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却因拿人手短违心赞叹道:“说的有理。”
四个月前,阮夏遭遇车祸,记忆空白一片,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家人、没有过去,仿佛生活在一团浓雾里。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大宅和大笔存款,以及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看护秦婧。
她伤的不重,仅有两处骨折,医生说失忆是因为剧痛和过度惊吓,能不能恢复不好说。
出院之后的这两个月,刚开始疯狂购物还能填满她的空虚,毕竟拥有漂亮的外表能让女人心情愉悦,待衣帽间再也盛不下任何东西,她只得去找新的事做。
而眼下,最令阮夏感兴趣的已不再是见司菲找回忆,而是傅岳。
网络时代,搜寻一个人并非难事,阮夏只动了动手指,便百度出了傅岳的来历。
31岁,牛津法学博士,知名律师。
查到他供职的律师事务所的地址,阮夏瞬间满血复活。
第二日下午,阮夏便走进了律师事务所,她选了条藏蓝的棉质吊带长裙,脚踩平底小红鞋,俨然一副单纯无害的文艺少女模样。
本以为前台会为难她,不想说明来意后,前台给傅岳的助理打了通电话,助理十分客气地将她引进了傅岳的办公室。
傅岳正立在落地窗前喝红茶,听到开门的声响,回头看向她,表情并不意外。
四目相对了数秒,阮夏心中的小苗瞬间长高了两倍这男人不该单单用帅或英俊来形容,而应该是仪表堂堂。
阮夏此番准备博同情,简单地寒暄后,把碎发别到耳后,望着傅岳那张百分之一千符合她审美的脸,放缓了语气柔声说:“傅先生,除了道谢之外,我还有别的事想拜托你。”
傅岳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我几个月前遭遇了车祸,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身边也没有家人和朋友。有人告诉我,出事的那辆车子被人动过手脚,不是意外,是谋杀。我很害怕,可能有生命危险,身边又没有可信的人,你能帮帮我么你救过我一次,应该不介意再救我一次吧”
见傅岳沉默,阮夏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像玩笑,但”
“阮小姐,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傅岳翻出一张名片,推到阮夏面前。
阮夏在心中窃喜终于拿到了联系方式,然而一低头却发现名片上的名字并不是傅岳的。
“这家侦探事务所是朋友开的,更适合你。你的诉求超出了律师的能力范围,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阮夏不想再次铩羽而归,不死心地问,“如果想请你当律师,我该告谁”
“过十亿的并购案,上市公司资产重组、股权转让如果有这些需要,或许我能帮到你。”
“”
只要这人不瞎,就一定能看出自己对他有兴趣,这么绕圈子,是没看上她阮夏瞟了眼傅岳身后那面能映出人影的玻璃,看清自己秀美的身影,重新拾起了自信。
论坛上说,傅律师尚是单身,性向正常,如果这消息属实的话,他为什么对自己的投怀送抱无动于衷是嫌自己不够美么
只敢在秦婧面前冒充老司机的阮夏恼羞成怒,正想拍桌子大喊“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美貌”时,傅岳的手机进了通电话。
无意间瞥到来显上的名字,阮夏怔住了司菲
傅岳并没接听,挂断了电话,抬眸看她。
阮夏正要开口,办公室的门却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皮相倒是不错,但看向她的眼神却莫名令人生厌。
阮夏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怕他与过去有关,立刻问:“这位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
来人扫了阮夏一眼,赶在他开口前,傅岳说:“黎铮,找我有事”
黎铮看向阮夏,阮夏会意,起身向傅岳告辞:“傅先生,明天见。”
阮夏一走,黎铮便似笑非笑地重复阮夏的话:“傅先生,明天见她叫你傅先生怎么个意思,她真失忆了”
不等傅岳回答,黎铮又说:“被一个小你八岁的丫头片子三年甩了五次,求复合六次,只成功了四次,你还没腻歪呢准备再接再厉嫌上次车祸进icu没死成不过瘾”
傅岳极为不悦地瞪了黎铮一眼,作为多年的同学兼好友,黎铮十分看不惯阮夏,恨铁不成钢地继续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好不容易她失忆了,主动勾搭你,你怎么不赶紧跪迎真长出息了还是玩欲擒故纵呢”
冷着脸的傅岳皱眉道:“滚出去。”
、第3章
虽然莫言说过面子不能当饭吃,但骄傲作祟,捧着碎成无数片的玻璃少女心从写字楼走出来,阮夏感到无比沮丧。
怪只怪她段数太低,这两个月狗血剧看的虽多,实战经验却为零。
阮夏恨自己的智商不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再见傅岳的理由。
车祸受伤后,身体虽然恢复了,可她的智商一直停留在平均值以下,记忆力尤其差。
康复后第一次独自上街时她迷了路,求助警察叔叔的时候,非但背不出家庭住址、身份证号,连自己叫阮春、阮夏、阮秋、阮冬也不确定,只答得出“性别为女”。
幸好她看起来足够干净漂亮,在场的三个警察叔叔虽然诧异,但仍旧选择相信她患了失忆症,没有把她当作智障送进福利机构。最年轻的那一个甚至还不断偷瞄她,神情里虽然没有爱慕,却有怜悯。
秦婧找到她的时候,年轻的警察叔叔追了出来,请秦婧等在一边,说有话要单独告诉她。
她以为警察叔叔对自己一见钟情、想要表白,不想他说的却是:“阮小姐,我好像见过你你三个月前是不是出过车祸当时我就在现场,如果我判断的没错,你开的那辆途锐刹车系统被人动过手脚我怀疑那不是意外我赶到的时候,你的手机正好跳出了一条提醒,只有一句话约司菲,四点。”
面子再大也没有命大,既然傅岳认识司菲,哪怕死缠烂打,她也是为了找到线索呀。
终于说服了自己、克服掉自尊心的阮夏瞬间恢复了好心情,打了通电话给秦婧,约她出去吃放题。
近墨者黑,从昏迷中醒来后,一睁眼见到的便是秦婧的阮夏虽和她有着巨大的贫富差异,但两个人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她也自然而然地染上了爱占小便宜的恶习。
只选贵的不选合口的,即便折磨了胃,盘算过之后,自觉吃回了388元的两人却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
正扶着肚子等电梯,阮夏意外看到了在傅岳办公室见过的那位黎铮。
原来是住一栋楼的邻居难怪之前觉得眼熟。
阮夏本想和黎铮打个招呼,却见他明明看到了自己,竟冷着脸移过了眼。
阮夏“切”了一声,神气什么以为自己很帅,所有的女人主动搭话都是为了勾引么长得跟只老狐狸似的,比傅岳差远了,变态自恋狂
白了黎铮一眼后,阮夏拉着秦婧冲进电梯,飞快地按下了“闭合”按钮。
洗过澡之后,阮夏裹着浴袍去酒柜翻了瓶白兰地出来,往干邑杯中丢了块黄糖,拿热水化开,慢条斯理地晃均,才兑入琥珀色的酒。
白兰地太烈,哪怕掺了浓糖水,浅尝一口,也一样由舌尖一路辣到喉咙。她不觉得好喝,却爱极了这种辛辣刺激的感觉。
喝掉小半瓶酒,带着三分醉意,阮夏终于想到再见傅岳的借口。
酒精可真是个好东西。
一觉睡到第二日十点,看过时间,阮夏迅速从床上翻了下来,花三分钟刷牙洗脸,用一个钟头选衣服鞋子口红指甲油,再拿一刻钟化了个妆。
出门的时候十一点过半,加上打车的时间,不出意外,她刚好能在午休前十分钟赶到傅岳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