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的心被人扯出来,活生生的撕成两半,想着我的孩子我就心疼,看着生后的自己,我就心疼,就这样慢慢的自我折磨了一个月,我终于可以下床,我知道七个月的孩子在古代很难活下来,我开始慢慢安慰自己,慢慢的接受这个现实。十七一瘸一拐的进门,哭着说那天害惨我。听他苦苦的诉说,我的心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拉着十七关心的问道:“你这傻小子,这也不能怪你,以后不能这么伤害自己,伤口还疼吗”十七摇摇头,一脸自责。我抱过他安慰的说道:“好了,别沮丧着脸,要是想补偿我,就常来坐坐,陪陪我姐姐心里空空的,需要人陪伴,终于我露出了久违的欢笑。
可后期我可以走动的时候,坐在凉亭里看着蓝蓝的天空,有时候我多么想和胤禛过着相夫教子的简单生活。这段时间每日入睡的时候我都能梦见一个孩子在黑暗的角落不停的哭泣,每夜都在哭泣中醒来,慢慢的我开始受不鸟这种莫名的煎熬,我开始颓废、消沉。我想洗涤我自己的罪孽,我开始没日没夜的抄写金刚经,可孩子的梦久久不能褪去。后来我总会跑到御花园后的那个熟悉的大树下,感受着阳光,把双脚放到湖里任其眼泪从眼角划过。
今天起床一如往常,坐在湖边控制着无数次想跳下去的冲动,我是多么想就这么了断余生,可我答应自己要好好珍惜这段生命。正在流泪的时候听见弘昼叫我,抬头看着他们的身影,都成大孩子了,擦干眼泪恢复往日的笑容正要起身,弘昼上前扶起我并责备道:“吴姨真是不让人省心,身体刚好又来沾这些沁心的东西”说完还嘟起自己的嘴,把我的脚从水里捞出来,用手巾擦干并帮我穿好鞋袜。我喜爱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宠溺的一笑。说道:“管好你自己就好,少挨罚,听说你小子又被你皇阿玛骂了”弘昼不依不挠的说道:“四哥还被皇阿玛打了的”弘历我望着眼前这个越发俊俏的孩子与胤禛不相上下,他做事一向得胤禛的赞赏,我探究的望着他,他逃避的说道:“吴姨别听天申乱说,没那回事”弘昼一脸的委屈,弘历一个小大人样。我抱着弘昼,拉过弘历望着他们不知哪来的开心。然后坦然的望着弘历说道:“告诉吴姨阿玛打哪了”弘历害羞的憋过头,不知道他哪来的害羞。弘昼乘机钻进我的怀里说道:“吴姨,有天申和四哥在你不开心吗难道吴姨不想要我们要是”弘昼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要吞进肚子里,带有梗塞望着怀里的天申我抱的更紧。弘历见状抱了过来哀求的说道:“吴姨,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皇阿玛不疼你还有我们,还有十三叔、杨日、紫云姐姐呀”又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次次心酸后我说道:“没有,我有你们就够了”正想走,弘历告诉我一个震惊的消息,年妃在御花园跟皇上提议,说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同一天出生,可我的孩子福薄死在怀中,怕我冲了她孩子的命,本来皇上的子嗣很单薄,所以想把我的孩子早日下葬。弘历说没想到皇上应许,因此冲撞了年妃,惹来了二十大板,年妃走后还足足被他皇阿玛训斥一个时辰。想到弘历原先被他皇阿玛训斥半个时辰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个时辰也够他受得。听说要不是十三在一边求情,恐怕又要这小子跪一个晚上。我叹口气,也不知道胤禛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这段时间我一个人想了很多事情,其实我怨不了别人,原本这个世界就不会应该有我的存在,我也没想过我会有孩子。怨老天为什么当我安于现状,想过安逸的生活的时候给我如此大的希望,当我抱着希望生活之后又给我这样的打击。回到翊坤宫,让弘历宽衣,我帮他上药然后关怀的说道:“元寿长大了,对你皇阿玛要学会体谅,他最近朝事很多也很心烦,对于天申你要多担待点,要树立一个兄长的好样,做事不要意气用事。