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亦侠前辈两日飞走千里,终于盗走了邀英令。成吉思汗听到后为之气结,南侵入蜀之举遂作罢。这件名动天下的大事,想来各位也有听闻吧”当中有几个农人点头称是。
天伦口中说着,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又道:“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雪白时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譬如辨别稻谷种子好坏,一旦放到水中,沉者为实,浮者为虚,一时便可分辨得了。世事因而绝没有假的永远真,真的永远假的事情。小弟这次从襄阳回来,便听闻得一出怪事。”
这时有几个农人好奇问什么事,天伦卖个关子道:“大家且莫急事情是这样的,大家亦听闻宋蒙结盟围攻金国的事吧”这些农人平时只顾在家务农,半步不出家门,如何这么快便听说过这等大事,都异口同声说不曾听闻。天伦早预料到这回答,便假作得意的样子,向他们叙述了蒙古如何兵围蔡州,如何邀宋助战,双方如何议定灭金后的分封土地。说毕,他见大家似乎一面不肖之样,便笑道:“各位仁兄觉得这场交易是否妥当”
当中一位青年人听后忿詈:“妥他妈个屁蒙古狗向来出尔反尔,一面与我们说好,另一面却冲到别人家里烧杀抢掠哪有人这样的不讲信誉的人简直毫无人性,猪狗不如,天理难容”他说得激动了便把酒罐大力摔在地上。另外一个青年怕他闯祸,便半哄半推着他走出茶馆;远远还听到骂声不断。
这时那皮肤黝黑的农夫摇头说道:“他家本是住在宋金交界的广元村,不想前几天蒙古兵入村大肆掳掠,村里每家每户被烧杀抢夺得惨不堪言。他因出外得以幸免,而他妻子父母以及两岁的儿子都被活活的烧死了。”
孙斌坐着一直不出声,听到惨不忍闻的事内心便似要跟着滴血一般,他心里道:“战祸的危害对于生活在最底层的普通百姓来说,是体现得最深的;所以他们思想觉悟得快,不会为当前一点点利益所诱,一些迷雾所蒙蔽。确切来说,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上过当,都看清了残暴的蒙古人的真面目,要使他们相信蒙古人不再侵略,那比登天还难。如此看来也不需要孙大哥的广播宣传,人们心明眼亮,自然心中有数了。
这正正说明历史不是说改变便改变的如果历史因我而改变了,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来到古代。我最清楚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肆意修改历史。即使是无意触动历史,奇书网只要一切都是无意的,只怕也是上天早已安排的事,到了我那个时代,在这里发生的事都必然成为既定历史,记载在史册的了;而只要我有意改动历史,说不定一旦产生这个念头,我便即暴死某处了。若然是换作蓄意篡改历史的人,却又不可能来到这古代,以免他干出一些破坏历史秩序的傻事来。看来冥冥中自有主宰,这似乎便是天命吧难道难道天上真是有神灵吗”
愈想愈觉得这个世界不可思议,他理了理头绪又想:“历史正如一条长河,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如既往地流淌着;时而惊涛骇浪,乱石穿空,时而风平浪静,哗而不乱。即使不经意落下一块小石头,只会溅起轻微水花,不至于引起轩然大波,对长河流淌的步伐可以说是影响甚微。身处古代的我,改变历史自然是不肯的,要不想影响历史的发展趋势,所应充当的角色便是这小石头,或者说一颗可有可无的小沙粒。
人生总得有所作为,即使无大作为,亦要有小作为。否则虚度一生,碌碌无为,何颜以对天地”他这样想着,却万万想不到将来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事情,正是由于自己这所谓的“小沙粒”引起的涟漪所波及引起的,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天伦和孙雨星没想到老百姓竟比朝廷中所谓的有识之士更要清醒明智,如此一来,便可省去他们不少的“宣传工作”了。三人与众人边谈边喝酒,当真喝个不亦乐呼,大醉而归。
第三日,纪天伦和孙雨星便说去襄阳打听宋金战况,沿途顺便大肆宣扬蒙古的阴谋。孙斌被留在四川攻书自学,以便应考秋季的“解试”,即是州试。原来,孙雨星建议他借此良机考取功名,还说凭孙斌这等才学见识,只要在剩下这三四个月内努力攻书,要考个举人是不难的。
古代人都认为读书最有出头。及第为官是为上等,务农次之,而经商最为下等;是以自古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说法。宋真宗有首诗写得最清楚不过了:“富家不用卖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房不用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随人,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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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斌是少年心性,虽然无心入仕途,却对这吸引了中国文人一千多年的“科举”产生浓厚兴趣。他很想亲临其境,看清楚士子应考究竟是何等境况;而且,他也想试试自己身手,凭着自己通晓千年文化的才学,是否便能应付得了呢自己不过是见识一下而已,也不会真个以身试法,存心改变历史,这样一试又有何妨
但要参加科举考试一定要有个人身份证明,于是孙雨星帮他到当地官府处办理一个户籍迁移证明,户籍署名是“莫斌”二字。原来孙斌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史册上,取了个“莫”姓,意即从此再没孙斌这个人了,他算是完完全全融入这古代了。
正文 第十九章 飞天遁地翼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