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回头看向他,他又舌头打结,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得暂且放开手。
这一幕落在去而复返找手机的美人眼中,自然要误会。
美人眼中冒火,冲过来推开和自己撞衫的阮夏,而后瞪向季泊川:“这是你新欢怪不得要和我分手同样的衣服送两个人,季少真是懂得浪漫。”
手捧奶茶的阮夏猝不及防,被推得一晃,温热的奶茶洒了一身。
热闹果然瞧不得,无辜被殃及的阮夏本想解释,瞥见美人滑稽的花脸,只觉好笑,怕一开口会忍不住笑出声,便拉上摸不着头脑的秦婧扭头就走。
还没和秦婧八卦完来龙去脉,季泊川就追了上来,连声向裙子湿了大片的阮夏道歉,又递上了纸巾。
正讲人是非的阮夏不知被当事人听去了多少,尴尬地一笑,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怪我爱凑热闹,你去追你女朋友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经验老道的季泊川早已恢复了冷静,绅士地笑道,“你衣服湿了,吹冷风会感冒,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
害女人哭花妆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好心无事献殷勤,他的目的阮夏自然看得穿。
阮夏收起了尴尬,冷着脸把目光从季泊川身上移回来,拉着秦婧走到路边伸手拦车穿湿裙子吹冷风的确不好受。
作为老手,季泊川明白,眼下这种状况,表现得太明显必定死路一条,所以并不勉强,走到更容易拦出租的另一边,先一步拦到了车子。
他从钱包里摸出几张大钞,递给司机,直起身看向阮夏再次道歉:“对不住,找辆车送你们回家当赔罪。”
说完这句,季泊川便先一步离开了。
阮夏意外了一秒,说了句谢谢,倒没再客气。
成功赢回了几分好感的季泊川冲她笑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阮夏和秦婧坐的那辆出租车一开,季泊川便驾车跟在了后头。
一路跟着她们摸到阮夏公寓的楼下,季泊川把车子停在了相对隐蔽的地方。
住在这栋大厦里的人非富即贵,看来他惯用的金钱攻势发挥不了作用,不过两个女孩同住,至少能证明她没有同居男友。
阮夏和秦婧一进电梯,季泊川就走下车子进了大厦,三言两语间,他便套出了阮夏的名字和门牌号码。
阮夏一到家,随便换了件衣服,便翻出纸笔和针线,打开台灯,坐到了书桌前。
“你在干什么”秦婧问。
“绣字。你绣过么,传授点经验。”
“我只绣过十字绣。”
“十字绣是什么东西”
“你要绣什么”
“绣我男神的姓。他看到后一定会感受到我的真心,一定会觉得我和外头的那些妖艳贱货都不同,好深情好专一。”
“祝你玩得愉快。”朝夕相处,秦婧太了解阮夏的个性,真心恐怕没有多少,用“玩心”来形容更恰当。
她比谁都希望阮夏和傅先生早点在一起,与阮夏相处出了感情,每次接到傅先生的电话,都难免有负罪感。
阮夏在网上查看过教程,折腾了一个多钟头才终于绣好手帕,她对着光看了眼手帕一角的“傅”字,默默赞美了一下心灵手巧的自己。
第二日一早,阮夏便去了傅岳的办公室。
送了盒生巧给nie后,阮夏才拜托她替自己把礼物转交给傅岳。
“傅先生现在就在办公室里,礼物还是你亲手给比较好,我先替你打个电话”nie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换了别人,必定不会提议。
阮夏一脸惊喜,抱着nie的胳膊连声说谢谢。
见到傅岳,阮夏笑得眉眼弯弯:“你不是说上午不在办公室吗”
“落了份文件,过来拿。”
“那我的运气可真好。喏,礼物。”
“谢谢。”傅岳接过礼物,放到一边。
送完礼物的阮夏赖着不走:“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傅岳拆开包装纸,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手帕,礼貌地回应道:“喜欢。”
“我绣了你的名字在上面,我觉得手帕很衬你的气质。”
傅岳这才留意到手帕上的“傅”,抬头问:“你绣的”
阮夏点头,把受伤的食指举到他眼前邀功:“我是第一次,练习了好几天才动手。虽然有点丑,但看在我那么努力的份上,你会用的是不是”
傅岳笑容温和地“嗯”了一声。
阮夏偷偷比了个“耶”的手势,表情却带着些许委屈:“傅先生,你昨天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在外头应酬,没看到。”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才不回的,难过得连晚饭都没胃口吃你能不能别不理我你不理我我会伤心的。”
傅岳看着一脸诚恳的阮夏,哑然失笑,谁说花言巧语是男人的专利
、第9章
阮夏一到家,就收到了一份快递,纸盒里有条白裙,与昨天弄脏的那条款式不同,却是同一个牌子,号码也很准。
盒子里没有任何表明寄件人身份的卡片,可她用脚趾也想得出这是谁送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竟能摸清她的住址和手机号码,手段真是高明。
阮夏有些后悔没留昨天那位季姓渣男的联系方式,向他讨教几招,用在傅岳身上,一定事半功倍。
哪知出门去韦拓拓家的路上,阮夏再次遇到了季渣男。
真是意外又不意外。
季渣渣提也不提裙子的事儿,打了个招呼,便爽快地离开了。
如果不是从韦拓拓家出来又一次看到季泊川的车子呼啸而过,阮夏简直要疑心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打不到车”季泊川停住车子,降下车窗。
“走到前面的大路上就好了。”
“我刚刚办完事,送你”见阮夏不表态,季泊川又说,“一天遇到你两次,老天都嫌我道歉道得不够诚恳。”
本着向渣渣学习技巧的目的,阮夏坐进了季泊川的副驾驶。
“你要去哪儿”
“回家。”阮夏语气冷淡,很有傅岳的风采。
“你家住哪儿”
“你上午不是才往我家寄过裙子”
“呀被你发现了。”季泊川笑得露出两颗虎牙,一脸害羞。
这红得恰到好处的脸如果不是见过他甩女人时的冷漠,阮夏都要相信这的确是一枚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年了。
比起她的粗暴直白,这欲说还休的小羞涩要勾人多了,失策啊失策,现在再去傅岳面前装纯情还来得及么
阮夏思考了片刻,无奈地想,为了不叫他以为自己精分,恐怕只能继续直白下去。
此后的几天,每天下午5:20分都有人准时送大捧的新鲜玫瑰和甜点到阮夏的公寓。
如此别出心裁地每天表白,却从没主动打过一通电话、发过一条短信过来季渣渣像一切合格的暗恋者一样耐心十足,仿佛他送花送点心单纯是想要喜欢的人开心,毫无不良企图,令阮夏一到傍晚就习惯性地等待门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