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阴沉,“你想如何”
云叶“嚯”地站了起来,“我要离开梁府”
业善看着云叶,咬牙切齿地道:“你敢”
云叶咬唇,转身就走胳膊却被业善一把抓住,猛地把云叶摁到在椅上,“给我坐下”
云叶转头,看着眼神阴狠的业善,怒气冲冲地道:“我带着儿子住在这里,并不是贪图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误解了。我只是想着慢慢劝说你,跟他和好你能把他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为什么就不能把当成朋友一样往来呢”
“是的,他带人灭了你的国、杀了你的人,可是,你也杀了成国很多人就到现在,你依然没有收手冤冤相报何时了百姓们人心思稳、家家户户安居乐业,作为军人,难道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吗非得为了我再起刀兵”
“若是这样,我便是罪人我不愿意夹在你们俩中间,成为你们再次发动战争的借口若是你依然执迷不悟,我只有以死谢罪了我死了,你也别想拿孩子威胁他我死之前,先掐死宁远算了”
业善气得胸脯急剧起伏,大手握拳,一副恨不得掐死云叶的样子
云叶不管不顾,只管说下去,“两人各为其主,谁也不能说谁是错的只能说世事弄人业善,世人皆赞你乃当代大英雄,靠挟持对手的弱妻幼子取得胜利,很有面子吗我和孩子死了,或者你逼着他死了,我不知道到时候世人会如何说你”
说完,云叶再次站起身来,这次业善倒没有拦住。
云叶大步来到西间,开始收拾自己和孩子的东西。
业善猛地一脚踹翻了桌子,大吼了一声,“我走”
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过后,业善冲着西间吼道:“敢带孩子走,我立刻就杀了馆子里的所有人不信你且看着”
说完,大踏步出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叶来到门口,看着业善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小样儿,姐活了两世,还治不了你个刚过青春期的臭小子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云叶的心渐渐地也稳住了。
云叶有心去军营一趟,恐这些人贸然过来捉业善;又恐怕业善的人尾随着趁虚而入,到时候他挟持自己或者带人偷袭军营、引发战争,自己便是罪人了。
云叶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原账房一直没回来,云争那边也没有任何回音儿。
云叶思来想去,只得又打发馆子一个机灵的伙计去了京城。
业善仍然过几天便出去一次,三五日便回,最长也不过七日。有时候身上带伤,有时候却又意气风发。
不过却一直没听说成国哪里乱了。
云叶每日带带孩子、忙忙馆子,暗暗劝慰自己:“宁寒的人来便来、不来便不来。自己该怎么就怎么,好好带着孩子干着生意,日子也不错。”
眼看盛夏将过,云叶偷偷想着,若有机会,不如自己带着儿子跑路
可是想想业善阴狠的眼神、满馆子几十条人命,云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次业善出去的时间有些长,十几天不见回来,梁氏兄弟却上了门。
见了云叶,便恭恭敬敬地叫:“夫人”还给宁远送上了极为丰厚的见面礼
云叶看着两人,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拿两人如何。
是他们劫持了自己,害自己夫妻、父子分离;可是若跟他们算旧账,自己岂不是心心念念记着旧仇,成了业善第二
两人竟似忘了前情一般,只字不提往事,恭恭敬敬地等着云叶分派任务,“分号那边夫人是何打算若是开张,我们兄弟倒可以照应着。”
云叶没好气地道:“你们主子让你们过来干什么的”
梁大道:“主子只说让我们重操旧业,一切听夫人吩咐。”
云叶道:“既然如此,你们还回西边吧,我这里也用不到你们。西边原来的三家分号,还照以前的契约,该如何如何。”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忙抱拳道:“夫人说笑了。夫人是我们兄弟的主子,还提那契约做什么。”
、319 王洲来了
“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
云叶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了,跟他们说这些没用也没有什么意思,就这样吧。
他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多一个人尊重自己、喜爱宁远也不是坏事。
虽然明知道自己是谁,还能对自己如此恭恭敬敬,还不是因为他们把自己当成业善的夫人若自己跟他们说自己跟业善不过是假夫妻,万一碰到了死忠元国的,说不得自己和儿子就大祸临头了
两人便留下了,云叶跟两人说了许久。
因为这边馆子开业也不是很久,有些人还没有培养出来,一时也抽不出人来。
西边原来的馆子很多人都分散了,一时也难以聚齐,三人商量了,不如先开一间。剩下的两间慢慢再开,秋季生意好了开第二间,入冬开第三间。
如此循序渐进、逐步增加,自己不忙、馆子里的人手也好配。
两人自然都听云叶的。
晚上,两人便住在了梁府。
云叶见两人姓梁,业善的母亲也姓梁,有些好奇,“你们和业善他”
梁大忙道:“爷的母亲是我们梁家的大小姐。”
哦,云叶明白了,听口气,梁氏兄弟是业善外祖家的奴仆,或者说是业善母亲的陪嫁奴才之类的。
“大小姐十八岁嫁到京城,生爷的时候难产过世了。爷的父亲倒是文官出身,曾做过元国宰辅,也是英年早逝。”
云叶点点头,“娘家可是淇城”
两人忙摇头。
“不是淇城。我们梁家的根基也不在淇城。”梁大道:“爷说淇城和天泉城是两国交界之城,举足轻重,来往客商多有消息传递。派我们兄弟在淇城开了馆子;这处宅子也是多年前便置办了,一直闲着呢。淇城的院子被发现,这才搬了来。”
云叶挑眉,道:“此处倒好。”
搬到宁寒鼻子底下,怪不得他发现不了呢。
打发两人走了,云叶抱过宁远,额头抵着小家伙的额头,听小家伙笑得叽叽呱呱,云叶叹了一口气。
秋风送爽、天高地远,云叶打算带着儿子下乡一趟
业善不知道怎么晓得了,很不高兴,“去那里做什么孩子这么小,万一伤了风,没看风多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