沈栗的仇大了,弟弟给赶回老家,自己被沈栗言语羞辱之外,还曾狠狠挨了鞭子,杜凉觉得就这个茬自己能记恨一辈子

趁着旁人不注意,杜凉蹭到沈栗身边,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沈栗,郡主比你大不了几岁吧你爹给你娶了这么个小妈,你心里高兴不哎,你说,这紫山郡主不是身有残疾吗你爹得是有多么攀附权势,才会娶这么个老婆进门哼,半点风骨也无,真是耻于与你等相识”

沈栗慢慢抬头,见杜凉双目中一片无赖眼神,面上却是十分亲近颜色。

杜凉心中自得,他以为这时酒宴上热闹,他又一直带着好脸色低语,无人知道自己与沈栗到底说了什么,沈栗是不敢随意在他父亲的酒宴上煞风景的。

杜凉回头去看杜祭酒,果然杜祭酒以为儿子是与沈栗道歉去了,见杜凉回头看他,抚着胡须满意点头。

杜凉正得意呢,刚转回头,眼前一黑,砰地一声,一个大碗正好扣到他头上,碗中满满当当盛了菜,烫得杜凉高声惨叫。

宴席顿时静下来。

什么人竟敢在喜宴上大闹,不打算活了

沈淳正敬酒呢,觉得不对,一回头,儿子正逮着人狠踹:“杜凉你是觉得我不敢在酒宴上打你吧我还就打了”

踹了几脚,沈栗抬头红着眼睛去看杜祭酒:“杜大人,杜凉这些话是你教给他说的”

杜祭酒都呆了,好好地说着话,怎么又打起来了

见沈栗质问,杜祭酒忙道:“这是怎么了,下官”

沈栗本也没想和杜祭酒讲理,打断他道:“杜大人,令子嘲讽郡主的话是你说的吗”

什么嘲讽郡主哎呀,杜家这是疯了吧

酒宴上顿时议论纷纷。晋王府众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沈栗冷笑道:“郡主年少时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方才受了伤,连皇上都称赞郡主忠贞勇敢,不逊男儿,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大放厥词”

杜祭酒汗如雨下:“下官绝不敢有此诛心之语,孽障,孽障,你快说”

杜凉才缓过劲儿来,哭道:“我没说我没说”

“哦,”沈栗漠然道:“你没说,那是我说谎了”

“酒宴上热闹,没人注意到你刚才究竟说了什么,你咬死了自己没说,我也没什么证据。”沈栗冷笑:“那就当我说谎好了。”

沈栗向众人团团施礼道:“学生莽撞了,搅了众位大人的兴致,罪过罪过,无颜逗留,学生先告退了。”

言罢,沈栗飞速跑了。

他到底是搅了沈淳的酒宴,再不跑,哪怕为了维护颜面,沈淳也要罚他。

杜凉算盘打得好,觉得沈栗没有证据不敢把他如何,可惜,沈栗居然真的动了手。

他的信誉能和沈栗比吗

他和他弟弟屡次找沈栗的麻烦,诋毁沈淳都是出了名的,要说他在沈淳的婚宴上搞小动作,众人毫不意外。

沈栗则是另一个极端,他为了沈淳能去敲登闻鼓,能千里迢迢奔赴李朝国救父,论孝悌,皇上都称赞,这样的人不是愤怒至极,能在自己父亲的宴席上动手吗

有些事情,是真的不需要证据的。

杜凉茫然四顾,见礼贤侯府,晋王府两家人目露凶光,堂中宾客颜色冷漠,而自己的父亲红着眼盯着他,双眼一翻,登时晕倒。

“扔出去吧。”沈淳哼道。

“加上那个”晋王长子指着杜祭酒道。

第七十九章镇宅

老爹洞房花烛,儿子罚跪祠堂。

为着在酒宴上动手,沈栗跪了一晚上祠堂,还是郡主第二天“谒姑舅”认亲时未见他,亲自开口求了情,沈淳才发话饶了沈栗。

其实沈淳是怕郡主不满沈栗搅了宴席,才去罚他。

郡主倒没有不满,再怎么说,沈栗也算是为她出头说话,维护了她的面子。沈栗在众人面前提到自己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受了伤,无异于宣扬了她的好名声。

因此给沈栗的见面礼也格外厚重。

沈栗这时才头一次见到自己的“新母亲”。其实郡主长得不差,端庄文雅,颇具皇家气度,虽然眇了一目,单看外表并不明显。谈吐举止也落落大方,像个心胸开阔的。

沈栗嘴甜,一厢道歉,一厢奉承,哄得郡主高兴,屋里的气氛也热闹起来。

田氏指着沈栗向郡主道:“家里偏出了这皮猴儿,有他嫌吵闹,没他嫌冷清。这是个疯起来不管不顾的,好在还算懂得事理,日后但有不是,郡主放手管教便是,他肯听教的。”

郡主笑道:“母亲言重了,我父王也曾夸奖这孩子聪敏贤孝,家里有这样的后辈,母亲该高兴才是。”

田氏听了越发愉悦,合不拢嘴。

沈梧如今更加沉默了,容蓉面上虽附和的笑,在心里却纠结刚刚郡主给沈栗的见面礼差不多赶上世子的了。看着世子,容蓉偷偷摸了摸自己肚子,又去瞄槐叶,这丫头到底还是赖在了延龄堂,如今算是通房。

沈淳沉着脸道:“那杜凉不好,你记着就是,日后再找他算账不迟,何苦就在喜宴上闹起来,不成体统”

沈栗苦笑道:“父亲不了解这人,他和他那弟弟一样是个不知进退的若是当时儿子忍下了,他只会以为儿子畏缩,十有八九会把此事当做自己的战绩,向旁人夸耀既然他那些妄语总会传出去,叫他说反不如叫我说至少占些主动。”

听沈淳二人又提起杜凉,郡主心里顿时不悦。

往日里郡主是把杜凉兄弟和沈家的恩怨当消遣听的,可如今她嫁给沈淳,和沈家荣辱一体,自然不会把杜凉的挑衅轻易放过。

就算有个国子监祭酒的爹,杜凉也不过就是个小小举人,无论是礼贤侯府和晋王府都不是杜凉能碰的。可就是这么一个虫豸,竟然就敢在自己婚礼的酒宴上大放厥词

“看来晋王府和礼贤侯府今年来行事太过低调了,反倒让人觉得软弱可欺,哼,杜凉,你给本郡主等着”郡主心里暗暗发狠。

郡主三日回门,和她母亲晋王妃向宫里递了牌子求见皇后,哭诉国子监杜祭酒及其子杜凉冒犯皇室,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