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他太监的身份,而沈栗则是正儿八经把他当做一员战功赫赫的武将看的。
才经武能从内监堆里熬出头,凭军功封赏的人物,别人是不是真正尊敬自己能感受不到么是以他颇为惊奇的打量了一下沈栗,破天荒,竟朝沈栗点点头,从僵硬的嘴角边硬扯出一个微笑。
沈栗道:“太子殿下的安危就拜托将军了。”
好,才经武更高兴了。
别人都称呼他为才公公,他也确实是正四品太监。可论起来,还是沈栗这一声将军更得他喜欢。
“包在某身上。”才经武道:“某不敢稍有懈怠,沈举人放心就是。”
直到出来,霍霜还有些晕。
“难得啊,据说这才经武倨傲的很,一般人他都不理。怎么就单给你沈栗面子”霍霜奇道。
沈栗对才经武的尊重是出自观念上的不同,是以他自己也想不到是自己的态度问题才得了才经武好感。霍霜问,沈栗也有些莫名。
“没准儿是因为我是武将家出来的”沈栗猜测。
晋王世子撇嘴道:“郁辰还是玳国公家的呢。你看看他是怎么对我的好像本世子欠了他八吊钱似的。”
正议论着,见和尚道士冒着雨,正等着几人呢。
晋王世子奇道:“怎么着,想找爷几个算账”
大业和尚这会儿又恢复了高人形象,只是脸上有些抓痕有些煞风景。
沈栗皱眉道:“怎么还伤到脸上了到了大同府能好吗这个样子,万一影响了做道场”
“好得了,”建章道长幽幽道:“道士手下有准。”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见流民
大业和尚恨道:“专门向人脸上下手你又不是女子。”
建章道长指着嘴角淤青道:“是你先下手的”
“行了”晋王世子不耐道:“没空看你们扯皮,到底有什么事想报复歇了吧。”
皇帝不信佛道,事实上,现今邵家人乃是武将起家千万人中杀出来的,要论杀业,早该下地狱了都不怎么崇信佛道。是以虽然大业和建章的在民间的声威不小,晋王世子也不把他们当一回事。
大业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方外之人,戒嗔戒怒。”
这几个下绊子的都不是一般人,和尚道士虽然吃了闷亏,心里不管怎么想,报复却是笑话。
沈栗笑道:“大师可是还想去见太子殿下”
建章道长迟疑一下:“却不知几位施主为何要阻止我等老衲自谓不曾做过亏心之事。施主们似乎对我二人颇有敌意”
沈栗道:“我等本来对大师们没有任何敌意,二位都是有道高人,慈悲为怀,教导愚民,学生也很佩服,只是除了二位向太子布道时。”
“这是为何”大业和尚急道:“贫僧观太子殿下与我佛有缘。”
晋王世子大怒,森然道:“便是这一句话,我等就不能容忍若是陛下知道了这句话,禁佛之祸就在眼前”拂袖而去。
霍霜郁辰冷笑一声也走了,只剩沈栗与和尚道士三人面面相觑。
半晌,沈栗叹道:“二位大师好自为之,这样的话我等听了也就罢了,千万不可教大臣们知道,他们真的会参人的。”
大业和尚迷糊道:“多谢施主指点。”
沈栗摇摇头:“二位大师还是回车上去吧,天寒阴雨,以后还是不要试图求见太子殿下了,到了大同府,自有用到二位的时候。”说罢,也要走。
和尚道士都有些气馁。建章道长埋怨道:“和尚嘴快,贵人们不喜欢什么你偏说什么。”
大业和尚茫然道:“老衲平时宣讲经义时都是这么说的。”
建章道长叹道:“如今皇家不喜佛道,你但说些延年益寿,打磨身体的法子也好,偏说什么与佛有缘的话难不成还想把太子渡去当和尚连累老道受挤兑”
“什么延年益寿要不是你们道士用金丹喂死了前朝末帝,如今皇家怎会这样忌惮佛道”大业和尚争执道。
建章道长大怒:“找打”
“打就打降妖除魔,着”
沈栗回了自家车中,多米忙端上姜汤。沈栗喝了两口方缓过来道:“眼看入冬,不意竟然下雨,今年天气是有异常。”
方鹤道:“听说七月里湘州还曾闹过水灾。”
沈栗点头叹道:“湘州当时要去不少银子,只要银子不要粮,湘王也是个奇葩。”
方鹤低声道:“如今勾栏瓦肆都传说湘王有反意。”
沈栗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皇帝和阁老们放出的风声。沈栗垂下眼,附和道:“这位殿下一直不死心,真想举旗也不算出人意外。”
方鹤叹道:“若是大同府之事拖得久了,倒不知这位湘王会不会闲不住“
沈栗点头道:“先生提醒的是,大同府之乱必须尽快解决”
太子带了一万两千兵卒,这些人用来平叛是不够的太子领三晋巡抚,已得了皇帝手谕,自可调动三晋当地兵力平叛,是以这一万多禁军的主要任务就是护卫太子。
按说在这么多人的护卫之下,应当没有人还会打太子的主意了,可眼看着进入三晋范围时,太子还是遭受了袭击。
当时不知怎么竟在陡峭山崖上忽然天降巨石,正正好好砸在太子车辇上,太子要是真在车辇上,这会儿沈栗等人大概已经该自戕谢罪了。
晋王世子惨白着脸,见到建章道长忍不住讽刺道:“道长号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不知可算到今日太子遇刺”
建章道长知道这会儿贵人们都一肚子气,忙不迭躲了。
不一会儿,才经武气喘吁吁回来:“只留下几个死人。大约知道逃不出去,下手后就直接自尽了。”
那浩勒黑着脸道:“就没留下什么线索”
才经武摇摇头:“拿的都是北狄人的兵器,但咱家担心这不过是故作疑云罢了。”
晋王世子道:“谁刺杀太子殿下也不会带着自己的武器的,推到北狄人身上,真是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