吴姨的事吴姨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就不要瞎操心,免得耽误自己的前途那个孩子我逃避很久了,我知道我该接受现实”看着弘历身上的伤痕,我的泪水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弘历跟我擦眼泪一边拿出被胤禛收走的令牌给我说道:“吴姨,弘历知道你不开心,这个是上次从皇阿玛那偷过来的,如果你不开心了,就可以出去走走,现在皇阿玛也没空照顾你,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自暴自弃了”我接过令牌兴奋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到:“你皇阿玛要是知道了你怎么交代”弘历倒是大义悯然的说道:“吴姨开心最重要”看着弘历睡着,我一个人沉静往事之中,或许太过于专注,十三什么时候进来我都不知道,他进来静静的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温柔的用他那双久违的大手抚摸着我泪痕之处关心的问道:“怎么又哭,看来弘历已经跟你把事情说了,孩子明天下葬,今晚还是去看看”十三呆呆的看着我默默的说道:“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说着帮弘历盖好被子,这孩子长高了,也帅气,望着弘历我了然一笑,带有绝望更多的是冷漠,这是我自己独有的修复能力,冷漠的对待我仇恨的事情,把内心的想法隐藏,那种自嘲讽刺、蔑视态度我已然掌握。这一面是我没有在胤禛面前表现的,或许是因为在我热情的性情中这是他没有发现的冰山一角,而这一角永远不会融化,直至我死亡,这种让人害怕、恐怖、心寒的性格犹如我的救命草,它让我在任何时候都是坚强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天空格外晴朗,我与十三走在迂回的走廊总觉得路途那么的遥远,过了很久与十三来到了殿堂,白色的装饰让我看着心寒,没有任何人为这孩子守灵,灵堂空空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来这里的人不应该是我,离灵棺越来越近,我看着孩子却越来越陌生,本能告诉我这孩子不是我的,抱起孩子摸了摸,闻了闻,我推开十三,恨意的瞪了一眼,推开胤祥离开这个满是谎言的地方,一路上心想这都是骗局,胤禛你们竟然骗我,胤祥我那么信任你们,我十月怀胎孩子的气味,孩子的身形我都清清楚楚,男人永远不了解母爱的伟大,那种只属于母亲的灵性,我摸了孩子的头,摸了孩子的四肢,每天都会抚摸他们在睡觉,一个死婴就想骗过我我痛心疾首的回宫。弘历见我进门神情不对,我扶着肚子望着弘历问道:“实话告诉我,年妃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弘历望着我疑惑的说道:“与吴姨娘同一天”或许弘历第一次被我内在的威严吓到,我抓紧弘历说道:“那,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那天过来的接生婆是不是同一批”弘历看着我深吸口气答道:“不知道,皇阿玛和十三叔他们都说是的”我疑惑的望着他,弘历解释道:“我分来问过”我满意的点点头让这孩子帮我把胤禛、太医和胤祥还有接生的嬷嬷叫来。我疲惫的躺在床上,莫名的觉得好想离开,觉得不想再留下,看着门外胤禛缓缓的走进来,他瘦了,这样显得甚是疲惫,可现在我的心情,只是想要他快点离开,不想跟这个无情的骗子多说一句话。我带有冷漠的行完礼说道:“奴婢找您只想问一个问题,唐突之下多有冒昧还请皇上见谅”我低头冷眼看了一下胤禛,从那天赶他离开到今天,日子过得真的很漫长,我转身看着嬷嬷们继续说道:“还请各位嬷嬷好心告诉奴婢一句,奴婢的孩子是否一出生就死 ”众人点头,胤禛默不作声,胤祥看看胤禛又看看我,心里默默的说着“这又何苦”然后不停的摇头。我盯着杨太医,他一直低着头默不吭声,我走近逼问道:“那杨太医当日为何告诉奴婢,孩子安好还叫奴婢好生安养。熟不知杨太医,医术高明,年轻有为,屡得皇上妙赞,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介庸医,为何当时不告诉奴婢实情,为何要给奴婢有希望,最后又让奴婢失望”我把杨太医逼到墙角,转身时感觉杨太医已无力的蹲在墙角。