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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你忍心看老爷忍辱负重半生,所做的一切毁之一旦吗”静言注视着阿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

阿花这才打量跪在自己面前的静言,任斯年身边的大丫鬟,自己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却不知她温婉地表面,也有如此放手一搏的时候,“你来,他可知晓”

“自是不知,即便老爷下令不准将此事传到您耳中,可是奴婢宁愿受到重惩,也不愿意让奴婢的家血流成河,老爷的努力付之一炬。”她直着腰与阿花直视,目光灼灼,透着一番孤傲的气势来。

“你爱慕夫君,是吧。”阿花淡淡地说道,不像是询问,是在陈述。

静言顿了顿,却说,“奴婢敬慕老爷,甘愿为老爷而死,夫人您活不过两年的生命,难不成也舍不得为老爷委屈自己”她的眼里含着嘲讽。

“你下去吧,我累了。”阿花躺下,闭上了眼睛。

静言咬了咬嘴唇,最后恨恨丢下一句,“希望夫人好好想想”转身离开了。

阿花叹了一口气,她想自己在拗什么劲呢半死不活的自己换来整个王府的安宁,以及任斯年的宏图伟业,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呢

她想起了红缨,想起了鬼魅魍魉,周周转转似乎只有这几个人她可以依靠,也许还有任斯年,她爱上了他,却不信任他。

她的命是他所害,也是他所救,可是林林总总,应该是她欠了他,她先爱上,所以一开始便是输了,便是欠的最多。

直到晌午,他才姗姗来迟,阿花看着他冷淡表情下潜藏的犹疑,笑出声来。

他也笑,嬉皮笑脸道:“娘子你放心,为夫已经找到解毒的方子了。”

“恩,那我就放心了。夫君过来,让妾身看看你。”阿花柔柔地笑着。

任斯年走到床边,任由阿花伸出手来摸他的脸,阿花摸了摸,突然使劲一拉,一把,看着任斯年呲牙咧嘴的模样,笑道:“活该谁让你长得这么俊”

任斯年笑嘻嘻道:“娘子不就喜欢这幅皮相吗”

“是啊可是以后就见不着了。”阿花垂下眼来。

“你是什么意思”任斯年神色一变,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腻了,我发现我爱的依旧是萧君贤,既然他回头了,我就跟他回宫吧荣华富贵,万千宠爱,应该不会少了我。”阿花笑了,极为柔媚。

“李如花你,不许,你不能走,不能”任斯年大声的吼了出来,却惊觉这不是正是自己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如此真心地阻拦,一定是入戏太深,他迷茫着。

阿花看着他的模样笑了,与其让你送我走,我宁愿自己先走,我用自己最后的生命来为你赢取胜算,如此,我们两不相欠。

“让他们进来吧”阿花道。

门外的的人站成一排,为首进来的是一身黄袍的萧君贤。

阿花瞥了一眼此刻面无表情的任斯年,视线转向对面的萧君贤,道:“好久不见,萧郎”

、第四十二章

宫里前日迎进来一个“晴妃”,住进了距皇上寝宫乾清宫最近的长阳宫,在皇宫中是只比梅贵妃只低一个阶位的妃子,据说是皇上尚为太子时流落在外的妾室,托梁王爷寻来的,又说她极得皇上宠爱,虽入宫短短三日,却夜夜独宠,又说她身体娇弱,皇帝遍访名医,稀世药材绵绵不绝地送去,又说她大胆包天,先后将皇帝拒之门外,皇帝不羞不恼,宠爱万千。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无论事实如何,宫中因为这个神秘的“晴妃”又一次炸开了锅。

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发髻不带一物,女子坐在靠窗的湘妃榻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的一树梨花。

“娘娘,外面风大,奴婢把窗户关上,以免染了风寒。”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地说道,便观察着这位沉默寡言的娘娘。

等了良久,她才慢悠悠地抬眼瞧了她一眼,说道,“不用。”不去看那宫女的毕恭毕敬的模样,阿花托着腮,出着神,她自嘲地想自己不过是混吃混喝等死罢了

自从前日她被带到这宫中,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若是忽略这冷清空旷的宫殿,倒真没什么不同,红缨那丫头被她使计让沈维泽带走了,她死活要跟着她进宫,那怎么行呢与其让她待在王府或是皇宫陪自己等死,不如让她远走高飞,自己单身一人,也好无牵无挂。桌上放着一个同心结,崭新如初,不过半月时间已是物是人非。

它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丝毫未被动过,她随手拿过,红艳艳的丝绳映着她的葱白的手指,说不出的好看,本想让宫女拿去扔了,却恍然想到。

那日他赠与自己时,用别扭的语气道:“刘远闲着没事干,买了一对,来我给你系上,”不等她回答,任斯年利落地系在了她的腰上,他的腰上原本挂带佩玉的地方,同样是一枚同心结,她哪里不知,这是她看过没有买的那对,见她沉默不语,任斯年还狠狠说道,“不要丢了,若是没了,你等着瞧”

犹豫了一瞬,却被门外的人打断,“晴儿,身体可还好些”

阿花下意识地用书盖住了它,方作势站起来行礼福身,“皇上亲临,恕臣妾没有迎接。”

“晴儿,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生疏”萧君贤将她扶起,面上有些不悦,阿花似乎没有注意到,后退了一步,身体避开了他的接触,淡淡站在一旁。

萧君贤清朗的脸上微微闪过怒气,转瞬即逝,声音有些颤抖,道,“你还是在埋怨朕吗你以前做过什么事,与谁在一起,朕都不计较,朕与你从新来过,可好”

阿花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萧君贤看到她目光里的审视,心虚地挪开了眼,本以为,会如同前几次一般被毫不留情地拒绝,却听见她说道:“好。”

萧君贤震惊之后是冲天的狂喜,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晴儿,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他的手捏的她肩膀生疼,她只垂下眼睫毛,“臣妾说“好”,皇上请先先放开臣妾。”

萧君贤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如同少年时一般,双手放开她的肩膀,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

“皇上还是一点都没变,”阿花嘴角微微扬起,眼睛里半丝笑意全无。

“晴儿,以前情非得已,是朕辜负了你,现在,这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在等等,等朕稳定了地位,不日就会在天下人面前立你为后。”萧君贤说到此时,眼里异彩绽放,那个温润如玉,如竹般清雅的少年,早已消失,没有谁一成不变。

“皇上,臣妾倦了。”阿花淡淡说道。

萧君贤看了看她一脸倦容,面色苍白,不似作假,忙将她扶到榻上,道:“怎会如此虚弱日后怎能为朕降下龙嗣,一会儿,让太医好好为你把脉。”

阿花掩去眸中的冷淡,柔声道:“臣妾想要歇歇,先恭送皇上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