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始祖,乃贤人,这个时间出生的孩子,皆人中龙凤,一生富贵。
不过都是些命理之说,也没依据,安以歌只当说笑。
季洋打了电话给她,让她换件让他惊艳的衣服,安以歌奚落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了外面的太阳,从柜子里拿了件黑色的长款毛衣外套便下楼了。
季洋手伸进裤兜,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人,不过那人几乎无视,从旁边擦肩而过,然后淡淡开口,去吧。
沈青青有些沮丧,不过毕竟找朋友有事,也不好反驳他,我先上去,别忘了,晚上一起吃饭。
顾景行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季洋冷笑,眼里没有温度,但抬眸看到出现的身影,眼里的寒意便被遮盖了,取而代之是一丝疼爱。
安以歌从宿舍楼下来,在出宿舍门大楼的时候碰上沈青青,沈青青略略笑了笑,以歌,你住这,好巧。
安以歌与她擦肩而过,没有说话,沈青青家教再好,也不免黑了脸。
走下楼梯,看着季洋,“我讨厌她。”
季洋余光看到某个背影顿了一下,不禁笑,“恩,是惹人厌。”
安以歌顿了一会,摇摇头,“敷衍。”
季洋抚抚下颌,“看你这样。恩不如我找人收拾她一顿。”
安以歌低头,思考了一会,似乎在权衡利弊,继而抬起头,笑笑,“不要这么暴力。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出差这段日子,委屈你了。”季洋揉揉她的头,“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哦。”
季洋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似是无意,“当年是她”她从不会这么明显的表现对一个人的喜恶,也不会这么直白的说讨厌一个人。
“什么”
“我说当年主使的人是她,是不是”
“说了,是意外。”
季洋没多话,他只是想起那年她躺在巷子里,满身是血
事后,他问她事情原委,可她一言不发,许久才说那是意外。他后来返回过原地,地方偏僻,所以也没监控,根本无法知道事实。这些年,这一直是他心中最懊悔痛恨的事情,如果当年他早一点去接她,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她也不用遭受这些。
略凉的手搭在他手上,笑笑,“是真的。”
季洋也附和她,“有时候,你笑的样子也让人讨厌。”
“你是认真的”安以歌摸摸鼻子,眨眨眼,“真是奇怪的人。”要她笑,可又讨厌她笑,多矛盾的人啊安以歌头转看向车窗外,看了一会,觉得有些疲惫,便从包里拿了眼药水,脱下眼镜,用眼药水滋润眼睛,之后又戴上眼镜,笑笑看着窗外风景,满目祥和。
静园是a市达官显贵汇聚的地儿,三进四合院,古色古香,传闻这里的厨师师从宫廷御厨。在这吃饭,没点身份还真不行。
大门的服务员看了他们,迎上来,喊了声,季少。
资本家的少爷,往前倒退几十年,那是要拉去游大街的,现在倒是像个大爷般,让人鞠躬哈腰的伺候着。其实,季洋是个货真价实的少爷,说富二代,没错,说官二代,也在理,而且这位阔少要身高有身高,要颜值有颜值,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与能力,要啥有啥,这种人走出去纯属让人自卑的。
“季少,您的包厢到了,菜要现在上吗”
“恩。”
看人出去了,安以歌睨了季洋一眼,“季少,你好腐败”
季洋拿起紫砂壶,给安以歌及自己倒了热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长道,“安学胜经常出入这里。”
安以歌沉默,官啊,黑呀。
菜很快上齐了,安以歌笑着,就季洋对她最好,从来没人会每年都记着她的生日还陪她过生日。小时候,她调皮捣蛋,趁他睡觉抓虫子捉弄他,把他的作业本拿来涂鸦,摔坏他绝版限量的变形金刚他是生气,但从来没对她发火过。这些年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花他的,她一点客气都没有,想想,真是没良心。
“季洋,这些年,你觉不觉得我很没良心”
季洋给她夹菜,“得了吧,你没良心可不仅仅这几年。我寻思着,把你养好点,稍稍培养一下,拾掇好了,卖个好价钱。”
“我要是没人要赖你一辈子咋办”
季洋笑,揉揉她的头,“前半辈子都过来了,还怕下半辈子不过,你啊,也不见得没人要。”
“啊”
“算了,吃饭,多吃点。”
其实呢,顾景行也算陪她过过一次生日,那是阳历的三月三号,因为她身份证上的生日就是那一天,那天她一到学校,很多人给她送礼物,收礼物的她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不过也不好拂大家的意,一个劲的说着谢谢。
古有潘安掷果盈车,安以歌今儿也体验了一把用麻袋装礼物的滋味,礼物多的放不下,就放到了他那一边,他也没说什么。
放学后,他们一起去吃晚饭,其实也没啥特别,依旧是她跟着他,只是点菜的时候,他主动了一回,要了四个卤蛋,一人一双。
虽然简单,也没一句生日快乐,但也算陪她过了生日。
饭后,服务员来上甜点,甜点是个两层的水果蛋糕。
季洋点了蜡烛,拍着手,清清嗓子,“咳咳,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安以歌本想许愿,只是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能不唱吗难听”
“诶诶,你个没良心的,怎么说话的这是说唱,ra懂吗”
她无言以对,伸手掐灭蜡烛,切了蛋糕直接放到他面前。
他看了看她,笑道,“不许愿了”
“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愿望。其实你应该早告诉我的,这样我才能准备。”
“不行,早说怕你有太多,蜡烛燃尽了也说不完。”
“你倒是了解我。”
季洋含笑不语,倒了热茶放到她旁边,看到门外的走廊有人走过,笑了,“嗬顾少爷,真巧。”
安以歌正埋头挑着蛋糕上的水果,听到季洋的话,抬起头,看了过去,走廊的红灯笼下,他站着,看着他们,脸上表情在晃动的灯光下隐晦不明。他的身边不止一个人,应该是一家人一起来吃饭。他不知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然后他们就走了,他只身走进他们的包厢,就近坐了下来。
季洋给他倒了茶,端起茶杯,“因着上次的事,总想请你吃顿饭说声谢谢。”
顾景行冷笑,“不必了。”
季洋瞄了一眼奋斗蛋糕的人,皱了下眉头,觉得丢人,“安安,敬人一杯。”
安以歌放下小叉子,端起茶杯,“谢谢。”
“这声谢谢从何说起”
额,安以歌抓抓头,她也不知道哇,思考了一会,切了旁边一块还没被她污染的蛋糕,递给他,“谢谢你给我过生日。”
季洋噗的一声笑出来,茶是喝不下了,放下茶杯,看着顾景行,“我家安安三月三的生日,顾少爷你赶巧了,就是少了份礼物,是不是”可别是忘了,他可是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