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足十人那么官府不得追究。若是十人以上,当在官府留下凭证,记录自己的来历。如今此地死的人已经远远超过了十人,所以官府中人也快到了。大司命驱使这帮子人将之处理完成之后,居然看都没看依旧在流血的老者,回身便回到客栈中。大司命刚刚那仿佛绝世杀神一般的可怕力量,将所有的食客住客都心怀畏惧,居然不自觉的给大司命让出了一条通道。
“有人离开了么”那老者眼眶之中不住的流着血水,却依旧谈笑自然,这股气度居然让舒月都有些心生敬佩。舒月点头开口道:“大司命走了。你的眼睛在这里。”
舒月手中真气吞吐,一阵大力将老者的眼珠子隔空送到那老者手里。老者感受着手中柔软的球体,居然嘎嘎的乐了起来,这笑容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小心翼翼的将那两颗柔软的球体收入怀中,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开口道 :“作为一个将死之人,我能和你们聊聊么”老者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愣。这个要求似乎有此夸张了,连舒月都是一阵不解,将死之人真的还提出如此的要求。难道是疯魔了么
冷言紧皱眉头,开口道:“将死之人,还有这么多要求”
老者抚摸着自己被染红的胡子,嘴角露出了微笑,嘴唇上都是紫黑色的鲜血,甚至丝丝血迹已经深入 了牙齿。
“将死之人,才有妖气、若是死了,那 万里皆空、人老了,总是有些絮叨,难道你们真的 不打算知道所以为的六大圣地联盟的消息么你们虽然实力强大,但是毕竟年轻,江湖中鬼蜮伎俩之多,可不是你们可以防范的。”
老者说话之时,已经是 进气多,出气少,刑名垂危
但是顾盼之间,却依然有着一股风度,这股风度,与当初相比,却是仿佛已经擦拭干净的美玉,光辉自生
凭着老者此时的风度,舒月却觉得应该一听。“死亡果然是有打魔力,临近死亡,有些人会露出丑态,没想到你居然能如凤凰一般涅盘。你的风度,为你赢得了说话的权利”
钱澜虚幻的身影显出,这番话实际上是他借着舒月的口,说出来的。舒月脸上的微笑,带起奇异的味道,不论是张岚还是舒拓,甚至是纳兰凤歌都叫觉得舒月此时的表情并不像 平常 的她,那种神情,病态中带着一股子执著和疯狂,这不是舒月、他们并不知道,舒月此时,不过是将钺澜的原话说出来。这表情,也不过是对钺澜奇异的表现的模仿而已。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能如此淡然的面对死亡。”老者随意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的瓶子,从瓶子中倒出一枚丹药,将之年岁之后,敷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老者的行为,舒月等人并没有阻止。因为舒月知道,老者刚刚已经失血过多,即使是此时止血,加行灵药续命,也活不了多久。
老者此时如此作为,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多活个把时辰,好让自己能够将自己的话说完、。老者施施然的迈着步子,步子轻飘飘的仿佛踏在云朵上,他执着的踏着步子,每一步都似乎有着千金之重、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老者微笑开口:“年轻人,你们也坐下吧我这个的老东西到死也能有这么多俊杰与我聊天真是让我很高兴。”
舒月等人也不畏惧着老人有阴谋,也随意的找一个位置坐下,不过舒月等人心中却都是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老东西
这里若真是比老有谁能够比得上张岚不过张岚依旧是那般微笑的面容,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古怪,也没有动怒的意思,这却是让众人都放了心。只要这位大佛不生气,一切都好说。
“老夫名叫司马霄晖,十年前虽然依旧是一个老头子,但是好歹也有着一颗童心。不管你们相不相信,直到十年前我终于找到了心中至爱,虽然那只是我的痴心妄想而已。所谓十年生死两茫茫,我与那女子还比不上所谓的十年生死。因为在她的眼中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是司马家的家主,这就是一切的来源。十年间我给她一切,最终她却爱上了别人。”
老者的话语似乎不着边际,至少在舒月等人耳中是如此。冷言多次想要打断他的话,但是却被舒月的眼神阻止,舒月缓缓的摇头,她何尝不知道,这是老者精神近乎崩溃之前的梦呓般的胡言。
自从张岚将自身的实力收敛,似乎他真的变成了小先天一般,平日里那股巨大的阳气也收敛起来,所以即便是此时,张岚仍在钱澜却依旧能出现。不过这种现象却是让钱澜很是开心了一阵子。
钱澜神色阴郁缓缓的道:“司马家的家主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如此一来,舒月总算知道为何钱澜坚持让这个老人将话说完,因为这个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父亲司马世家的家主。
司马世家本身是比不得诸葛家的势力,所以此时司马世家家主,才会出现在这批先遣队中。知道这老者是钱澜的父亲,舒月心中暗自腹诽两句,在众人惊骇到夸张的眼神中,恶狠狠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青正制作的瓶子,面色阴郁的将其中续命灵丹灌入了司马霄晖的口中,在他惊骇的神色之中,一道大先天的精纯真气恶狠狠的灌入了他的身体,让他本来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缓缓的恢复起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是惊骇之极,当然近乎非人的张岚并不算在内。
“你这是做什么”舒拓心中有些不悦,他可是认出这舒月刚刚给那司马霄晖喂下去的,可不是寻常的大路货,而是他特意从神宫之内找了许多高明的医师给舒月特意配置的疗伤圣药。
“救人,还能做什么”舒月哼了一声恨恨的道。她恶狠狠的瞪了一下,虚空之处那是钱澜所在的地方。若是他早些说出这个老者的身份,舒月下手也不会如此之狠厉
钱澜与舒月相处日久,他对于父亲特殊的感情,舒月知道的非常的清楚,那是掺杂着疯狂的毁灭与彻骨的眷恋的感情。
这种感觉,舒月是不能理解的。但是舒月知道,定然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因为她知道,钱澜一定会很伤心。舒月的行为虽然很是诡异,但是舒月的作为还是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毕竟在这个小团体之中,作为唯一的女性,舒月的地位是很高的。而且,舒月的话语权,在整个团体之中也是相当之重,所以虽然做出了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但是依旧得到了所有人的默认。
舒月最终还是苦笑出声,她看着舒拓和纳兰凤歌道:“难道你没有想起一个人当初被我们逼死的那个疯魔”舒拓和纳兰凤歌这才反映过来,他们心中都知道,舒月对于那个已经死去的疯魔,心中有着异样的感觉。也不知是愧疚,还是什么。“你是他父亲么”舒拓闷闷的开口道。舒月缓缓地点头,虽然话语中很是别扭,但是不论是舒月还是纳兰凤歌,都知道舒拓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你为什么救我,被你们逼死的人又是谁”司马霄晖淡淡的开口,此时他一切都看开了,但是所谓的好奇心,依旧没有消逝。“一个被你逼的疯魔的人,一个被你所谓的爱情,逼的一切都消逝的人。你因为所谓的爱情,难道就能够放弃他么”舒月冷冷的道。“他已经死了么真是可惜了。他的天分,实际上是我们家中最强的,而且还得到了传说中的炀帝骨剑。他对于美味的概念,至今还让我很是难过。不过这也是我逼的,我无话可说。我为了一个女子,将他逼疯,又同样为了这个女子,将罪责推在一个毫无罪过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