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太过分了,”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焦急地更正,冲着他们跑远的身影大喊,“我是姐姐啦,不是阿姨。”
走在最后的两个调皮男孩子,竟然回过头来坏笑着冲我吐吐舌头,然后一溜烟儿消失了。
我站直身子,满怀歉意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还是只能够到他胸口的高度,我抬手拍拍他胸口的位置,安慰他,“对不起啊,不好意思踩着你了。”
他可能没料到我的举动,尴尬地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问我,“现在这么先进了吗竟然还有紫鸡蛋。”
“紫鸡蛋你在哪儿看到的。”我一头雾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路边有一个摊位,精美包装盒子,旁边有一张纸上醒目的三个字,柴鸡蛋。
为了避免他的尴尬,我就跟他解释,“哦,那是柴鸡蛋,火柴的柴,是他写的字潦草不清楚,我也差点认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封信写这么长。。。。。。
、第十一章
我买了要送给舍友的纪念品,结账的时候,他要帮我付钱,不,我按着他的手,义正辞严地拒绝,我告诉他,想要什么东西,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挣钱去买,我不喜欢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东西,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你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你辛苦挣的。你要尊重你的劳动成果,不要把钱花在不必要的东西上,不要随便给别人买东西。
他眼神闪烁,笑着妥协。
他问以后怎么才能联系到我,我没有手机,他就把手机号和邮箱写给我了。
下午三点五十的火车,我一身轻松,犹如来时,依旧一个双肩背。临走之前,我悄悄把一个信封交给前台,让她晚上交给温璟贤。
他很绅士地提出要送我,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天色骤变,阴沉沉的,乌云黑压压的盖过天空,不留一丝缝隙,他坚持要送我。
“你明天晚上九点到北京”
“恩,九点十分。然后坐车到我们学校宿舍差不多十点半,正好赶上宿舍关门,你看,我多幸运,生活会善待我这样对它充满希望的人,就算我面临着考验,奇迹也会发生的,等我回北京以后,回想起我的云南之旅,依旧全是美好的回忆,钱包失而复得,没有任何损失,还认识你这个大好人,让我有地方住,还请我吃饭。”
场面又冷了下来,“那你到北京以后会给我打电话吗”
我简直不能再认同,立马点头如捣蒜表忠心,“当然了,我下了火车如果有公用电话,我就打给你告诉你我到了,如果没有共用电话,我就到宿舍以后打给你,我们宿舍门口有公用电话。”
他听了很满意。
我问他,“你呢你还继续在这里等你朋友吗”
他愣了一下,“不等了,我明天飞去广州,就从广州回美国了。”
“那,一路顺风。”
“好。你也是,明天一路顺风。”我欢快回答。
他说完很自然地俯下身来拥抱我一下。我当时身体僵住了。意外的送别方式,那个拥抱好温暖,从来没有人这样拥抱过我,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瞬间覆盖在我身上,我都不知道一个拥抱能让人这么有安全感。
坐上火车,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又时而看看床铺上他帮我买的很多点心,痴痴地发笑,像是我怀里藏着一颗昂贵的钻石,不能与他人说,却又掩饰不住得来的窃喜。我细细地回味着我们相识发生的一幕幕,温璟贤是那样的无可挑剔,他倾听别人说话时的认真耐心,他的为人处事,得体大方的态度,是旁人不能及的,而我,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另类,说话大言不惭,从不谦虚,随意评价,不知道天高地厚。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我也深深明了,老天很眷顾温璟贤,容貌精致,气质不凡,良好的家教使他谦和礼貌,不卑不亢沉稳的性格。我告诉自己,命运让我在这个时候遇见这样优秀的人是有原因的,让我见识到什么是美好,使我愿望成为美好的人,把我从一蹶不振的泥潭里拖出来。我默默地下决心,我不会被残酷的现实击败,我应该做一个内心朝着阳光朝着明媚的女孩子,眼前的这点挫折绝不会也不可能把我击倒。我应该重整旗鼓,回去以后养精蓄锐,蓄势待发,努力提高自己的修养和学识,做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火车上熄灯之后,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迷迷糊糊渐渐要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厢里的灯被打开,瞬间刺得我睁不开眼睛,一旁的火车鸣笛的声音把我吵醒,我抬头看看外面,车窗被雨水冲刷着,火车没有移动。接着车厢里的人们也骚动起来。广播在循环播放通知,由于前方发生山体滑坡,铁路正在抢修,暂时无法前行。车窗外倾盆大雨,雨水不停地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火车上改变广播内容,现在车辆停靠在半路,停车三十分钟之后原路返回,返回的第一站是xx站,如需下车的乘客请及时联系列车员做登记,原路返回的乘客,可在三十日之内去任一车票售票点原价退票。
这下子我慌了,刷地一下子坐起来,怎么发生这种的事情我怎么办有列车员过来统计人数,我连忙问他,在xx站下车的话,怎么去北京他说那是一个小站,不经停,我要去北京,需要坐汽车到大站去。一时间好多人涌过来问他问题,我退出去坐在我的床上思考该怎么办。
在xx站下车,去找长途汽车,会有人下车吗如果没有人下车,我一个女孩子在半夜零点下车,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没有伞,伸手不见五指,往哪儿走到汽车站,那个火车站我都没听说过,南方四处是陡峭的山和隧道,荒郊野岭我会不会有危险,转念又一想,这里已经是四川境内了,跟云南比,起码离北京近一点。
可是刚才列车员说了,山体滑坡的程度现在还不清楚,抢修多久也不清楚,一切都要等通知,快的话可能明天就能通车,如果暴雨继续下,导致山体滑坡严重,可能要三天以上也说不准。立马就有人附和,去年江浙一带暴雨,有人在那里滞留了一周。一周不会吧我要回去的话,住酒店,吃饭,三千块钱很快就会花光,我来云南不是为了找家酒店住着,吃饭发呆。
进退两难,我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特别想给温璟贤打电话,手里握着他的电话号码,现在零点,他早已休息了,可是转念又一想,给他打电话又能怎样呢他对中国的地形和时局又不清楚,给不了我什么建议,最多善心给我留点钱,他不缺钱,又很大方,他明天坐飞机去广州,就回美国了。然后我又打消了那个念头,就算我返回到昆明站,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