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163(1 / 2)

“什么”大业和尚连忙站起,向沈栗解释道:“因日食之事,最近公主常出宫至寺中进香,为我盛国辟邪祈福。”

沈栗道:“既是公主驾临,我等均须退避,这便告辞吧。”

公主前来进香,无关人等当然是要被清扫出去的。然而见到礼贤侯府的马车,自然有人会提醒易薇公主。得知是沈栗携家眷在此,公主特意召李雁璇过去。

李雁璇头一次谒见易薇公主,还有些紧张。公主倒是和气,赐了座,笑道:“不过是听皇兄提起沈大人提湘王世子出了口气,据说还在湘王府中动手了,想听你说说详细故事罢了。”

李雁璇恭敬道:“此事我家郎君并未细说,妾并不太清楚。公主人品贵重,常在深宫,又何必听此凶险之事若是惊着了殿下,岂非妾身大错”

易薇公主笑道:“本宫自小就听母后讲父皇当年随着皇祖父平定天下的故事,又哪里会被这样的小事惊到。你只管讲来,不然索性就宣沈栗过来亲自讲。”

“公主”随侍的嬷嬷吓了一跳:“这不合规矩,您怎么能见外臣”

易薇公主轻笑道:“看,吓到了本宫的嬷嬷。这故事本宫是一定要听的,你不讲,真的要宣沈栗来了。”

易薇是嫡公主,因和亲风波,如今帝王夫妇又十分溺爱她,除了帝后二人和太子,宫里已经无人能管着公主了。那嬷嬷生怕公主真的任性起来,回宫无法向皇后交代,无奈道:“沈夫人,还是请您讲讲吧。”

李雁璇恭声应是,将沈栗在湘王府与温率对持细节慢慢道来。

公主听得双眼发亮,时时追问,听得凶险时便轻声惊呼,听到沈栗果断动手时又兴奋叫好,待得知温率与湘王世子对答时,不免皱眉道:“好歹是宗室,怎可被一下臣如此慢待父皇的处罚太轻了,打死此人都不为过。”

李雁璇暗暗咋舌。如此议论皇帝的决定,便是太子也不敢,这易薇公主还真是得到皇帝偏爱。

此话旁人是不敢接口的,李雁璇只低头不语。

公主听得痛快,又与李雁璇盘桓一会儿,便扯着她一起进香。

沈栗在庙门外直等到公主仪仗出来,才接到自己的妻子。他只顾着扶李雁璇上车,却没注意到公主正在仪仗中遥望他。

随侍的嬷嬷简直要跳脚,忙不迭劝道:“公主,快将纱帘放下吧,这不合规矩。”

易薇公主撇撇嘴,随手放下纱帘,曼声道:“此人手段技巧果断,也没见长着三头六臂。唔,面相倒是文雅,只神态凌厉些。”顿了顿,又道:“这李雁璇果然好颜色,性情规矩也出挑,他二人也算郎才女貌。”

“是,”那嬷嬷心中一跳,小声道:“看他二人夫妻和睦,倒似恩爱非常,想来旁人”

易薇公主嗤道:“怎么怕本宫相中了沈栗”

哎哟我的公主,您可真敢说出口那嬷嬷汗如雨下。

“这是父皇给皇兄准备的臣子,本宫拎得清”易薇公主哼道。

回程路上,李雁璇神情不安,时时看向沈栗,欲言又止。

沈栗关心道:“可是因为公主搅了咱们游玩过阵子得了空,再出来便是。”

李雁璇摇摇头:“公主她时常到福榕寺进香”

“倒不只是这里。”沈栗低声道:“这位公主好游玩,在宫里待不住,总是找借口出行,好在她只是挑着寺庙、道观看看风景,既不生事又不扰民,皇上便由着她。”

李雁璇松了口气道:“这么说,咱么与她确是巧遇。”

“怎么”沈栗奇道:“有何蹊跷之处”

“公主执意打听你的事,妾身看她似乎过于关注”李雁璇看着沈栗迟疑道。

沈栗愣了半晌,哑然失笑,点了点李雁璇鼻尖道:“想什么呢,此话不可乱讲。”

李雁璇急道:“你不知道,公主她一直追问你的事,连随侍的嬷嬷都觉着”

“这位公主天性嗯,有些豪放,”沈栗轻声道:“她与东宫亲近,因前次和亲之事中有我参与,再听太子提到我,自然会好奇。你放心,她与太子都是皇后娘娘教出来的,俱是心思清明之人。皇家之人不可轻易议论,日后不要再想了。”

随着情绪渐渐冷静下来,李雁璇也觉方才自己想的有些出格。

李雁璇平日里接触的都是把规矩刻在骨子里的夫人们,乍然见着如此彪悍的公主,难免有些适应不良。她又觉着自家夫君是人中俊杰,样样都好,见公主对沈栗的事很感兴趣,心里自然就醋意勃发。

此时再想想,公主选哪个不好,怎么可能盯上一个七品编修,已有妻室的沈栗

只要皇帝还要用礼贤侯府,太子还要用沈栗,就不可能让礼贤侯府成为外戚。

苦笑摇头,李雁璇叹道:“妾身还怕讲述湘王府之事惊到了公主,没想到自己却被公主吓到了。”

第二百四十章和泥儿

公主仪仗在前,移动缓慢。为防招人眼目,沈栗又刻意嘱咐自家队伍不可紧跟,只远远缀着,到得城门前时,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渐晚,无论是入城做事的还是出城游玩的,都急着要回家,城门前渐渐拥挤起来。

为了给公主仪仗让路,滞留在城门前的人便更多,待公主仪仗过去,便一窝蜂地涌向城门。

沈栗皱了眉,因车中有女眷,怕不慎冲撞了,索性吩咐再等等。车中有妻子相伴,倒也不觉得时间难捱。此举本是为了避免麻烦,大约今日不走运,到底还是让他卷入了麻烦。

待得礼贤侯府的队伍上前时,其实拥塞的情况已经得到缓解,真正急于赶路的,早就过去了。

然而在城门前,正有一群人吵得热闹。

竹衣低声道:“少爷,看着两边是嘉明伯府和玳国公府。”

沈栗顿觉一阵头痛,悄声吩咐:“看看能不能悄悄走。”

竹衣咧咧嘴,觉着八成不行。官宦人家的队伍多么显眼,一打眼就能认出来。

果然,有人大声喊道:“那边可是礼贤侯府上”

沈栗深深叹息,同李雁璇道:“好容易盼得沐休,先碰上公主,又碰上这繁难事,今日着实不宜出行。”

李雁璇忍笑,她知沈栗为何头痛:自郁杨打了邢禾,嘉明伯府与玳国公府便结了仇,偏两府都与沈栗有些交情邢家是姻亲,郁辰又与沈栗交好。如今那两府的人吵起来,沈栗去了却要作难的。

邢禾却不这样想。哪怕他是继室生的,沈栗到底是要唤他一声二表兄的。再者,沈栗与他有着共同的敌人郁杨。如今沈栗过来,自然得站在他这一边。

郁辰苦笑拱手,打了个招呼:“谦礼。”

沈栗愕然,没想到与邢禾对上的竟是郁辰。

郁辰在东宫屡受挫折,早磨平了棱角,算是玳国公府中比较老成的人。因郁杨惹了祸,郁辰越发小心做人,他是怎么与邢禾吵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