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音曾经说过,谈温凉和我有一些渊源,而我现在明白的渊源是,谈温凉救过何深,而何深救过我,一命换了一命。
但何深救我的时候,谈温凉还没有入伍,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她就搭救过何深。
谈温凉猛的抱住何深,冰冷的她终于流着泪水道:“薛少将,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并肩作战这两年我一直都坚信你还在”
周围的宾客异色看来,古词脸色苍白的笑笑对大家说:“这是温凉的战友。”
他轻飘飘的解释一句,何深拍了拍谈温凉的后背说:“好了,今天是你的大婚,别哭。”
刚何深在房间里都是避开谈温凉的,早知道她这么激动,就让她见何深了。
庆其余几人也很震惊,想上前和何深说话,但是何深却在谈温凉松开他的时候,立马拉着我离开到了楼上他之前待的房间里。
“谈上校知道你活着很高兴。”我说:“你为什么不留下和他们相聚”
何深望着我的眼神很平静,他低头思索了一番,云淡风轻的说:“时光,他们曾经放弃了我,在两年前岳铭总部的时候。”
何深的眼眸深处有一层淡淡的悲哀,我喃喃的问:“何深,你这话什么意思”
“两年前,庆有一次任务,就是我送你铁盒子之后,那次我们七人都知道会凶多吉少,所以都留下了遗嘱,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何深淡淡的语气说:“云是带头之人所以危险大多数都是他承担,他进去没有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伤痕累累,随即陷入昏迷。”
原来那次任务不是单独的,是庆七人一起出动,我担心着问:“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留在了岳铭两年,发生了什么事让部队以为他已经死亡就连我爷爷也以为何深牺牲了
何深轻轻的笑着说:“后来换我进去,我告诉庆等我二十分钟,如若没有见我回来就撤离,但当我拿到想要的东西回去的时候,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消失,所有的逃生路线都被摧毁,曾经所有同生共死的兄弟都坐着皮艇离开,那时候敌人还未追来,而那时候距离二十分钟还有五分钟。”
何深曾经被最信任的人抛弃过,他的眼眸深处是压抑过后的平静如水,我心底忽而难受起来,为他感到委屈,我犹豫一会抱着他的身子,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部。
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所有的话语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庆为什么要抛弃他距离二十分钟还剩五分钟,还有之前他们乘船离开的时候也会花费时间,也就是说他们只等了何深十分钟左右,也就是说他们的确抛弃了何深。
“后来我被囚我在岳铭待了两年,如今回来的身份只是何深,薛青已成过去,我只是何深,一个为了你回来的何深。”
为了我回来的何深
何深紧紧的抱住我的身子,又说:“我从来没有奢侈过你什么,甚至希望你和云能够幸福下去,但是当他放弃你的那天,当我看见你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屋檐台阶之下哭的那么伤心的时候,我突然也想抓紧你。”
“我”
“时光,我爱你。”
不再是写信的方式,不再是一封又一封的遗书,这是他第一次郑重的,亲口的,勇敢的在我面前提出来,用尽所有的自尊。
我说:“好。”
既然薄音有了自己的孩子,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家庭,那我那我这辈子就陪着内心孤独的何深,就像他曾经陪我一样。
既然我还有这用处,那就好好利用,陪着一个内心孤寂渴望温暖的人,我自己心底也会慢慢的感受到温暖,也会好起来。
即使即使我还那么爱薄音,即使我觉得对何深不公平,可是如今我却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难过。
让曾经的一切都去见鬼吧,包括薄音
何深情绪忽而很好,他拉着我坐下不言不语的看着我,伸手触摸着我的唇瓣,但始终不敢再进一步,最后傻傻的笑了。
我笑了笑说:“我是伴娘,我要出去了。”
“好,我在这里等你。”
我从房间里离开后在另一个房间里找到新娘,她正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喝的很醉,古诗诗在一旁干着急,我问:“古词哥呢”
“还在下面待客,陪酒。”她说。
我想了想,对古诗诗说:“你去让他上来一下,我同嫂子说说话,记住一定要让古词哥上来陪嫂子,别被顾庭拐跑了”
“你呸,不管那纠缠不清的男人”
古诗诗离开之后,我看着穿着婚纱猛灌自己酒的女人,开口说:“何薛青,他现在是何深,他告诉我说,你脾气是庆里面最不好的,他说你情绪低落的时候喜欢抽烟,他也说你喜欢裙子,他还记住你的一切。”
“是吗”谈温凉流着眼泪,说:“难为他还记得,可是我却对不起他。”
这个对不起应该就是刚刚何深说的那事,我想了想说:“他没有怪你,只是回来后他不再是薛青,他只是一个过普通日子的男人。”
“你知道了”谈温凉忽而起身哭笑着,难过说:“这两年我都很自责,可是当时也没有办法,大校的伤很严重,需要马上医治,再加上薄老将军叮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大校保护好,平平安安的带回去。”
所以为了薄音放弃了何深吗
原来太爷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庆每次出任务都会带着这个秘密任务啊。
我忍住心中的难过问:“薄音知道吗”
知道他们这样吗
“当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所以后来基本不和我们一起出任务了。”谈温凉跌坐在地上,从挎包里翻出烟点燃猛抽起来,我呛的咳嗽一声听见她说:“大校心里一直都很痛苦,也很自责,他知道薛少将喜欢你,所以才想接近你,想自己亲自来守护,所以才来算计你。钟小姐,曾经在大校的心中只有任务,只有军令,而如今他的心中除了任务也只有你。”
难道不是像薄音说的,我有趣,而他觉得身边有我这么一个人挺不错的吗
我连忙摇头说:“不,他有孩子。”
“可是他不喜欢,他过的很艰难。”谈温凉快速解决一支烟,又点燃一支说:“大校告诉我,他说他从来没想过爱上你,但是有些事也是他控制不住的,有些人也是他拥有不了的钟小姐,大校他过的不容易。”
那时候,我没有懂谈温凉那句不容易,也不知道薄音想做些什么
“嫂子,你是薄音的说客,在何深和薄音之间,你选择的只会是薄音。”
她从最开始对何深的愧疚和自责,成为了薄音完美的说客,搅乱着我的心。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谈温凉的手指发抖,忽而大声的哭出来,哭的异常的撕心裂肺道:“我明明是有话直说,我怎么会刻意偏袒一个人呢我以前怎么会放弃薛少将呢钟小姐,今天是我大婚,可是我过的生不如死,我这颗心时时刻刻的受着煎熬,我对不起温言,对不起薛少将,对不起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