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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殷在两日后才终于醒来,一眼望见姐姐南蓁伏在她的塌前,睡得正沉。这个画面太过熟悉温馨,以至于南殷有好长一会儿功夫无法回神,仿佛她们姐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令亲朋称羡的相亲相爱。

这难得的宁静时刻被南蓁的醒来打破。看到妹妹苏醒,南蓁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

“妹妹可醒了,你病这几日,怕是要心疼死大家了。”

南殷惊异于她的态度,不敢作声。

南蓁亲自端了杯水来侍奉南殷喝下,又温柔道:

“王爷进宫面圣,特别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你可快点好起来,姐姐还等着与你做那娥皇女英呢”

这席话听得南殷心惊肉跳,半晌终于艰难开口:

“你何苦如此”

南蓁看了她一眼,慢慢收起笑容:“怎么看得辛苦这样的伪装,我却做了这么多年,已经驾轻就熟了。”

南殷望着她,一时无语。

南蓁苦笑,口吻也硬了起来:“爹爹和王爷那儿我都已经解释过了,你苦于横刀夺爱,自己心里过不去,才病倒的。你若是想过太平日子,就给我把这姐妹情深的戏码演下去,不然”

“不然死也不会成全我们,我记着呢。”南殷虚弱开口,语气却异常坚定。

南蓁静下来,眯起眼睛瞪着南殷。

南殷艰难起身,自行擦去额角的虚汗,慢条斯理地开口:“至于是鱼死网破还是姐妹情深,你只能等着我的决定,不是吗”

南蓁吃了一惊,又很快恢复过来,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姜驰晚上回来的时候,南殷已经又睡了一觉,刚醒过来。

“旋儿醒了”姜驰人还未到塌前,已经关切地问道。

南殷撑着身子坐起来,瑶儿给她垫了些被子在身后。

“好些了吗”姜驰也不避嫌,直接坐到南殷身旁,伸手触碰她的额头。

南殷并不闪避,平静道:“晌午就醒了,喝了粥,方才临睡前陈太医又来看过,说已经没事了。”

姜驰点点头,自然地拉住她的手:“累的话就不要多说话了,看出了这一头虚汗。”说着,从瑶儿手里接过帕子,给南殷擦汗。南殷顺从地承受这份亲昵,听姜驰接着说:

“明明是件喜事,旋儿偏要往坏里去想,苦了自己不说,让我也跟着担惊受怕。”

南殷微笑道:“旋儿让哥哥挂心了。”

“知道我挂心,就快点好起来,我可不想娶一个面色苍白,一脸病容的新娘。”姜驰见南殷确实有了些力气,宽心笑道。

听到“新娘”两个字,南殷微微皱了下眉头,最终只是说:“哥哥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姜驰轻叹了口气,说:“本想去求父皇赐婚的,无奈朝政繁忙,私事没说上,反而接了一堆任务回来。”

南殷略放了心,思忖片刻又说:“赐婚一事,哥哥何必着急”

“怎能不急”姜驰道,“一日你不是我的人,我这颗悬着的心就一日放不下啊”

这话说得似曾相识,南殷猛地想起两年前她离宫前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努力压下情绪,继续劝道:

“我才刚回来,哥哥就要娶我,不怕有人说闲话吗何况侧妃与正室都是南家的嫡生女儿,难免惹人猜忌,再起风波总是不好的。”

姜驰握紧她的手,急切道:“若是为了别个,我定是要周密计划一番,但这件事,若是我再瞻前顾后,只怕后患更加无穷了。”

南殷知道是两年前的变故让他心有余悸,心疼地伸出手搂住他,安慰地拍着他的背:

“哥哥莫担心,旋儿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此时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件事的影响减弱,即使为了我们的未来,是不是”

姜驰也伸手搂住她:“我答应你,尽量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去说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自苦,赶快好起来,不要让我操心了。”

南殷正欲点头,门外传来了姐姐的声音:

“妹妹,我给你熬了点鸡汤来,你尝尝味道如何”

说话间南蓁已经推门而入,榻边的两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松开彼此。

南殷手忙脚乱地收时回双手,姜驰有些好笑地看看她,从南蓁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汤碗:“我来喂你。”

南蓁此时已经从进门时的阴郁情绪中恢复过来,脸上堆起笑容:

“王爷好没羞,让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将军府都没的下人使唤了。”

姜驰笑道:“你们姐妹间不也这样吗生病了被亲近的人服侍,治得不只是身,还有心啊。”

南蓁立刻接话:“正是呢,不知王爷何时将此殊荣交与妾身呢”

姜驰一边小心翼翼地喂南殷喝汤,一边无意答道:“这个美差我自是不能让与旁人,我不在时,蓁儿再为自家妹妹尽心吧”说完,似乎终于意识到有点儿不妥,又补了一句,“自然,若是你病了,我们也是一样服侍你的。”

“我们”两字让南蓁的脸色变了再变,但最终她只是笑道:“王爷可别咒妾身了。”

南殷身子僵硬地接受姜驰的服侍,一边冷眼旁观这一派贤妻爱妾的“祥和”之景,心下不由一阵发凉。明明姐姐笑得那么勉强,那么刻意,为何从前的自己却什么都看不到或许,若是那时她但凡能看明白一点儿,是不是她们姐妹都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南殷的身子渐好,南蓁便迫不及待地寻了个由头,劝姜驰回府去了,姜驰自知老住在岳丈府上确实不是回事儿,只得跟着先回去了。

当晚南将军便把南殷叫到书斋。

南殷知道父亲叫她为了什么,果然爹爹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就直截了当地说:

“这几日你病着,文王倒是比我这个做爹爹的,还要跑得勤。”

南殷无法回答,只得低头不语。

将军走到她身边坐下,接着说:“王爷对你的心意,我早就看在眼里了。早在同行出巡之时,他就总是有意无意地问起你。后来你外出避病,他比我这个做爹爹的还难受。你与他两情相悦,怕也不是一日两日,所以便是侧妃,嫁与他,爹爹也没话说。只是苦了蓁儿,夹在你俩中间,怕是心里会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