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吵什么。
我本来想说没什么,可后来想了想还是把婷婷问的事情都跟他讲了。
他就笑了一下,说凌宇你这小气的。
我说其实我也不是烦她,我烦的是我自己。这话我就是想讲给我自己听。别说是现在末日了,就是以前也都是这个道理。什么事情都不该指望别人使上多大力气。自己能做的就尽量做到最足,剩下的那就是天命了。
李啸锐就喊我大少爷。
我说我哪里少爷。你他妈烦不烦。
他就伸手按着我的脑袋揉了揉。
我说你妈逼的
李啸锐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就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有些人不在了,自然是难过。不过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你看今天钟小哥他们出去了。牺牲也好别的什么事儿也好。反正人都得死,在那之前你也别想太多。
我想说我哪里想太多了最后还是没再讲话
后来给伤员换药我都有点儿心不在焉,因为婷婷跟一群人一直在旁边瞪我,看得我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大概人家是觉得我在这群人里头算是最不友善的了吧。
后来钟小哥他们回来之后我还偷偷跟钟小哥吐槽来着。
钟小哥就笑着撞我肩膀,说喂,我们要是挂了,你能记得我们吧
我说嗯,那当然的。只要我自己没死。
钟小哥说那不就完了,我们图的也不过是个这样的。你记着就行。别的不用做什么。人嘛,一辈子晃一晃就过去了,何苦活得那么憋屈。
我才不憋屈。
之后我们就换了话题。我问他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钟小哥说还那样,更糟糕了。以前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经常能在城镇里边找到补给物,现在几乎都已经空了。
怎么讲,钟小哥就挠头。说,也不全是被人给带走的。现在的丧尸还糟蹋食物,真他妈造孽啊。有个商店里边全部都是丧尸,里边倒是有吃的,但是大部分都被丧尸啃得就剩个包装袋。还有一些剩了半包扔在地面上,还粘着丧尸的口水。妈的谁敢吃。
所以他们回来的时候只是带了点儿铁棒之类的东西。
我还安慰他说你也别太担心。
他就叹了口气,说我们这不是有你么。我是想着别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的人不是还有别人自己的活路。我又想起之前复兴营里边的那位大小姐。既然空间能有第二个,估计也是可以有第三个的吧。只是这话暂时还不能跟钟小哥讲。
钟小哥还哼了一声,说要不是复兴营那边现在哪至于这么憋屈。他奶奶的,好不容易搭了个架子,吃的都种下去了,到头来整个基地都让给了别人。
我趁机问他,说你还想打回去不了。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他说丢了就丢了,打回去估计没那么容易。反正我们这不是有你啊。
妈的,现在一个两个的都舀我当救世主呢
我想说你就别指望我。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2013年5月20日
、2013年5月21日
2013年5月21日星期二暴雪
黑暗年代1年5月31日
今天果然如我所料地下起了暴雪。钟小哥他们站在窗口那看着外边茫茫的雪感叹,讨论着如果能出去就多好多好的,还有哪个地方和哪个地方可以再仔细搜索一下。
我在旁边听着,总觉得很羡慕。至少他们都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事情,能有能力为生存下去而付出些什么。我除了知道自己可以种两片田意外就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值得努力的了。我觉得其实我才是那个手足无措的家伙。
尽管我才是那个躲起来以后就一定能活下去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李啸锐就一边擦脸一边说,凌宇你这个乌鸦嘴。
这么想起来好像的确又是我乌鸦嘴了。每次我在日记上写了什么担心,第二天就一定会发生。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这么写日记:
明天一定能见到太阳,
明天一定能见到太阳,
明天一定能见到太阳
如果明天真的能见到太阳的话我就将这日记舀出来看,然后专业去当开口中了。
这要是真能成的话,谁还辛辛苦苦地工作啊。我就靠着每天说明天我会得到点什么东西就成了。要不然我也可以考虑靠着诅咒别人过日子就是阴损了点。
算了,现在都这样了。还说什么以后。
李啸锐舀着地图去跟钟小哥他们不知道讲了什么,然后一群当兵的就一起哄堂大笑。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识这样轰动的场景。他们那群当兵的在一块训练的场景我见得多了,但听到他们这样子笑成一团还是第一次。真是让人震惊。或者说真是有生命力吧。换了我可做不到这么旁若无人地大笑。旁边那些人都用一种愕然的眼神望过去。
不过实在是有够爷们的。
可惜接下来我就不那么想了。
李啸锐跟那边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就招手让我过去。
我还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自从昨天我跟婷婷略呛了一架以后,那些我不认识的人看着我的眼神就不太对付。大概因为就没从我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答案,所以觉得有点儿不太甘心吧。而且我的态度也完全说不上是友善。
据说昨天晚上李啸锐还将钟小哥踹过去重新摆平那边的人。
李啸锐就说,凌宇你怎么这么躁。
当时我对这句话不以为意,但我马上就对此感到后悔了。李啸锐让我过去,然后把跟出来的那一大队人,一个一个的轮流把我给操了一遍。
那真他妈是非人一样的折磨。
我早就知道我跟李啸锐之间的战斗力差距非常大,但是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我跟那些当兵的差距都有那么那么的简单地说就是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被他们翻来覆去地操。
操了一整天啊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我跟李啸锐讲。我说你他妈怎么就这么狠得下心来。
我一直知道我跟李啸锐有那么大的差距,也知道我跟那些当兵的自然不同。不论是体能或者是其他什么,但我也是个男人,真让我如此明确地意识到自己跟别人真有那么大差距,还是让我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虽然我现在实在是连恼羞成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啸锐就在旁边嘿嘿地笑,说凌宇,你性子就是得磨。你知道你这样的。要是到了部队里边肯定是要被重点关注的对象。
我当时差点就没趴到地上去。我说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对我很手下留情了是不是,我该跪着谢谢你们全家啊
李啸锐就过来揉我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