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凶。”
傅岳闻言立刻松了手,语气温柔地问:“吃晚饭了没”
“吃过了。”
傅岳坐起身:“等我一下,我洗个澡换件衣服带你出去吃夜宵。”
见男朋友回头哄自己,阮夏的气焰反而更胜:“看到你就气饱了何况坐了一下午车,我也懒得动。”
虽然知道她一贯是蹬鼻子上脸的性子,傅岳却觉得她连矫情的时候都好看:“那你在房间等着,我出去给你买,你吃的时候我躲厕所去不招你烦。”
阮夏笑着瞪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臭死了,快去洗澡。”
傅岳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阮夏已经躺到了床上。
见她一脸困倦,傅岳坐到她身旁,关上了电视机:“累了就睡,睡前躺着看电视玩手机的习惯太坏。”
阮夏最烦他啰嗦,只当没听到,翻了个身继续玩贪吃蛇。
傅岳又问:“你们学校没放假吧”
“没有,翘课来的。”
傅岳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不能稍微用点功”
“我每天都坚持练琴,哪里不用功我过来找你,是因为最近几天总是胡思乱想,就算不翘课,也听不进去。”
“胡思乱想”
阮夏坐起了身,看着傅岳的眼睛说:“我看到娱乐新闻,知道司菲也在这儿。”
“嗯。”
“你知道”
“前几天她微信过我。我顺便替你问了她,她说她并不认识你,你车祸前所谓的去见她,应该是去看她的演奏会。”
“你们没见面”
“我见她做什么”
“从知道司菲也在这儿,我就觉得绿云罩顶”
“绿云罩顶”望着阮夏脸上的委屈,错愕的同时,傅岳哭笑不得,“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和她有关系”
“傅先生,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也接受不了你喜欢我的同时心里还惦记着别人。百分之九十九喜欢我,百分之一惦记别人也不行”
傅岳拿起阮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这里百分之一百只有你。”
他极少说情话,偶尔说一句,总能哄得阮夏眉开眼笑。
阮夏立刻忘掉了这些天的辗转反侧,她怕男朋友觉得自己小心眼,坐起身来圈住他,花言巧语道:“我翘课过来,百分之九十九是因为想你了,只有百分之一是怕戴绿帽子。”
“”
为了不叫傅岳觉得自己平白无故疑神疑鬼,阮夏只得牺牲未来婆婆:“如果不是你妈妈过来找我,就算知道司菲也在这儿,我也不会纠结的。”
“我妈妈”
“你走的这些天,我一直住在你家,你妈妈来过一次,她把我当成你前任了,特别严肃地让我,不,是让司小姐离开你,我告诉她她误会了我不是,她还不怎么相信,说司斐的声音很特别,她不会认错的”
“我妈根本不知道司斐,怎么可能”
阮夏觉得傅岳在糊弄自己,瞪了傅岳一眼,把傅太太的话原原本本学给他听,然后委屈道:“人家男女朋友分手是因为不喜欢了,你们分手是因为家长棒打鸳鸯,这种分手方式最容易藕断丝连,所以我才不放心”
“而且你妈妈还说司小姐也是拉大提琴的大提琴手、名字几乎一样、司菲一听到我声音就挂电话、还叫你傅岳哥任谁都会多想啊你承认你的前任是司菲,禇君捧她是你对她的补偿又能怎么样我最多吃吃醋,不准你和她再联系。你总遮遮掩掩的我才没安全感的。”
听阮夏说妈妈骂她没廉耻心,绝不会让她嫁进傅家,傅岳蓦地直起了身,脑中一片轰鸣。
车祸之前,她从未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
见阮夏懵懵懂懂地以为被侮辱的是别人,傅岳止不住地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先睡,说自己还有点事要处理。
傅岳的反应令阮夏非常意外,原来这些事他竟不知道
司菲明明不像是会把委屈自己咽下的人
她原本觉得一段健康的关系不该有一丝一毫的阴影,只怪傅岳遮遮掩掩,她才百转千回地反复纠结,她不愿意自己折磨自己,宁可追过来问清楚。却不想竟替别人做了嫁衣。
傅岳那一脸愧疚的样子,必定是觉得有负于他的司小姐。
阮夏懊恼了片刻,又很快释然,没有什么事能瞒住一辈子,在感情上她受不了半分气,如果傅岳真的对谁余情未了,长痛倒不如短痛。
瞥见阮夏的表情,傅岳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耐着性子再次解释:“虽然名字有点像,但司斐是司斐,司菲是司菲,我没糊弄你。禇君的确是我介绍给司菲的,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谈不上帮不帮,我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
傅岳语气诚恳,阮夏再不怀疑司菲,却又嘱咐他:“分手了就是过去了,我不准你再纠结过去的事过去的人。”
“你确定纠结的是我不是你”
放下心来的阮夏自知理亏,立马打了个哈欠,用被子蒙上头装睡。
傅岳没急着离开,用手轻轻拍着她,直到她真的睡着了,他才起身去阳台,拉上厚重的窗帘、关上移门,给妈妈打了通电话。
傅太太找过阮夏之后,就料到儿子八成会来问自己,她的性格向来强势,三十年来,一直逼着傅岳按自己的要求规划人生,不想小事上他虽听话,但事业和婚姻这两桩大事,他竟和自己赌气般地胡闹。
即使傅岳不打来,傅太太也准备找机会提点提点儿子。
“我是给司斐打过几次电话,我会找她就不怕你知道你说呢当然是让她看清楚自己配不上你”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她提都不和你提就直接谈分手,还不是心里没你只有你傻,对那样的人认真好了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不想翻出来和你生气。你现在的女朋友是学生她父母是做什么的你三十一岁了,该正正经经找个人结婚生子”
“你哥哥哪方面都不如你,就是比你有心计,只有你肯相信他真拿你当弟弟他处处讨你爸爸的欢心,连结婚对象都是你爸爸朋友的女儿,你爸爸能不偏着他吗再看看你,林润多好各方面都很配你,你偏不珍惜,司斐嫉妒人家,过去没少给她气受,人家根本不计较,多大气现在人家林润嫁人了,你知道后悔了吧”
“我的事儿不需要您操心。”傅岳不耐烦再听下去,干脆挂断了电话。
连林润和司斐有过摩擦妈妈都知道,这简直太出乎他的意料。
傅岳连抽了数根烟,心烦意乱地想,妈妈会知晓这些,必定是林润的功劳,或许林润并不似他看到的那般简单。
、第25章
凌晨两点,阮夏习惯性地起身找水喝。肿怔了片刻后,她才想起眼下身在何处,然而傅岳并不在房间里。
阮夏跳下床,从冰箱里翻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正要喝,听到动静从阳台进来的傅岳便捉住了她的手。
“大半夜的又喝冰水。”傅岳把矿泉水倒入电壶加热。
他的身上有夜风和烟草的气息,阮夏“哼”了一声:“喝冰水总比抽烟健康。”
阮夏喝过傅岳递来的热水,重新爬上了床。
见傅岳跟过来,她问:“傅先生失眠了么”
“晚上喝的有点多,头痛睡不着。”
这是什么烂借口失眠分明是因为心痛前任的隐忍和委屈。
不过,只要不是藕断丝连留着联系方式不时互扰,她才不会问出“我和她你更喜欢谁”这种蠢问题。
谁都有过去,连凭吊也不许未免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