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贤笑了笑,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之色。
阿花只觉得头昏脑涨,她方方了解一点猫腻,结果这中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她摸不着头脑。看向身侧一副胸有成竹的任斯年,阿花大大咧咧地想了下,自己只是一个棋子,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够了,心情瞬间就舒畅了。可是有时候想象比现实要来的残酷。
入席的萧衡,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对面的人,平静的眸子黑的吓人,嘴唇紧抿对上任斯年毫不避讳的视线,举起酒杯说道:“歌酒已然助兴,不如让我等见识一下第一公子的风采。”
“哦,那自然不能令众位失望,我今日带来一个婢子,倒是能歌善舞,令她为大家助兴如何”斜斜挑起眉,举起面前的酒杯悠闲说道。
“没想到公子面前能人倍出,今日也让朕开下眼界。”萧君贤饶有兴致地回道。
转头看向对面垂眸品酒的萧衡,任斯年恭声应是,侧身向身后的静言招了招手,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头雾水的阿花。
阿花从来不知自己身边的丫鬟如此才艺出众。
静言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装束,半抱琵琶,落落大方地站在庭中央,
素手轻弹,如落珠盘,婉转轻灵,任斯年嘴角微翘,优雅坐下,看着一脸茫然的阿花,眸里有着极淡的戏谑。
温婉琵琶声忽然转为亢奋激昂,透着一股壮烈之气。一沙哑的女声随着琵琶声吟唱,反而有着男子的气势。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要让四方
来贺”
刚听了一个开头,阿花嘴角开始抽搐,这分明是,分明是,她也想不起来,只是没由来的觉得熟悉,僵着脖子看向身侧的人。
任斯年像是等着阿花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含情脉脉,阿花只能转回头去。
一向冷静的萧衡手中的酒洒了出来,凝神望着庭中女子,那婢子抱着一把棕色琵琶,低垂臻首,细细弹着,手指倒还算是修长白皙。轻轻抿了口美酒,方回过神来。瞥了眼自己像是失了魂的侄子,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要让四方
来贺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要让四方
来贺”
琵琶弹出最后一个节奏,余音回荡,在场的各位面色各异,局面顿时尴尬起来,而眼前的女子只敛眉垂眼,弹完最后一个音便一动不动。静了许久,“好”一声叫好打破平静,阿花循声望去,却是萧衡率先叫好。萧君贤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听见萧衡的话方回过神来,“此婢倒是有心了,朕的江山又岂能令外族觊觎在场的各位都是国之栋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正是你们为我大梁出力的时候了。”他举起酒杯缓缓站了起来,语气坚定有力。
见状,下面的臣子士人纷纷站起来举杯,坐在左侧须发皆白一直保持沉默的的右丞相许成,率先躬身,沉声说道:“吾皇圣明,微臣自当效犬马之劳”旁人随后稀稀落落表明心迹。萧君贤含笑环视一周,目光在右侧垂首而立的任斯年身上停了几秒,连声说了几个好字。
待吩咐众人入座,才将目光投向当中静立的女子,想是众人的表态让他心情不错,看着面前的女子也顺眼几分,随口说道:“此女所歌词曲极为高亢,可是爱卿所作”萧君贤对着任斯年询问。
“微臣不才,这曲子乃是贱内所作。”任斯年瞥一眼身体顿时僵硬的阿花,慢悠悠地说道。
话音刚落,阿花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欺君之罪且不说,她明显察觉这席上之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
“哦,那请爱卿的夫人出席,见上一见。” 萧君贤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阿花磨磨唧唧的拽着裙摆,正要起身,却见洪公公急急忙忙地跑到萧君贤耳侧说了什么,萧君贤一脸喜色,起身道:“朕有事先行一步,众位爱卿自行玩乐。”说罢便摆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