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听了以后,竟然还笑得出来,看他那表情,好像觉得这个办法还不错,竟然还问我,“我要是这么做,你就会对我彻底死心了”
我真傻,把自己带进了沟里,我急忙说,“当然不会,你是一个有高尚道德情操的人,怎么会把一个女生弃之不顾,这太侮辱你的身份,掉你的身价了。”
他这才对我的答案很满意,慢吞吞下了车,雪飘进他的领口和帽子里,他顾不上清理,手臂自然地半护着我走向补给站。
边走边说,“所以啊,你还是自己胡思乱想吓你自己。那边有个商店,你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去拿吧,我在门口等着你。”
“我什么也不要,我要时时刻刻站在你身边,这样有安全感。”
他叹了口气说,“女生的安全感不是男人给的,你要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强大起来,这样以后的人生中,无论发生什么事,外界带给你的伤害才会最小化,因为你内心强大。”
刚走到一个屋檐下,旁边有一个梳着小辫的男的,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要把自己捯饬成艺术家形象的落魄知识分子,拿着看起来很专业的摄像机,看看自己的镜头,又看看我们,又看看自己的镜头,还满意地点点头,会心地笑了。
他刚才很明显是在看我们,我忍不住好奇凑上去看他的佳作,他看看我,好像自己秘密被发现了,腼腆一笑,把镜头往我身边推了推,解释说,“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们,不好意思,我是一名摄影发烧友,刚才我拍雪景的时候,无意中捕捉到你们的一个镜头,你们看,在这里,你们两个从远处走过来的情景,表情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四周的雪花在空中飞舞,这个场景太漂亮了,你们不介意我留着这张照片吧”
温璟贤闻言也过来看,不过我挨得近,看得清楚明了,我心无旁笃地朝前走,温憬贤护着我的同时,微微转过身看着我,那关切的眼神,哪里是分手以后的模样。我每次看着他,他都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可镜头下的眼神就发生在方才五分钟之前。
我转过头看看他,眼神里带着炫耀,他并不太感兴趣,没有再凑上来看,只是冲那个摄影师点点头。随即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
我提议,问那个人能不能把这张照片寄给我,那个人当即同意了。我转念一想,人家洗出来还要破费,脑瓜一转,让他把电子版通过邮件发给我,他也同意了。我刚把邮箱写了刚要递给人家,温璟贤就接过去说,以免我的邮箱收不到,顺便把他的邮箱也留了下来。
天色越来越晚,只能隐约看到山顶和天际交界处的轮廓。路上车辆依旧很少。雪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休息以后回到车上,他好像不舒服,随即解释道,“昨晚没休息好,和朋友出去玩,凌晨两三点才回到家,现在眼睛很累。”
“看来你的夜生活还是挺丰富的嘛。”我挖苦他,明明都说好了这天要出去滑雪,前一天还玩那么久,导致滑雪没精神,陪我出来玩,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他没有接我的话,反而问,“阳小媚,我忘记问你,你会开车吗”
我确实拿到驾照了,但从来没开过,我如实相告。
“没关系,你来开车,我在一边教你。”
“还是不要吧大哥,这里崇山峻岭,地势险要,道路狭窄,旁边就是悬崖峭壁,还下着雪。”其实我说的有点夸张,这条公路很宽敞,旁边虽然是悬崖峭壁,但是是左边,我们的车靠右行驶。而且悬崖有过膝高的防护栏,可是那样我依旧不干。
他在身旁游说我,“我相信你,你没问题的。这里不是高速,你靠右边慢慢开,多慢都没关系。”
他说的那么容易,紧接着推开车门下车,我才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毫无心理准备,瞬间肝儿都颤了起来。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车,花了平常两倍的时间,慢慢走到副驾驶位置开门让我下车。
我抓住安全带不松手,冲他嚷嚷,“你相信我也要分场合吧,现在路上又湿又滑,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呢,这次就算了,下次,下次你如果想过教练隐,我随时有时间恭候大驾,你想怎么教我开都行,现在我真的很害怕,你开吧,好不好”
一个人平素里无论把自己包装得多么温柔娴静,岁月静好,可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和恐惧,必定原形毕露,突发事件看出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和本性。我害怕得要命,心脏突突地跳,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发神经,并且一并挑战我的神经。
我那么的努力装可怜,并没有打动温璟贤,他没有妥协,“早晚,你总是要自己开车的。放心,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看着,开车一点都不可怕,你别忘了,你只要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能战胜恐惧。”
五分钟时间我只能战胜跳入两米深的游泳池的恐惧,而现在这个,我恐怕很难。
我坐在驾驶位置上冷静了二十分钟,他也不管我看不看,听不听,耐心地示范我一遍又一遍,离合,刹车,方向盘。
后来他直接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不过脸色越来越苍白。我心脏慢慢平复下来,看他一动不动,我骑虎难下,于是准备出发。我一直用二十码的速度往前开,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刚开始他还轻轻地说着话,提醒我这个那个。过一会儿我用余光看,他已经睡着了。
我不敢怠慢,依旧向前行驶,我手心不停地冒汗,湿了干,干了湿,每一分钟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长。胆战心惊地过了山路,进入平路,直到准备进入市区,终于可以歇一歇,我把车停在一边,他还是没醒,市区车多人多,我不认得路,准备换他开,这时候他手机短信进来了。我偷偷看他,短信声音都叫不醒他,他该有多累。我又看了几眼他的手机,忍不住好奇,悄悄拿过来,短信内容还是在界面上的。是他妈妈发的,只有两句话,回医院了吗什么时候到
原来,他家人住院了,顿时愧疚感涌进我的心脏,所以,他说这周末有事,不是故意搪塞我,是真的有事,可是他还是跑来陪我滑雪,因为不想让我失望。
看他没有醒,我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开锁看前后短信一探究竟,结果密码已经错误了,刚刚在滑雪场还是原来的密码,怎么现在就变了,他还真是谨慎,我用他手机打了个电话,他就改了密码。
正握着他的手机想他这是为什么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巧,他挣扎了一下就醒了。看着我盯着他的手机发呆,他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伸手把手机拿回去,怒气全在脸上摆着,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心里哐当一下。屏幕一亮,他看到了短信内容。
换他开车以后,依旧一言不发。车里气氛很尴尬,我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丝缓和,现在全因为我的鬼迷心窍重新降到冰点,我脑子里满是疑问,“你家人住院了”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是谁阿姨吗”
“不是。”
我想,不管是谁,他本来都是计划要去医院的,结果却被我拖来滑雪地。他家人躺在医院里,他当然没有心情陪我滑雪,所以才呆在一旁心事重重,我还误会他是不愿意陪我一起。现在想想,之前去找他那番言语简直是无理取闹。我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当时那么固执任性,想一出是一出,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搞的全世界都围着我转一样,利用璟贤对我的歉意胡作非为,于是我低声下气地说,“要紧吗你怎么不早说呢,如果你早说,我就不缠着你非得今天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云淡风轻地说,“本来也是说好的晚上去医院,白天去哪里都没关系,你不用感到抱歉。”
我低下头,琢磨他这句话的含义。他又说,“对了,既然就剩最后一个愿望,你想什么时候去爬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