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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1 / 2)

鸣野赶去,争取不落秦少则那边太晚。

想他白钦大风大浪走了这么多,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戏耍。

秦少则是趁夜跑的,带着人不多,动静也不大,次日派了个冒牌货来向他宣战,打了好几天,他才反应过来那戴着头盔,身穿金甲的人不是他。

没办法,秦少则此人很有特色,平时的便衣是金纱,隆重点的场合是金袍,连上了战场,也是金甲,这么多兵里唯有他夺目的很,谁还去辨认他是不是本人。

这场战事持续了很久,从深秋打到了深冬,死伤不计其数,在各方都快矢尽粮绝的时候,他们决定最后一博,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不过无人知道推动这场战役的原因还伴随着一个赌约。

而作为最后一场战役,白茶肯定是去了的。

她有点害怕,害怕当初她在柯桐的戏言会一语成谶:如果我留下来,而你战死了怎么办连个帮忙抬尸的人都没有啊

两军在鸣野的平地上慢慢的对峙,白茶从怒号的风雪中望过去,那个一身戎装的青年笔挺的坐在马上,凛然似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那戎装的青年也看了过来,给了她一个笑。

这笑让白茶怔住,想起这几月打仗的日子里,还能时不时的收到他的信,字里行间,一概不谈战事,有的只是他在天一岭的见闻,有时有趣,有时感慨,俨然如现在朝她微笑的青年,温润平和。

然而他下一秒说出的话却碾踏了她的想法,在他一声令下下,王都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鼓声震天,雪暗旗凋,无数的人影在白茶面前晃荡,森寒的剑光在鸣野炸开,像是一场炼狱。

原来背水一战是这样子的。

白茶努力的保全自己,在周围人的保护下倒也能游刃有余,只是,战场总归是混乱的。

一支箭悄无声息的瞄准了她,几乎无人注意。

又有谁能防得了一个早有预谋的人呢

不过,总有几双眼睛除外。

“不”

“不”

“良落”

白茶瞳孔骤缩那一瞬间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只有良落倒在她面前的身影。

前一声是赶不过去的温瑾,后一声是来不及阻止的秦少则,最后一声是不可置信的白茶。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薛芜,她抓住机会射出的那报仇雪恨的最后一箭,怎么也想不到那良落居然会挡在白茶的前面。

他不是与柯桐对立吗怎么会

良落看着她跌跌撞撞跑过来的身影,看着她脸上的焦虑与慌张,看着她吃力的搂起他,很想笑一笑。

这当胸的一箭,很值。

他原本以为她不会再理他了,给她写了那么多的信,却从来也没见回过。

是啊,她选择了温无眠,并没有选择他,但是,跟温无眠的这场赌约,他并没有输呢。

“你早说不就好了,给你。”

“我是白茶,交个朋友吧。”

“我跟你说,你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交的第二个朋友。”

“”

回忆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他似乎从来没告诉过她,他这一生最大的美好,就是能遇上她。

可惜,再也没这个机会了,他看着左胸盛开的大朵大朵的血花,嘴角微微上扬,无良如你,终其一生也会记住我的

眼前阵阵发黑,血丝沿唇边溢出,遗憾的是,他能听到她痛呼的声音,听到她在叫他的名字,却没能再看她一眼了。

真是怀念在云泽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啊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良落并不会死。。。我果然是亲妈

、我累了

真怀念在云泽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啊

白茶惊恐的看着已经阖上眼的良落,过多的血迹让她不敢乱动,她早知道战场无情,也做好了失去的心理准备,可真看着熟悉的人倒在眼前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那么坦然

良落给她挡的那一箭,完全是下意识的,当时如果他没有扑过来,凭她的身手,有可能躲的过,有可能躲不过。

而良落让两种可能变成了一种,正是因为如此,白茶才手足无措,她承担不起里面的情深。

白茶看着生死不明的他慌了神,怎么办谁能救他她本能的把目光投向了温瑾。

温瑾见她没事,松了口气,接触到她求救似的目光,又复杂起来,抛开良落总惦记着他夫人不讲,单就他无数精兵折在良落手里,他都不可能会去救他。

至于敢把箭头对准小茶的人,他冷冷的眼神扫过人群

秦少则很痛苦,连当初选择云泽还是柯桐都没这么痛苦过,一边是交情不浅的白茶,一边是大婚不久的薛芜

瞥见了那边温瑾的动作,一瞬间狠下了心,他到底是个护短的,虽然自觉对不住白茶,可薛芜才是他真正的夫人,她即使犯了错,能教训的,也只能是自己。

“上来” 他于混战中强行跨上受惊的马,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到薛芜跟前,大喝道。

她再不走,等温无眠找过来,能不能有个全尸,很难说。

薛芜咬咬牙,犹豫了几秒才拉住了秦少则递过来的手,用力翻了上去,秦少则立马狠狠的甩着鞭子,铁马疯了般疾驰而去。

虽然没能遂愿,可看着白茶的表情,似乎也很不错如果可以,她连温无眠也想一并解决了,可她做不到,温无眠这个人,她爱过,恨过,拿他是没有办法的。

今日一别,就真无再见的可能了,薛芜在颠簸中回头深深的看了温无眠一眼,这个占据了她全部年少时光的人,将从此退出她的生活。

她抓紧了秦少则的腰,看着身前冷峻的面容,平日里总是带笑的眼睛蓄满了急迫,飞雪停过他发梢的瞬间又被大风吹的更远,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秦少则不可能不知道带走她的后果,他这样不仅背叛了王都,也背叛了云泽,可他还是做了。

“少则” 她想,她运气终归不是坏到底的。

果然,秦少则拍拍马屁股走人后,云泽大军群龙无首,慌了,眼看着王都的人马被杀的溃不成军,干脆也跑的跑,逃的逃了。

苍滕看着这渐渐呈一面倒的战争局势,惨白的脸上泛着青,他尽力了,而这江山,他还是没能守住。

想想自己这一辈子,也是够糟心的,生在帝王家,却是个药罐子,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在苍启的光环下小心翼翼的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他死了,那荒唐的爹留给他又是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