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嘭”
袖子扫到斩玄剑的剑尖之后,气劲四射,整个大厅似乎都晃了一晃,桌子上的茶盏全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正端碗喝茶的杨易,见到大厅里灰尘四起,不由微微皱眉,伸出一只手掌虚虚前推,“别把楼给打塌了,还去楼下论道去罢”
此时跋锋寒已经被伏难陀一袖震飞,身子还在半空之中,而伏难陀整个身子急速后仰,已经与地面平行,只有脚跟着地。
在伏难陀的身子倏然立起,跋锋寒脚尖借力,飞扑伏难陀之时,杨易的掌力已经到了他们两人面前。
大厅里似乎突然出现了一面气墙,向两人急速拍来。
两人大惊失色,这气墙还未及身,已然令他们呼吸不畅,只看此威势,决计无法阻挡。
不能阻挡,那就只能躲避,但这堵气墙充斥了整个大厅,便是想在大厅里闪避都找不到闪避的地方。
跋锋寒心高气傲,在听了杨易说的“去楼下论道”这句话之后,有心反其道而行之,偏偏不下楼,猛然起跳,飞身到了大厅顶部。
在他心里,杨易掌力虽强,却总不能连大厅顶部也能涵盖,这大厅上还有几根横梁,跋锋寒身子窜起之后,便已经落在了横梁之上,刚刚站稳,便感到了劲风扑面,面皮被劲风所激,犹如水波般猛然荡漾起来。
“这种高度竟然还没有脱出他掌力的范围”
跋锋寒一声怪叫,双脚在横梁上猛然一踩,凌空几个筋斗,已经从窗户处翻了出去。
他在翻身出去之时,心中还在想,“如此掌力,这屋顶横梁岂不是也要被打断”
但翻身下楼之际,斜目观瞧,却发屋顶横梁稳定不动,竟然一点受力的动静都没有,他正在惊疑不定之时,伏难陀也从窗户处跳了下来。
两人在空中双掌互交,“嘭”的一声巨响,各自分开,飘然落地。
杨易一掌逼退跋锋寒与伏难陀,起身笑道:“论法在屋内,论武可要在屋外才行,诸位,咱们下楼一观如何”
坐在主位上的拜紫亭见杨易起身说话,俨然主人身份,心中大为恼怒,但又不便发作,淡淡道:“杨先生好雄浑的掌力。”
旁边还有宋师道、马吉、以及龙泉府别的几个头面人物,见杨易起身站起,不由自主的都听从了他的吩咐,跟着他站了起来,直到拜紫亭开口说话,他们几个才反应过来,主家是拜紫亭而不是杨易,一时间看向拜紫亭,都有点尴尬。
杨易哈哈笑道:“花拳绣腿,贻笑大方”
当先迈步,向楼下走去。
楼上几人为他气势所慑,不由自主的都随着他走了下去。
只有拜紫亭脸色难看的站在楼上,运气良久,方才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明心楼下有一片白石铺就的空地,此时跋锋寒与伏难陀就站在空地之上,相隔几丈距离,互相打量。
在杨易等人走到附近之时,跋锋寒长剑抖动,只是一步迈出,便已经到了伏难陀面前,长剑瞬间刺出,“还请国师接着说法”
伏难陀一声冷哼,双手合十向跋锋寒的剑刃夹去,“自然之道才是正理,小宗师剑法杀气太重”
跋锋寒出手如电而伏难陀这句话却是饱含有好多个字节,但直到他将这句话说完之后,跋锋寒手中的长剑方才到了他的面前。
眼看伏难陀双掌就要与剑刃接触,跋锋寒忽然迈步,本来在伏难陀正面的身子,瞬间到了伏难陀身子一侧,他手中长剑刺出力道与方位不变,但整个人的位置却是突然改变。
长剑刺向伏难陀暴露出来的软肋。
“咄”
伏难陀一声呵斥,身子半转,右手捏印,一手握拳,向刺来的长剑击出。
正当他拳头就要击中长剑之时,跋锋寒又是几步迈出,身子犹如幽灵般到了伏难陀身后,手中长剑去势依旧不减,只是刺击的方位改成了伏难陀的背部。
此时众人都已经下楼,眼见跋锋寒脚步如此精奇,都是看的眼红耳热,难以相信。
本来这次论法大会,并没有邀请跋锋寒,但论法的消息却是传入了他的耳朵,他今天刚进龙泉府,便直奔明心楼,打倒了几个侍卫之后,方才惊动拜紫亭,得以听到伏难陀说法。
如今跋锋寒在整个草原上都是大大有名,被誉为最有资格挑战毕玄的后起之秀,“小宗师”这个名号就是这么得来的。
本来大家还都认为跋锋寒虽然厉害,但因为年龄与经验问题,应该比伏难陀要逊色几分,有想到他竟然如此了得,面国师对伏难陀,每次都是抢攻,竟然有将伏难陀压在下风的趋势。
伏难陀对于跋锋寒从背后刺来的一剑,根本不曾转身,一只脚倏然抬起,竟然如同手臂一样灵活,瞬间踢中剑尖。
“嘭”
跋锋寒收剑退后,伏难陀慢慢转身。
这一招可以说是评分秋色,两人都被对方的气劲震得气息不稳。
场中猛然安静下来,两人站立对视。
跋锋寒长剑斜指,人也如出鞘利剑一般,锋锐无匹,战意熊熊。
而伏难陀则是深沉如大海,令人难测深浅。
跋锋寒看着伏难陀,一字一句道:“梵我如一,不过如此”
第九十九章打斗
“梵我如一,不过如此”
伏难陀摇头笑道:“只要我与梵天取得联系,那么梵天即是我,我即是梵天,小宗师不要小看我的梵我如一之道”
他如软绳柔草一般的身子此时已经站的笔直,笑道:“欲要明白梵天,须得明了自我,知道我到底是谁”
说话间,他面容变得无惊无喜,一脸淡然,似乎思绪已经与一种冥冥中的存在相合,虽然不曾有什么动作,但给跋锋寒的感觉却是变得比刚才要可怕许多。
刚才的伏难陀虽然表现的极为厉害,但一举一动尚有轨迹可循,但现在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