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回头看我。我说我不知道,要不让人先进来吧。虽然有点不大好。房门虚掩着,问题应该不大吧。现在哪还管这么多。
钟小哥还没搭话,王汉就应了声好,将人给放进来了。
进来的那两个小姑娘我都不认识,不是汪小丫。她们后来自我介绍说脸圆圆的叫小妹,高挑些的叫天天。我就没觉得这些外号有多好听。无法理解的品味。
她们俩进来以后就直接坐到了钟小哥他们的那张床上。钟小哥吓了一跳,跟猫被踩了尾巴一样,蹦地一下子赶紧站了起来,走到我这边来。王汉看了看这边的阵像,可能觉得还不如不过来,就直接站在门口那边了。
我也有点挠头,可是钟小哥跟王汉都这么个样子,不能说让她们就这么一直坐下去。我就问,说你们这有什么事啊。
她们互相看了看,推搡了一下,最后天天有点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你们这有吃的没有啊,我们好饿。
我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钟小哥。
钟小哥并不知道之前阿炎讲的事情,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就问她们,是谁
她们互相看了看,天天就说,到底有没有吃的啊,没有我们就走了。
这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好态度。可跟两个小姑娘计较这种事情实在没意思。我就说有,给她们舀了两个馒头。她们可能实在是饿急了。看到我舀馒头过来的时候虽然不屑地撇了撇嘴,接过去的时候还是狼吞虎咽地就吃光了。然后伸手,说,喝的。
我去给她们舀了瓶水,小妹就皱了皱眉头,说没有酒啊,果汁也可以啊。我就有点火了,我说不喝我舀走。
结果话还没说完她就拧开盖子灌了一口,然后举起瓶子,说,好啊,还你啊。
我觉得能忍下来我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都足以称之为绅士。
看她们俩吃得差不多了,我就问她们,说汪小丫呢
对那个唯一知道名字的女孩子,我还是保持着一定好感的。而且跟她们俩一比,汪小丫简直就是个可爱纯真温柔善良的小猫咪。
她们就愣了一下,说什么汪小丫
我这才想起来商青那边的人喊的都是外号。我就说,就是小妖。
天天撇了撇嘴,说,谁知道,那个。哈,她的名字叫汪小丫啊。不就一村姑的名字,恶心死了操,真是配她那个贱货的气质。
她话还没说完,钟小哥突然一脚踹在她们坐的那个床上。
酒店那个双人床本来就是纯木做的,上头是床垫,还坐着两个人,估计都得有三五百斤。钟小哥一脚踹过去,那床直接往后挪了有二三十公分。天天跟小妹都是一愣,一副被吓住了的表情。
钟小哥就看着她们,笑着说,小宇问你们,你们就好好回答呗。东扯西扯这么多嘴可不好啊。
别说她们俩,当时连我跟王汉都被钟小哥吓了一大跳。
他从加入我们队伍开始,就一直是那副乐呵的样子。他跟商青不一样,那是真的很和善的性子。突然这么发作一下,还真是挺吓人的。
接下来天天跟小妹都乖得跟小绵羊一样,有问必答,态度也好了很多。
她们说汪小丫是商青的女人。平常商青都会把汪小丫叫到房间里边去。所以队里头都没人敢欺负汪小丫。她们俩身材相貌都比不上,在里边就受到了欺负。
之前被欺负的其实是变成了丧尸的那三位。她们因为巴着有权势的男生,所以日子还过得去。现在那三个人也不在了,商青又说要节省口粮,原本罩着她们的男人现在反过来成了欺压她们的恶人。白玩她们两个,还把她们大半吃的都舀走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对她们两个生不起一点同情。
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算是见识了。
好不容易把人打发走了,王汉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哎呦妈呀,现在的小女孩怎么这么野。
我说这不是野,完全就是没教养。钟小哥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欠揍。
如果是石惠文或者李啸锐的话,大概会仍旧对天天和小妹升起同情来吧。
我跟钟小哥说,我跟她们说话我脑壳疼。钟小哥跟王汉都叹了口气,说谁不是啊。
现在我唯一搞清楚的事情是光是商青那下边的17个人里边就分了好几伙。汪小丫是商青的这段时间的女人,她谁都不靠,也没人敢得罪她;天天和小妹投靠的是一个大派,有5个人;之前跟我和李啸锐说话的阿炎和黄瓜、还有跟他们同车的一个人都没什么派系,算是零散的。剩下的6个人分成两个小组。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他们之间如此复杂的关系。
商青好像也完全没有介入的意思。
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商青说的那些话了。这么一群人,他们过去的生活方式是这样的,也只知道这么一个生活方式。只要他们自己没有改变的意思,那么不管你再对他们做什么都只是徒劳。
他们已经在泥潭里头陷进去了,如果自己不想出来,你在外头根本用不上任何力气,只会被慢慢拖进去。
我跟钟小哥说,我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愧疚的想法了。人在经历多了以后,果然还是会麻木,一步一步的。他就苦笑了一下,说他也是。觉得这么些人死了也活该,还不浪费粮食。
他说这其实跟他之前在部队里头所接受的教育根本不一样。他们这些当兵的,原本是必须以人民的命为先,不管发生了什么,即便是被辱被骂也不能产生这种反抗的情绪。
钟小哥说,反正我从来不是个好兵。
我说你他妈是个好人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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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3月21日星期五小雪
黑暗年代1年4月1日
李啸锐让我把昨天晚上做的梦想起来。
我觉得我还是一边想一边将它记下来比较好。不然到了晚上我多半是又重新忘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