下一个胤祥,望着他我满眼的失望,我没想到他会跟胤禛一起来欺骗我,我孩子的命,他那么喜欢小孩,难道不懂吗我无法决绝的跟十三说什么话,只能用疏远的口气说着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话说回来,怡亲王果然是皇上的好兄弟好帮手,奴婢惭愧,日后还请怡亲王不要纡尊降贵到奴婢的小小翊坤宫,奴婢承受不起”说道这里胤祥已然承受不起,激动地抓住我的手,不解的望着我,貌似在抱怨为什么我会如此。十三无奈的叫了一声“妹妹”,我知道我让他伤心让他失望,但他帮助胤禛欺骗了我,我是那么无条件相信这世界上我唯一的哥哥,我面无表情的甩开他的手讽刺一笑说道:“怡亲王高抬了,奴婢又怎能称的上亲王的妹妹,奴婢身份卑微,有”没等我说完胤禛在一边大怒吼道:“够了,闹够了没有,既然你怪杨太医朕帮你消气,把杨太医拖出去杖责二十,永不录用”接着他抓住我的手说道:“十三弟一向与你要好,你怎么这样对他”我甩开胤禛的手,一秒也不想看他,一个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和我骨肉分离的人,他不配碰到我,也不配让我看到,让我的孩子认敌做母,让我孩子从小失去母爱的男人,我捂着肚子,疼痛不已,不屑的说道:“奴婢累了,请回”转身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我深信年妃的儿子就是我的孩子,可是我根本抢不回来,所以我觉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彻彻底底忘掉一切,这样我才会宽心,才能让我的孩子健康成长,因为只要我一时忍不住闹了起来,伤害到只有是孩子。
第二天我照常吃完早饭,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清理行礼,中午和紫云杨日他们一起吃饭,下午我一个人来到了偏远的湖边,想着这么多年和胤禛的种种,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老天爷在作弄我,我不会轻生,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在宫外我会活得更好,或许胤禛是我这辈子的最爱,但我会找到一个,我的唯一过下半生。夜晚熄灯后,本以为我可以截然一身的离开,却没想到在我出门的时候紫云和杨日愁云惨淡的走了进来,两人相继而跪,叩首说道:“主子,奴婢知道您的打算,奴婢这一辈子没遇到过您这样的人,整个翊坤宫的下人都知道,在这里您不把奴婢们当下人看,也没把奴婢们当下人使唤,所以奴婢一定要跟着您一辈子,伺候您一辈子。我慌忙的扶起他们,他们两人却无动于衷,杨日接着说到:“主子,您代奴才走吧,奴才可以护送您安全的离开”我无助的摇头,心急的说:“这一走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又怎么能让你们跟我一起漂泊呢留在皇宫,皇上不会为难你们,实在不行你们去十三爷府上也行,最起码能给你们安稳的余生”说着我却开始感伤起来,紫云抱着我大哭道:“主子,没有你在,奴婢在哪里也不能过好日子,再说奴婢除了服侍你以外谁也服侍不好。跟着你不管到哪里都一样,我和杨日誓死也跟着你为你效劳”杨日磕了个头,我早已尴尬不已,杨日满目泪痕,伤感的说道:“主子,杨日本就是为你才进宫,这宫里没有你,杨日也不会呆着,所以我和紫云一定紧随你”我扶起他们恳求道:“知道,你们先起来,不是我不愿意让你们跟着,上次我偷偷出宫被皇上知道后下令我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这次我只能翻墙出去,而你们”杨日起来走到我身边挺起腰杆的说到:“主子奴才轻功可以带您出去”轻功我诧异的看着杨日,看来紫云知道这些,一边的杨日镇定的点点头说道:“奴才本为武术之家,因为一直很叛逆,所以在一次航海船来到家乡时跳上船,离开家乡,才会独自流落海外。所以主子带上我们也方便照顾您。”我勉强的说道:“过两招赢了就带你们走”随后我后悔自己说过这一句话,就这样我,我不得不带上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