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宁夫人突然杀到厨房,这才给耽误了。现在三人又为是否放云叶出来纠结,王洲便忙过来催。
厨房众人见是王洲亲自来了,都有些慌张,听他问“云姑娘呢”众人却又张口结舌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管事忙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只得对王洲实话实说。
“云姑娘她她被夫人关进柴房了,唉”
王洲大吃一惊,“所为何事”
张管事只得把事情原委大致讲了一遍,却也不敢说什么其他的。
王洲脸色冷峻,道:“且莫亏待了云姑娘,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来到前院,宁寒正等着醒酒汤呢,闻听云叶被自己的母亲打了耳光又关进了柴房,便如当头一棒,酒全醒了
“真是糊涂,还不把她放出来”宁寒说着,起身便走。
“夫人下令关的,谁敢擅自放她出来。”王洲摸摸鼻子,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宁寒黑着脸,大踏步地来到厨房院中,果然见柴房门口站着两人,大怒,“开门”
两个小厮忙不迭地开了房门,躲到一边儿去了。
云叶正在柴火堆边坐着,听外边脚步声响,便知道是宁寒到了。
听他吼人,云叶有些嘲讽地笑了,“何苦来呢”动也不动地靠在柴堆垛上。
宁寒俊脸阴沉,大步进了门,见云叶小小的一团缩在地上,忙伸手便拉,“快起来,看地上凉。”
不等宁寒的手伸到,云叶便缩了手,别过脸,看也不看宁寒,冷冷地道:“我坐着稻草呢,不凉。”
宁寒目力过人,虽屋里灯光昏暗,云叶红肿的脸上隐约可见的手指印儿,还是映入眼帘
宁寒心中一痛,哑声道:“对不住”
云叶神情冷淡、双手抱膝,垂着头,道:“不劳少爷相问,云叶乡下丫头、又是奴仆身份,承受不起。”
宁寒俊脸一沉,慢慢蹲下,大手板正云叶的脸,拇指摩挲着云叶脸上的指印,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云叶,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奴仆”
男人严肃又真诚的眼神让云叶心中一突,突然意识到宁寒的手正在自己脸上,猛地偏头,躲开了宁寒的手。
云叶垂下了眼睛,冷冷地道:“是或不是,不都挨打了吗”
宁寒薄唇紧抿,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轻声道:“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地上虽铺着稻草,到底已是秋季的深夜,坐了一会儿,云叶实在也是有些冷了。
“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想到这里,云叶便站了起来。
宁寒大手伸过来,攥住了云叶的手
云叶一愣,忙要收回,宁寒却攥得更紧了,“走吧。”
云叶咬唇,沉声道:“请少爷放了奴婢”
宁寒身子一震,大手倏地用力,不仅没放,却攥得更紧了。
云叶诧异抬头,却见宁寒咬紧了牙齿,脸上的肌肉紧绷,眼睛里竟有一抹受伤的眼神一闪而过
门外众人见宁寒攥着云叶的手出了柴房,都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见云叶一脸冷漠、宁寒满脸恼怒,众人都忙低了头。
出了小院的门走了几步,云叶才发现两人不是朝自己住的方向去,忙问:“这是要去哪里”
说完,又开始挣扎,“放开”
“过来”宁寒的声音有些恼怒,用力扯着很不配合的云叶,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弯儿,竟来到了池塘边。
望着黑黝黝死寂的池塘、随风摇摆鬼影幢幢的荷叶,云叶吓了一跳,连冷加怕,声音都有些哆嗦了,“你你你”
这厮不会要杀了自己吧或者干脆扔到池塘里淹死月黑风高杀人夜
云叶敢杀蛇却怕黑,其实是个胆小的姑娘,于是,脑子抽了
云叶什么也不顾了,转身扑入宁寒怀中,一把抱住宁寒,哀求道:“你别杀我”
、152 我的初吻
宁寒身子一震这女人
不远处,王洲默默地转过了脸,暗赞:“云姑娘好彪悍滴说。”
云叶抬起头,满脸祈求,“宁寒,你不会杀我的是不是”
宁寒身子紧绷,两手微微把云叶推离自己,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哑声道:“不会。”
不想杀你,想吃你
云叶得了宁寒的保证,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宁寒的怀中,身子一个趔趄,讪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宁寒松了手,看着一脸庆幸的云叶,一头黑线,“我为何要杀你真是”
云叶讪笑:“呵呵呵呵”边笑边往后退,“我要回去休息,你送我回去吧。这里这么黑,有什么好看的。走吧走吧。”
这女人,敢杀蛇、却怕黑
宁寒看云叶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道:“带你过来压压惊,不曾想你竟然既如此,便回吧。”
说着,来到云叶身边。
云叶忙往宁寒身边蹭了蹭,挤挤挨挨地跟着宁寒离开了池塘。
这次,宁寒却未握住云叶的手,被这姑娘的傻劲儿给惊着了。
进了院子,看见眼前灯火通明的灯笼,云叶便偷偷地拍了拍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道:“女尸沉塘的戏码可以避免了”
突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云叶转头一看,不远处,几个丫头婆子簇拥着宁夫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宁夫人披着一件外袍,头发散开、头饰全无,竟好似从床上刚起来似的。
宁寒皱眉,“母亲。”
云叶心中暗骂:“哪个多嘴的混蛋,竟然去福寿堂通风报信去了要不,她怎么这么快就赶了过来今天,自己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宁夫人看向云叶的眼神都是怨毒,恶狠狠地道:“谁让你出来的”
宁寒冷着脸,冲着众人道:“都下去。”
众人唯恐被两人的怒火波及,一听这话,如逢大赦,瞬间走了个干净。
只留宁夫人、宁寒和云叶三人站在原地,云叶跟宁寒并肩而立,让宁夫人看着竟是如此刺眼
“你这不知道好歹的女人,胆敢违抗我的命令”
宁寒道:“母亲是我放她出来的。”
宁夫人怒:“她胆大包天,不顾宁府脸面,上些蛇鼠虫蚁招待贵客还敢顶撞于我、对你直呼其名关她一夜算是轻的”
宁寒道:“那些菜是我同意的。云叶是我请来的,也是贵客是母亲轻慢了她你不该动手打她”
宁夫人气得胸口急剧起伏,一脸不可置信,冲着宁寒怒吼:“她是谁一个低贱的乡下女人”
宁寒皱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