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夜家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糟,无论夜大是否被认出来于夜家也没有多大关系。因此他否有对策,现在他反而担心瀛洲那边的情况。如今烛楼被杀,月见天乱成一团,瀛洲那边的士兵的士气一定会降到冰点。虽然由夜刑纵领兵,但不能说夜刑纵便可以凭借自己扭转一切不利的局面,儒车那十万大军可不是摆设。
其实殇河最近越来越觉得芒刺在背,弦月这个杀手组织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死神手中的镰刀,它挥向谁就会要了谁的命。他们本来效忠烛楼,但烛楼一死,他们又会倒向谁呢很明显,烛楼唯一的儿子烛昭南并没有如此大的魅力与魄力令弦月效忠于他。诸武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自己算了吧,再怎么看穿一切也改变不了自己十岁的年龄,让他们听从一个十岁的孩子的命令,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夜二、夜三两人见殇河并无反应,急忙道:“三少爷,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殇河淡淡道:“如今夜大并未被捉,似乎与善启重逃了,但无论如何只能将他当作弃子了,就说他与兵戎黩暗中勾结,夜家并不知情。”
君少一听立时不同意,“夜大对夜家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可以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
“大哥,那你是想夜家也赔上去了”君少登时语塞。
夜二道:“三少爷说得有是,大哥不会在乎这点名声,只有如此才可保得夜家平安。只是三少爷,为什么是兵戎黩而不是诸武呢若非这只老狐狸演得一出好戏,又怎么会把大哥拖下水。”这句话明在痛骂诸武,可实际上在讽刺殇河看不清诸武的意图,徒有虚名。
殇河又怎么会听不出,但他也不是神,又怎么知道堂堂一个大相士会刺杀国君,那样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毕竟昭南并不喜欢,也不会任他摆布。而且这一行动还赔上自己的侄子,一枚绝对好用的棋子。无论是身份上还是武功上,善启重绝对没得挑剔,如此便将其置为弃子,未免也太冲动了些。
殇河道:“现在烛楼一死,天平便往诸武那方倾斜,你说把这事栽在他头上能成功吗而且现在还不宜与他撕破脸皮,待新君上任,为了减轻诸武对他的威胁自然会依赖夜家,到时候再挑拨一下新君与诸武两人的关系不是更好。”
君少似乎仍不消气,“你就肯定新君会倒向夜家,不会倒向临翰又或是伯约。他爹可是把我们夜家视为眼中钉。”
“此一时彼一时,烛楼是大权在握自然忌惮夜家的实力,而新君则一切都得重来,自然要依靠夜家在野的力量。只有掌握军权,大权才能牢牢握在手中。而临翰与伯约两党不外乎占了三分之二的文官,若宫廷起了叛乱是出不了多少力的。更何况他不能掌握弦月,仅靠护皇军,他的安全没有多大保障。刺客可以杀了绝世聪明的烛楼,照样可以杀了他。
夜二夜三看着殇河,他们有些不相信那些话是出自一个十岁小孩的口,分析得有条有理,丝毫不比夜刑纵差,只是为人似乎心狠手辣一些。可细细想来,若他抱有一丝儒雅之气,对夜家来说未必是件好事,也不会得到夜刑纵这么重视。只是是福是祸实在难以预料啊
殇河站起身来,“夜二、夜三,你们忙活了一晚也累了,去休息吧。“他又转向君少,”大哥,命下人购置素服吧,明日月见天是是要全城缟素的。”
君少点点头,他虽然不喜欢殇河的做法,但那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殇河也忙活了好些天了,应该也累了,这些小事就由自己来做吧
瀛洲
夜刑纵看了夜家新府带来的情报,表情十分严肃。烛楼死了若非是君少的笔迹,他还真的不大相信。皇宫的守卫如此森严,四个都统的实力都深不可测,至于总都统虽然没人见过他出手,但坐得这个位置,实力一定尚在四旗都统之上,可就在此重重守护之下,烛楼依然被杀那实在不可思议。
夜刑纵把信放下,这封信从京师送到这儿少说也有五天,只怕这会儿京师已是乱成一团。他总觉得把慰殇河一人留在夜家新府是一个隐患,当初他也是有少许大意,可能总被殇河十岁的外表所麻痹了吧
此时,两个女人走入夜刑纵的书房,其中一人问道:“老爷,京师全城缟素,并且宵禁,是否出了什么事”如今儒车十万大军在侧,京师中的官员怕影响士兵的士气,竭力将消息封锁。
夜刑纵叹了口气,“圣上被刺杀了。”暮晴微微一颤,又站定了。
“怎么了,没事吧你”夜刑纵双眼稍稍一亮,这个媳妇反应太大了,不由得惹得他怀疑。
暮晴轻轻道:“没事,最近有些感冒,多谢老爷关心。”
“小心身体啊”
夜刑纵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暮晴,如今京师乱成一团,只怕仅凭殇河他们周旋不来,我想让你去一趟京师,你可愿意”
暮晴道:“恩,君少他们年纪尚小,遇到如此大事怕拿捏不了主意,婆婆要照顾整个夜家,怕是忙不过来,暮晴应当去夜家新府。只是老爷这边”
“这儿不打紧,儒车虽有十万大军,想攻下瀛洲也不是易事,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暮晴点点头,“那我回去收拾行装,即刻启程。”
“去吧。”
暮晴和那个八九岁的女孩离开书房。那女孩突然道:“姐姐打算怎么办”
暮晴摇摇头,“我不知道,说吧,小亭,你又如何面对他”
“我不知道,也许他从未把我放在心上吧。”
暮晴摇摇头,遇上那种事,是一辈子都不可磨灭的记忆,一切只能说是天作弄人。
夜刑纵见暮晴离开,从衣袋中摸出一只金色的笔套套在一支毛笔上,接着打开书房密室的门。密室一如既往的昏暗,一点亮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