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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是出言最多的,至于其他人,便是想参与,只是因这二位显得十分激动,倒没有什么开口的机会了。”

太子怔了怔,仔细回想。是了,金阁老二人的确特别激动,温率的话十有八九是他们出言反驳的,他人出言时往往会被他二人打断。

沈栗继续道:“其实这场辩论中温率的优势很明显,一是先皇曾嘱咐皇上善待兄弟,二是湘王殿下保有一定治权,不巧的是,金阁老二人虽然与温率辩驳的激烈,但他们的辩词恰恰始终围绕这两点,先皇遗命不可变,因此,无论他们怎么辩驳,温率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太子目瞪口呆。

雅临在一旁拍手道:“可不是前殿的辩驳奴才不清楚,移到乾清宫后,奴才就在门口伺候,倒也听得几声。现在回想起来,有那么几次次封阁老还有钱太傅正与温率辩的激烈时,金阁老二位偏插话又将话题扯了回去这明明是在给温率递梯子”

太子倏地站起:“他们在是与温率一唱一和,是在众人面前演戏”

沈栗轻声道:“殿下,其实微臣能辩赢温率并非是因为学问有多好,甚至对湘州、湘王府学生也不太了解,微臣只是将话题从湘王殿下身上拉到地方税务上,不牵涉先帝遗命,温率便无言搪塞,这才是学生能辩赢的原因。”

有先帝遗命在,湘王便是稍有不当之处,也是“应该”被谅解的,皇帝不好轻易插手。然而跳出了湘王府,只追究地方问题,先帝遗命便庇护不着了。

太子背着手疾走两圈,回身道:“不错,现在看来,金阁老他们其实是在引导话题,叫大家顺着他们的思路走”太子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把人当傻子耍呢”

太子便要去见邵英,沈栗拦道:“殿下却不好去的。”

“为何”太子奇道。

沈栗想了想,低声道:“殿下可还记得,先时咱们曾猜测小殿下之病与日食之事是朝中有人推动”

太子警惕道:“难不成是他们”

沈栗点点头,又摇摇头:“殿下,如果将今日这场辩论与那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看呢殿下想想,那两件事的主要目的是要推湘王世子出宫,这符合湘王府的利益,却是由朝廷这边的人动手,今日两位阁老与温率配合,同样是符合湘王府的利益。”

太子默然,半晌咬牙切齿道:“真是他们”

沈栗道:“微臣宁愿相信这几件事都是由这二位重臣推动,也不希望这几件事是由不同人先后出手的。”

太子苦笑道:“是啊,两位重臣已经很要命了,若是还有更多人,朝廷岂不是已经被湘王蛀空了”

雅临奇道:“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还为湘王府出力”

第二百四十七章皮猴皮厚

太子冷笑道:“何家当年与湘王颇有渊源,父皇储位已定后才他们家才又倒向这边,指不定还有些香火情。再者,他们向来讲究四处逢源。若是温率找上门去,开出了足够价钱,何家大约是不介意顺手帮个忙的。至于金阁老,”太子顿了顿,奇道:“金阁老又是怎么掺和进去的”

沈栗垂目道:“何家如今靠着二殿下”

“是了,”雅临道:“金阁老是二殿下的外公,他们会凑到一起并不稀奇。”

太子微微摇头:“金家与何家都是一个德行,没有切实利益,别说只是朋党,便是亲兄弟,也不会轻易出手的。”

“殿下说的是,何府与金府都是富贵已极,能诱惑何大人、说动金阁老一起为湘王府出力,必然是极大的利益了。”沈栗慢慢道:“而对这两家来说,让他们一直念念不忘的诱惑只怕就是”

“拥立之功不,不对,”太子摇头道:“他们便是要拥立,也只会选择老二,怎么会想着湘王”

金府是二皇子外家,哪有放着亲外孙不选,反而选择湘王的道理至于何府,他们已经放弃一次湘王,难道还要去吃回头草

沈栗微笑道:“金阁老当然是要拥立二殿下的,但如果湘王府让他相信,帮助湘王府渡过难关,湘王府就投入二殿下的阵营呢”

雅临惊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相信”

太子默然。因家族势力庞大,又是皇子外家,金阁老早已被皇帝排除在心腹大臣之外,有些机密消息首辅知道,东宫知道,金阁老的消息却闭塞些。若说他对朝廷与湘州矛盾的尖锐程度了解不足,又有温率与何宿的误导,因而做出错误判断,也是可能的。至于何家,仗自家着源远根深,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做出首鼠两端之事,想必打着谁能胜出就倒向谁的主意吧

“那就更要禀明父皇”太子终于理清线索,皱眉道。

沈栗摇头道:“殿下,微臣曾经提到过,日食之事还有可能是大臣推动,但那两位大人却无法在后宫中动手脚,让小殿下病上一次。”

帝后都不是白给的,尤其经过宫门夜开案后,更不可能让大臣们的势力渗入后宫。能在后宫中动手脚的是

太子心念电转:“是老二是了,金阁老都动了,他又怎会半点儿不知真正与湘王府合作的,是老二”

雅临叹道:“湘王殿下是什么人物二殿下这是与虎谋皮”

“权势富贵迷人眼,”太子不屑道:“老二本就不怎么聪明,温率那张嘴迷惑不了父皇,要说动老二却是轻而易举。”

“那此事更应速速告知万岁,沈大人为要何阻拦殿下”雅临不解道。

沈栗苦笑道:“说来说去,此事仍旧是猜测而已。没有明证,哪能轻易动摇阁老们何况,若仅涉及两位阁老,殿下去提醒皇上一声,倒也可以,但如今看来二殿下也参与其中,再由殿下在皇上面前禀告却不合适了。”

太子恍然。皇帝和大臣们对太子的道德要求一直很高,尤其是孝悌两个字,更是不能有半点儿疏忽。前者做不好,会被人怀疑你是否做腻了太子,想要弑君弑父;后者做不好,皇帝就会担心你日后不能善待兄弟,诛杀宗室。

不管自己与湘王争得多厉害,作为一个父亲,邵英绝不会喜欢看到儿子,们互相攻讦的。别说如今手里没有切实证据,就算有,这个状也不能由太子来告。

“谦礼说的对,是吾疏忽了。”太子点头。

“殿下只是担心朝事,因而没顾得上而已。”沈栗微笑道。

太子叹道:“关乎湘州终不是小事,若不告知父皇,吾心下难安。”

沈栗安抚道:“殿下不必忧心。微臣等能察觉事情异常,皇上必然也能察觉。便是一时困惑,还有诸位大人在,总会有人为皇上解惑的。”

太子手下的人少,皇上的心腹却多,沈栗的话既已引起他的注意,找几个人为他参谋一下还不容易皇上自己查出来,没准效果比太子亲自去告兄弟的状还好。

太子思量半晌,终于想通,感叹道:“还是谦礼想的透彻。他们如今也只不过搞些小动作,吾何苦如此心急,只防着他做出不可饶恕之事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