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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力难道你还想用你的字做赔偿不成”

顾采玉道:“再没有功力,也比你写的好”

中年书生道:“开什么玩笑书画之道,易学难精,你也忒看的起他了”

说话间低头向桌上看去,只见杨易已经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天地玄黄。

中年书生本来还想嘲笑杨易的字体不行,看到“天地玄黄”这四个字之后,嘴巴猛然闭起,小小的眼睛越睁越大,似乎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顾采玉见杨易写完“天地玄黄”四个字之后,随之写出了“宇宙洪荒”四个字。随后落笔不停,“日月盈则,辰宿列张”一个个极其优美的字体从他笔锋下不断成形。

杨易写的乃是千字文。

这千字文开头几句,极为有气势,又没有什么历史典故,适用于任何世界之中。

千字文文字太多,杨易只是写了前面几句,在“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中收笔不写。

在倚天世界中,世人给了杨易一个绰号,叫做“书画双绝,文成武就,大光明圣教主”。

这个称呼固然与他身为帝王之尊有所关系,但诗词书画之上,阿谀奉承者毕竟极少,倚天世界中的文人墨客极有骨气,不少人曾因政见不同,在朝堂之上与杨易对骂,杨易气的要死,却也无可奈何。

但即便是这些一向硬气的文人,对杨易这个“书画双绝,文成武就,大光明圣教主”的绰号却也不曾有人反对,由此可见杨易书画成就之高。

见眼前这个书生自吹自擂,杨易大感荒唐可笑,所谓以文传道,以笔传神,杨易心有所想,这种情绪自然而然的便从字体上呈现出来。

他写出的这一段文字成形之后,每一个字体上都流露出极大的讥诮之意,似冷眼旁观的看客,似愤世嫉俗的隐士,翻着白眼,一脸不屑。

那书生自从看到杨易写出的几个字之后,一双眼睛便再也不曾眨动,呼吸急促,一张脸涨的通红,显是激动已极。

他也见过不少名家置帖子,但像杨易这种字体,却还是第一次得见。

他刚刚看到第一个“天”字时,就觉得心头一震,似乎这个“天”对自己极不友善,一种不屑一顾的情绪从这个字上倾泻而出,直直灌进他的心灵,使得他心中一堵,说不出的难受。

他竟然被一个字给鄙视了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中书生又惊又怒,又感好笑,“开开什么玩笑”当下凝神观看,想要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若是看了几眼不再多看,倒还好说,如今这么全神贯注,登时感觉胸口发闷,气息不稳,这个“天”字在他眼帘中越来越大,弥天极地,浩瀚无垠,这充斥了他的整个心灵,不屑之意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

中年书生大叫一声,“登登登”向后退好几步,心中郁闷难言,“岂有此理你区区一个字,竟然敢看不起我”

中年书生一声怪叫,重新走到杨易身边,怒道:“一个天字而已,老子懒得再看你”

他说话算话,果真不再往“天”字瞄上一眼,目光下沉,看向了“天”字下面的“地”字。

只见这个“地”字,体貌庄严,浑厚沉凝,无有张扬之感,却有厚重之意,与上面的“天”字的广阔无限清灵威严,意境大不相同。他看了几眼,正想赞叹几句,便发觉这个“地”字竟然也有隐隐的不屑情绪流淌出来,似乎是若有若无,但偏偏给人一种确实存在的感觉。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中年书生心神感应之下,不由自主的又向后退了几步,“难道这几个字成精了不成”

他不信邪的将目光转向“玄”字。

这一次他功聚双眼,内息运转,小心翼翼,如同与敌人交手一般,不敢稍有疏忽,运气片刻,方才仔细看去。

这下更不得了,这个“玄”字刚一入眼,便发现这个字在视野里旋转不停,忽上忽下,忽而现身,忽而隐形,琢磨不透,观之不明。

他努力想要看清,越是关注,反而越不能看的清楚,看了一会儿,正焦躁间,似乎听到这个“玄”字在冷笑讥讽,“连这么大的一个字都看不清,还有脸显摆自己的书法”

中年书生心中一乱,大叫一声仰天便倒。

第六章道理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

顾采玉见中年书生几声怪叫之后,仰天便倒,很是吃了一惊,急忙伸手将他扶住,“不就是污了你几个字么,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罢”

中年书生眼睛离开杨易所写的千字文之后,虽然胸慌气闷头晕欲呕,但相比刚才的天旋地转,幻觉频生的感觉,却是已经好了很多。

他是武道高手,内力深厚,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内息流转之下,头脑渐趋清明,对顾采玉道:“我没事了,多谢小娘子援手之恩。”

顾采玉放开他的胳膊,见他脸色平缓,双眼有神,知道问题不大,说道:“好了,一副字而已,污了就污了,有什么了不起你至于这样激动么”

若是杨易写字之前,听到顾采玉这句话,中年书生定然要不依不饶的与顾采玉争执,但如今见识到了杨易的书法如何,他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听了顾采玉的话,中年书生点头道:“是,是,是,小娘子说的对一副字而已,污了就污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顾采玉见他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宛若换了一个人相似,不由大奇:“咦你刚才不是说你的字很难得么”

中年书生道:“刚才确实觉得很难得,但如今珠玉在前,我那一副字已然成瓦砾,要与不要却也无关紧要。”

顾采玉喜道:“算你有眼光”

她对书法不太在行,只是觉得杨易这些字写的非常好,远超自己所见的什么书法名家所写,但至于具体好在在哪里,她脑中却只是隐隐约约有点头绪,难以用语言描绘出来。

杨易收笔之后,将自己所写的这副字仔细看了看,越看越满意,刚才自己心与意合,以书传情,竟然进入一种极端少见的书画状态,一气呵成之下,方才有了眼前这幅作品。

以后若是再想写出这样的作品,估计可能性不大,这副字有可能是自己巅峰之作。想到这里,颇有点舍不得将这幅字留在这里。

他看向中年书生,笑道:“刚才仁兄说了,写字也需灵感,如同作诗一样,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可或缺,所谓本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诗词如此,书画何尝不是如此”

将手中毛笔扔到笔洗之中,摇头道:“但是有一点,老兄却是搞错了”

中年书生恭恭敬敬对杨易施礼道:“愿闻其详”

他见到杨易写出此等妙字,对杨易心服口服,“还请杨大人教我”

杨易笑道:“你果然知道我是谁,刚才可是故意为难我啊”

中年书生尴尬道:“以文会友,不是以武会友,这是诸多门派,考验儒门传人的规矩,历代以来都是如此,却也算不得故意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