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现在正好拿他们来练拳。”瘦青年三人闻言,不怒反笑道:“你们瞧瞧这小子多么狂妄,不给点颜色他看,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只见肥雄捂着肚子忍痛爬起来,闻言便即跟其余两人将阿智团团围住。三人横眉怒目地瞅着阿智,突然两人使拳,一人施腿,分三处攻向阿智。阿智看清端倪,凌空飞起一米多高,混踢几脚,将三人汹汹来势挡了回去。他双脚一落地,那三人随即围攻上来。阿智飞身迎向肥雄,左脚一翻,踢到肥雄下颚;右脚一蹬,抵住另一人击来的拳头,不防下地时被那瘦青年从后袭击,一拳重重打在后背上,他吃痛就地一滚,翻身起来,冷眼凝视着那瘦青年。
阿智施展快步逼近,见那瘦青年冷冷伸出一脚,他随即纵身一跳,横身飞去,使出一个右勾拳,打得那瘦青年脸肿头歪。那瘦青年向后倒退了几步,突然皮笑肉不笑,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利刀,其余二人也纷纷掏出小刀,分三角包围,挺刀相向,三面夹击,要将阿智置诸死地。阿智怒喝一声,冲天一飞,双脚一翻,反身旋转,双手使出混天离恨掌第一式“形神七幻”。只听“噼里啪啦”响了个不停,那三人每个头上胸间皆受了阿智六七掌,翻倒于地,按着痛处,哇哇叫苦。
武清二人在一旁看得怵目惊心,这时突然见阿智使出厉害招数反败为胜,不由大声喝彩。阿年见三人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拍手称快道:“看你们也算习过武功的人,但凭你们这等三脚猫功夫也想敢跟阿智要钱,我说你们大粪缸里练游泳真是不怕死屎,还不如趁早另请高明,再来打过。”那三人见阿智还要上前较量,慌忙爬起,落荒而逃。
一路上,阿年尽缠着阿智教他功夫,阿智笑而不言。忽然一阵凉风拂面而来,便觉风清气爽,一时精神大振,疲劳顿消,又见前路不远处:蕉扇摇摇,墟烟依依。走上前一看:路直屋齐,泾渭分明,迎头三两家蓬门筚户。
孙武清望了那些用竹子编成篱笆的穷苦人家的屋子,便要跨步往其中一家走去。不防被阿智一手拉住,只听阿智说:“武清不要这样感情用事,沿途这样的穷人你我还碰得少吗那时我们也就照样进了,可我们帮到了什么忙不过是松松土,种种菜,这些他们穷人家也可以做到的。可要他们提供我们吃住却是难了,你不见他们面有难色吗我们借住他们家反增了他们的负担,这可是帮倒忙,于我们有益却于他们无甚益处的事儿。这是和尚头上的跳蚤明摆的,你自己想一想对不对。”
阿年在旁也附和着,说武清是“诸葛亮玩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武清觉得他们所说也未尝无道理,低着头跟在后面,一直来到一间淡黄色的小平房前。只听阿智笑道:“这次不按你的说法,且听我说来。”他于是向农家大伯说明三人的来历,以及他们如何借下乡的机会进行劳动实践,以便体现劳动人民的辛苦耕作云云,因此希望请农家大伯行个方便,允许他们在此借宿几天。农家大伯欣然答应阿智的请求,同时请三人进家中喝茶且歇会儿。
“文革”期间,广大在校高中生和大学生一直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上乡下乡”的号召,坚持理论与实践结合的信念,一起来到农家村庄务实农活,体现农民艰辛,活出新一代青年学子务实求真的精神风采。而此时全国各农家皆热情欢迎“知青”的道来,并主动提供其食宿,情义甚殷,尊敬有加。及至“文革”完毕,热火朝天的“上下乡”运动才慢慢缓和下来;改革开放后,一些农村仍然时有实行,但规模已大不如从前了。
那农家大伯与他们安坐尝茶,又说自己女儿刚上后山找母亲,等她母亲摘了青菜便回。武清扯谈了几句话儿,眼睛无意瞥见左边不远的小茶几上的三本书,细看之下竟然有几分眼熟,心中不免“咦”了一声。这时又想起那大伯曾经自我介绍过,与心中之想竟有几分相似,不免疑惑顿生,只是碍于大伯与阿智这时正谈得来劲,不好贸然插话。
武清于侧静听了片刻,再也憋不住了,这才问那老伯:“赵伯伯,你爱女可是叫赵文兰,曾经在成都一中就读过的”赵大伯心中感到奇怪,问他如何认识自己女儿。
武清这时高兴了,却未留意阿智向他打眼色。他打开“心锁”,谈起自己和赵文兰曾是初高中同学的事儿,回想旧事,怀念故情,不免说得眉飞色舞。
中国旧时的高中只有两年。武清一直有想过读完高二顺理成章就上大学,继续深造,却不想“文革”把个大学教育给“革”下来了,最终无法考了。那时他已无心留在成都,又加上在那风头火势之时,学生们的暴动情绪愈见高涨,暴力行为加温,他痛心地返回老家,于家中帮父母干些农活。可谓:两耳不问田外事,一心一意寄田园。
说话毕,武清向赵大伯道歉,说清楚他们三人来此地之意,也不说是为了寻宝冒险而来,知道说出来赵大伯也不相信,说不定反令他取笑;他只说是到处见识一番,以增见闻,以便寻工作机遇罢了;再者,还请求赵大伯随便挪个地方给他们住一宿,明天也便离开。赵大伯听他说得诚恳,只淡淡地笑着说道:“我不是答应过了吗只看在你是我们文兰的同窗就更不该拒绝了。”
阿智这时憋红了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尴尬地低头坐在那里。阿年见了,拍拍他腿笑道:“赵伯伯已经答应了,他不是蚊子放屁小气的人,不会怪你的。”谁知他不说还好,阿智听了,两边脸更红了,形如把胭脂错涂面上的大姑娘似的,忸怩作态,如坐针毡,神色古怪异常。他暗暗叫苦,心中直骂阿年不长心眼,“狗吃猪食乱插嘴”,以致此时自己只有“关公照镜子自觉脸红”的份儿。
赵大伯见了因此说道:“年轻人初离故乡,一时住处无着落,着急的心情俺明白,这次遇上俺,俺听了也没什么,只是下次可不能再耍这样的小聪明了。咱农民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唯一靠的的还得是老实。你们年轻人都说老实是啥咸丰年代的事,早早就落伍了。可这老实偏像那万金油,挪到哪里都行得通。你可别不信,我们那年代老实就是最好的聘礼,我就是靠这老实换来了牢实的婚姻。”
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着,引得大家大笑不止,又说:“我的老伴从没有嫌我家穷的,她家当时也算富裕了。我问他为啥定要跟着我挨穷,当时她还笑着说,她不是看中我的老实,而是看在我的老侍的份上。我那时也一时没听懂,后来她戳着我的头笑着给我解释,说是让我老来仍旧老老实实的侍候着她,我心里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当然是她自己瞎编出来打趣的话儿。可见这老九的弟弟老十实,确实不容忽视的。”
大家又笑了一回,他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阿智说来,阿智只有诺诺点头。阿年一旁大笑,却是想起赵大伯的老伴那番调皮话来。
三人正说着,不觉外面忽然暗起来,随后一阵豆大之雨倾洒而下。赵大伯皱了眉头自语道:“兰儿她娘怎么还不见回来,就摘几棵青菜,应该可在下雨前赶回来的;兰儿也随后找她去了,可不是娘儿们因久没见聊起天来忘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