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却截然不同,他的爸爸脸色铁青的仿佛要吐出来,似乎只是单纯的想完善欧莱的童年才会被迫给他讲他们之前的故事,而他的妈妈却总喜欢抱着他,坐在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窗边,笑眯眯的给他一遍一遍地讲着属于他们为数不多的幸福日子。
直到夜深人静,欧莱在书桌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思考关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这一深奥的问题,伸手将裤子口袋里揉皱的纸条拿出来,连同桌面上那一大堆用漂亮的法文写了同一句话的纸条一起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爸爸,再次见到您,我很高兴。”
、新生动员大会
“韩大校长,找我有事儿啊”
欧澜晃着身子走过来,抽了筋似的歪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看着办公椅里坐着的男人。
烫金校长铭牌的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乌黑的短发梳的一丝不苟,顶着一张漂亮成熟的扑克脸,欧澜经常开玩笑说他三十岁了还连个皱纹都没有简直可耻。
听到欧澜没个正经的语气,男人厌恶地扫了他一眼:“我在想,辞退一个导师写什么理由比较好,玩忽职守还是有违师德”
“又跟我闹难道还不能放放水吗”欧澜站起身,丝毫不为他的话感到紧张,慢悠悠地走到他桌前,伸出一根手指玩着桌面上的永动仪。
“放水”男人挑了挑眉毛,紧抿的唇角仍然没有一丝波动,“我给你放的水都够你养一只海豚了。”
欧澜绕过桌子,走近男人,伸出双臂攀上男人的肩膀:“别闹了,咱们这个关系,走个后门嘛大不了让你潜规则啊。”
男人一闪身,欧澜正准备坐上男人大腿的企图破灭:“签字吧。”
“哎呀别这样嘛开个玩笑还不行”欧澜揉着闪到的老腰,一脸幽怨,“干嘛反应那么大嘛是不是又想到你家保姆了”
男人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一角发呆,欧澜像个老友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他现在过的挺好,在大山里又买一个媳妇,跟儿子幸福的组成一个和美的三口之家。”
“欧澜,如果他现在过的很好,我就让你过不好”
欧澜坐进男人对面的软椅里,笑眯眯地看着男人气愤的脸:“就当你在做好事嘛好人会有好报,说不定你的好报就是这件事情结束后,那个你爱的人就会回来了。”
“我不用等到好报的时候也照样能让他滚回来”男人拿眼角瞥了欧澜一眼,略显尴尬的表情似乎很不习惯欧澜这么悲伤深沉的模样,“倒是你,最好快点去死。别占着我的位子浪费我的工资。”
欧澜用一抹淡笑回应了他年轻的校长。
艺术系混合男生宿舍内。
“嘿,你就是那个新生吧”老远就听到有人哼着歌往这个方向走,他推开门之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欧莱觉得很有活力。
欧莱转过头来,一个嘻哈风格的黄头发少年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处,面对他过于平静的表情,少年有些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是你啊,你不记得我了那个艺术系报名点的人,你当时是从我这里拿走的报名表。”
哦,是那个神经病女学生的同学。欧莱低下睫毛点了点头。
“你好,我叫安千彦,是舞蹈班大三的学生。那个跟你搭讪的小美女是我学妹。”黄头发的少年拿了一个纸杯倒满了热水然后递给欧莱,“这个宿舍啊就是混住的,不过暂时就咱俩,那俩名额还没定呢。不过你别怕,以后我带你玩。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欧莱拿出那张纸递给他,安千彦有些奇怪地接过纸,看到歪歪扭扭的练习过程,他瞬间就了然了他不说话的原因:“哦你叫欧莱啊。法国人,原来不说话是因为不懂中文吗”
欧莱嘴角一顿,黯然失色地低下了头,安千彦还完全没发觉地自言自语着:“不对啊,但看你好像能听的懂中文。那你到底”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千彦已经搬着凳子在欧莱面前坐了下来,意识到他可能提到了他的伤心事,安千彦机智地转移了话题:“你之前来参观过学校吗要不要我带你四处转转q大在b城还是挺出名的,全国各地的人都想来念书的”
啊嘞,怎么回事感觉提到参观学校他的表情好像更阴沉了。怎么学校给他的阴影这么大吗安千彦咽了咽口水,悻悻地闭上了嘴,深深意识到语言不通就是麻烦。
学校怎么可能给欧莱什么阴影呢,毕竟欧莱对这个学校这么有好感,但提起参观学校欧莱就条件反射一般的变脸色完全是因为第一次参观校园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也可以说是提起参观校园让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与他现在名义上的妻子,也就是米罗的第一次见面这不是让他很不愉快,这简直是让他受到了惊吓
安千彦再次尝试开口缓解尴尬:“嘿嘿,对了,这个点差不多要开新生动员大会了,我带你去吧。”
“既然大家有缘在q大艺术系的教室里相遇,我想各位也应该都清楚q大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得来的既然进来了,那就请各位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也请顺便将自己的音乐天份好好利用起来”戴着高读书眼睛的秃顶教授在台上口沫横飞,尽全力的给新生下马威。
哦怪不得这个老教授看起来这么眼生。坐在教室最角落里的女生,讶异地半张着小嘴,推了推沉重的眼睛,很认真地挺晚了此教授的长篇大论,最后终于在其收尾结语中颤抖了,心中默念:艺术系啊
“这位”教室门被肆无忌惮的推开,教授的脑袋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咯吱咯吱”的偏了过去,伸出手指指着那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少年唤了声,却不见少年脚下有一丝停留的意思,于是教授扯开喉咙就喊了出来,“呀这位同学”
少年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但却很听话地停下了脚步,一脸不悦地看着讲台上的老男人。
“这是什么觉悟第一节课就迟到”被大一新生这样用眼神威胁了,即使对方身高目测185以上,可若是就这样放了他,未免有些太打击他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信
“你以为艺术系的教室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嘛”老教授愤怒的吼声让角落里的影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将刚收拾起来的书本重新放回桌上,然后颤巍巍地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