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知道孩子。
他知道孩子的存在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抢回去,这个孩子也是我所有的自尊,我这次不能再输,不能输的这样一无所有。
薄音冷眼看着我们,随即迈开长腿离开,直接忽视了我,也直接忽视了何深。
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时候,何深说:“云就是那样的性格,其实他心底难受着,只是他习惯了孤独,也习惯了自己承受。”
那又如何与我无关。
从他果断选择孩子的那一刻起,从他与我分手的那一刻起,我与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日子要过。
我没有接何深这话,他也识趣的不说这个话题,以至于很久都不曾在他口中听闻薄音的任何事,他懂的我的喜欢与厌恶。
“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的存在。”我说。
我不想让薄音知道孩子的存在,何深懂我这个意思,他低头思索了一番说:“不想让他知道,你就要为孩子找一个父亲,而且预产期要延后两个月,不能让他有所怀疑。”
“哪有那么容易找一个父亲”我喃喃道,但看向何深的时候,我又识趣闭嘴。
我不想利用他,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而将他拉入这场我与薄音的战争中来。
“这事看你意愿。”何深握着我的手心温柔说:“我将有关你怀孕的所有资料都销毁了。”
“谢谢你,何深哥哥。”
这些事不能让薄音发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不然聪明如他不到一会就会发现真相。
“你闭眼睡一会,我回公寓给你做一点吃的送过来,如果烧退了晚上我们就回家,烧退不了我们明天再回去。”
“好。”
何深离开之后我无所事事,索性真的闭眼睡觉,在朦朦胧胧之中我感觉有人抚摸我的脸颊,抚摸我的眉间,抚摸我的唇瓣。
我睁开眼,看见床边的这个立挺的人,我猛的偏过头,冷冷的询问:“要做什么”
“生病了来看看你。”
薄音声音淡淡的,但又流露出一丝丝关怀,我镇定自若的看着他道:“不劳烦你关心。”
“时光,还怪我吗”薄音伸手拉住我的手,我挣扎未果索性放弃,耳边又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闻言我笑着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别让我将你看成严柯,示弱,死缠烂打,又拼命解释的那种男人,你有你的骄傲,薄音你这样会让我越发看不起你。其实你选择孩子没有错,但是你这样在我跟前胡言乱语会让我觉得恶心,会让我觉得你越来越掉价”
他脸色狠狠一沉,捏着我的手掌越来越用力,就像捏着我心脏一般,痛苦的要命,他冷冷的问:“你非要这么说话”
我忍着这股抽心的痛,笑着说:“薄音,你了解我,当我们分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没有任何关系,就像当初的慕修远、严柯一般,我不会再往回走,也不会自跳悬崖,论干净利落,没有谁做的比我钟时光好”
“所以,从慕修远到严柯再到我,你下一个目标是薛青是吗”薄音甩开我的手,有些不争气的说:“你总是那么洒脱”
薄音的话让我难受起来,下一个目标就是何深吗可是我从来没有这般想过
还有薄音他凭什么这么说话凭什么要来见我,凭什么要让我心底难受
明明心底就不愿惦记他,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还有他为什么会在医院许念又住院了吗那个柔弱的大美人
那个从一开始就不安分的美人
薄音刚离开之后何深就回来了,他拿着保温盒倒了一碗粥,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自己喝着,半晌犹豫道:“薄音来过。”
“我知道,走廊上遇见了。”
手机铃声忽而响起,我看了眼备注连忙接起来笑着问:“爸,你有什么事吗”
“薄音将公司还给我们钟家了,但你爷爷骨头硬,硬将百分之三十股份买回来,不需要他们薄家的施舍,还有我打算将公司股份处理给古家和裴家,以后不做生意了”
“这样也行。”我笑着说:“爸,你将股份处理给裴家的时候,别向裴家小子多说我的事,他这段时间打电话我都不敢接”
“那孩子就是在意你。”我爸继续问道:“古词快结婚了,他想让你做伴娘。”
“好啊,求之不得”
“小时光,我们都等你回家。”我爸默了默又说:“薄家这事做的不地道,但是我们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以后你会遇见更好的”
我爸反倒安慰我,我开玩笑说:“你女儿一段恋情接一段恋情见光就死,那种更好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但就是遇不到我爸这么英俊神武,顾家的好男人了”
“你个死丫头我挂电话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收起脸上的笑容从何深的手中接过粥碗,听见他说:“你还是你,从来不想让别人多担心你,哪怕是自己家人。”
我哈哈一笑,说:“失恋又不是毁天灭地不可挽回的大事,日子还是要照样过,不能因为失恋就牵连家里人也跟着不高兴啊”
“小时光,你现在很难过,为何要笑”
他一句话戳破我的掩藏,我尴尬的收回笑容,低着头继续喝粥,也不敢再看他。
晚上的时候烧退了,何深带着我去妇科询问了医生一些事项,又听从医生的意见重新做了一次全身的检查。
医生看了半晌的片子,问:“小产过”
“嗯,药物流产。”手心忽而被人攥住,我笑着解释说:“几个月大的时候,药物流产。”
“你这情况不太乐观,这孩子矜贵的养着,每隔一段时间来医院检查一次,还有大人不能抽烟,包括你丈夫,前三个月记住不要进行房事,还有这个孩子不能再打了”
我知道这孩子不能再掉了,但是他说的那个房事这个医生把何深当成了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