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青青的声音后,抬眸看了顾景行一眼,“顾景行”
顾景行侧过头,“怎么了”
季洋摇摇头,“没,久仰大名而已。”
顾景行没答话,手上摆弄着手机。
“季洋,我卡住了。”
试衣间传来安以歌声音,季洋立刻起身到试衣间,抬手敲敲门,“以歌”
安以歌打开一小缝,季洋便进了试衣间,看到她衣服卡在头上,解开领子后面的扣子,“笨死了,扣子要先解开。”
“那你解呀。”
“这不正解着吗”
“快点。”
“”
店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切不言而喻,怎么听着有些害羞呢
“你们是不是有义务解决顾客在试衣间会出现的突发状况。”顾景行冷道,余光飘向试衣间的时候,总归有那么点不舒服。
“”她们想解决,关键人家有男朋友,她们怎么上去插一脚
“景行,这件怎么样”
“恩。”
“你都没看。”沈青青有些沮丧。
“随便。”
“”沈青青抱着衣服,咬了咬唇,想说什么还是忍住。
季洋抱着衣服出来,看着身后在拉衣服拨头发的安以歌笑问,“以歌,是行xg书还是行hang书”他一直找不到那个人,原来是读音错了。
安以歌不解,想了一下,“行xg书吧”
“那是顾景行xg还是顾景行hang”
“呃”迟疑了许久,笑笑看着他,“不认识。”
“那就好,当我没问。”季洋拿着衣服到柜台,拿出卡,“全包起来。”
“哦,好的,请稍等。”
安以歌不知道会那么巧,他坐在沙发上,朝她看过来,她想转移视线,可却很心虚的站在原地,遂低下头。他听到了吧季洋是故意的。他明知道顾景行在这里,所以故意拿那些话问她。
“以歌,你也在啊好巧。”沈青青走过来,手中拿了一件外套,娇笑着。
需要多此一举吗她明知道她在这。
“景行,帮我看看,这件怎么样”
“很好看。”顾景行起身,拿过沈青青手中的薄外套,帮她小心穿上,拿出头发,伸手随意拨了拨,暧昧中带着疼爱。
季洋提着东西,看安以歌耷拉着脑袋,伸手拉过她,“走了。”
“好。”
店里的玻璃门还映着那对金童玉女的影子,安以歌握紧季洋的手,浓长的睫毛不停忽闪着。
沈青青有些心寒,拉下顾景行的手,“走远了。”
“回去吧。”
看他走出店,沈青青眼眶瞬间红了,他从来都不会认为他的冷漠很伤人,真的好没意思,两人在一起,却始终像陌生人一般。
走了一段路,季洋松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颌,“以歌,要我替你把他抢回来吗”
安以歌摇摇头。
“那就忘得一干二净。”
“好。”
、chater6
认真说起安以歌的家世,可谓显赫,爷爷安平义乃是一方富豪,父亲安学盛是政府高官,说起来也是个白富美。现在流行伪素颜,安以歌觉得她是伪小姐,按着大家想的,她应该是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至少总有那么一技之长,可很遗憾,她什么都不会。
季洋带着安以歌回到了安宅吃晚饭。这是安以歌回国后第一次踏进这里,她跟在季洋身后,他坐下后,她也跟在他身边,俨然他去哪她就去哪的架势。
一生高高在上惯了,对亲人都没怎么有好脸色,对孙女自然也不能例外,哪怕安以歌是她的亲孙女。老爷子看着孙女一脸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自然有些不悦,“安安,今天去哪儿了”
安以歌没答,老爷子收回在她身上的视线,说起来,她并不是老爷子心目中的安家孙女,太不像了。
“周末,我带以歌出去逛了逛。”季洋无奈,刚刚明明交代了,让她嘴甜些,这会又成闷乌龟了。
老爷子颔首,叹口气,“也好,辛苦你了。”
“应该的。”
“爸,吃饭了。”钱嫣笑着从厨房走过来,扶起老爷子,“今天啊,特意给您老人家炖了补汤。”
钱嫣素来喜爱旗袍,今儿一身紫红旗袍,肤白腰细身段好,摇曳中带着婀娜,特别显气质,极具风韵。她是安家的女主人,安学胜的现任妻子,以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不过现在已经退出那个圈子,当然退出也不是一个闲赋在家的家庭主妇,她这些年一直打理公司的大小事务,是安氏的代理董事长。老爷子年老,这些年身子骨差,自然力不从心了,董事长这头衔也不过是名存实亡。
“一把老骨头了,不用补。”说完转过头,看着沙发上的季洋,“吃饭了。”
安以歌拉住季洋的手,她要回去。
季洋冲她摇头,半拖着她到餐厅,在最靠门的位置坐下。他们刚坐下不久,一个女生便从楼上下来,笑嘻嘻的跑到餐厅,搂着老爷子的脖子,展颜欢笑,声音娇脆,“爷爷,哇塞,这么多好吃的”
神态威严的老爷子终是笑了笑,颇为慈祥道,“那晚上多吃点。”
安以歌看了她一眼,这就是她的异父异母的妹妹,真的是个公主啊。她常在想,安以歌和安以茗究竟差在哪里,同姓安,明明她是亲的,可却更似陌生人。在所有人的眼里,安以茗才有资格成为小主人,而安以歌是用来遗忘的。
“以茗,喊人。”钱嫣看着女儿,温柔的说道。
安以茗站起来,大方道,“季洋哥哥,以歌姐姐。”
安以歌看她的笑,很刺眼,一秒便移开了视线。
同样牌子的衣服,她衬不出气质,但安以茗可以,抓着衣角,她想,是谁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的,假的,都是假的。她穿得再光鲜亮丽,还是想起了美国的妈妈,想起那间晦暗又吵杂的小屋子,与眼前的一切多么格格不入。
季洋在桌下拉拉她,于是她也笑笑,“以茗妹妹好。”
钱嫣亲自给他们盛了汤,到她这的时候,温柔开口,“以歌可是瘦了,以后经常回来,阿姨给你好好补补。”
素白的手端着盛好的乳白鱼汤,轻轻放到她的面前,很小心翼翼,似害怕拒绝,那么恰如其分,多一分都显得做作刻意。
“谢谢妈妈。”
钱嫣一愣,继而捂住嘴,眼泪立刻往下滑,激动万分,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不停哭泣。老爷子听安以歌喊了妈妈,也点点头,这孩子懂事了不少。
安以歌低头喝鱼汤,明明是汤,她却觉得有刺卡喉,刺痛万分。
季洋拿起的筷子顿了顿,然后才低头吃饭,钱嫣如何担得起这声妈妈,她是该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