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手好的,纵马就直插了进去,也不和那些喽啰纠缠,纷纷找上那些个领头的了。
咱们还记得吧,林昱圭所学虽杂,最拿手的那还是蛊术。
他就拿蛊虫当暗器那么打,配合着林子里飘出来的烟雾,那是把那帮没见过世面的小贼吓得屁滚尿流的,几个领头的和他们缠斗了一会谁也没讨着好,见着下头人都吓得快尿裤子了,得,别说了,跑吧。
没一会,这帮乌合之众就作鸟兽散了。
林昱圭是这凌霄门领头的,那厢矿上的头就过来道谢来了,吕家的商队受了庇护,父女俩也上前来了,这一见面,好么,别说了,熟人
吕老板立马就不紧张了,嘿嘿一乐,林昱圭也乐了,说来他还算受过吕家一饭之恩,赶紧下马来了。
一个说“几年没见涨本事了”;一个讲“几年不见吕老板还是丰神俊朗”。
吕甜儿听林昱圭说话不怎么正经,不由得掩面轻啐了一声,拉了拉自己父亲的袖子。
这大冷天的,吕甜儿又不会武,裹得跟个球似的,林昱圭一开始真没认出来,此时听见出声了才尴尬地收了声,规规矩矩地见礼:“甜儿小姐也在啊,怎么的,女孩子家跑这么远路多危险呐。”
吕甜儿一瞪眼,说了:“女孩子家怎么了不能管事情么”
林昱圭越发尴尬了,只道:“女孩子家自然是管得事情的,只是难免身子骨弱了些,遇见强人怕是没我这般皮糙肉厚的扛揍。”
这话可算是把吕甜儿逗笑了,吕老板赶紧打了个圆场:“别都站外头了,咱们进屋里说话吧”
林昱圭笑道:“这矿场现下是我凌霄门的产业了,我得去看一圈,过会儿我来找二位,咱们去我家里吃顿便饭如何”
吕甜儿问他:“你家在哪”
林昱圭实话实说地道:“再往北走一段路就是了,不过还没都建好,只有一块地方能住人。那边都是雪松林,等建好了,我打算叫它松原堡。”
吕甜儿特别兴奋:“雪松林和这一路过来看见的有什么区别”
林昱圭就给她解释:“那边松树的树皮都是发灰的,小枝子还垂着,下雪的时候特别好看。”
吕老板也听出闺女想去看了,就顺水推舟地道:“那我们就叨扰两日,去看看这雪松去。”
林昱圭笑道:“我凌霄门初立,什么都不缺,就缺人,吕老板来可不算是叨扰,算是给我们添点人气儿呢。”
就这么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说定了。
等林昱圭巡了一圈矿,留下几个人帮着处理一下那些马贼留下的麻烦,就带着吕家的商队往松原堡去了。
松原堡都不算是平地起来的这么个地方,那还得自己砍树呢。唯一一点好可能就是不用老远运木头去了。”
木先生说到这,想了想,补充道:“也不对,还有个好,就是想建成什么样子,就建成什么样子。”
有茶客问他:“林昱圭是想建成什么样子的”
木先生拿起茶杯润了润喉咙,接着道:“林昱圭心地好,本想就建成个村子,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朱平给他劝住了,给他说,凌霄门就算有圣上眷顾,那也是以江湖门派立身的。
江湖么,恩怨情仇打打杀杀是免不了的。
林昱圭毕竟自己不光在刑部乱七八糟的事情见得多了,后来也是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了几年的,并非不谙世事,被朱平一劝,便也觉得不大对。
就算他天不怕地不怕,可也说不好来寻仇的人肯不肯让他来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可还没忘他是怎么成的孤儿呢。
这么着,他就去找殷庆了,请人家帮忙设计一个堡垒。
殷庆那是谁啊,恨不得是玩机关的祖宗,他手底下一画,这松原堡就跟个刺猬似的,遍地都是机关,真建成了,那就是个非请莫入的地儿。
只是当时一切都还是雏形,吕家商队过去一看,那就是个堆木材的木料厂,空地上搭着几个板房。
看得吕老板直担心,悄么声儿地嘱咐自己家商队的副手,看着点补给。
吕甜儿倒是没担心这个,等商队在林昱圭的指引下把马车都停好了,就兴冲冲地跑过去问:“你说修好了的部分在哪儿”
林昱圭牵着马道:“还待往后面走些,只是路还没开好,商队马车走不了了。若是骑马的话倒过得去,只是诸位”
他想说诸位都不大像是会骑马的,可想了想好像不大合适,就没说。
吕甜儿接话道:“我们的马是不够,若是贵府没有多余的,我们就走过去就好。”
林昱圭想了想,还是让人找了几匹马来了,有几个伙计骑过毛驴的,叫凌霄门的人指点着先领着走了,后头这些个书生气太足的什么账房啊,就跟着慢慢走。
吕老板啊,那些个账房啊,虽然不会骑马,但好说也是个大男人,走这么段路还好说。
可吕甜儿不光是个姑娘家,还没出过远门,那阵松原堡的积雪还挺老厚,一步打三滑,走得费劲极了。
偏生这姑娘还是个倔的,走累了也不吱声,就那么跟着,慢慢的就落到后头了。
这里头一共就这么一共姑娘家,林昱圭一直看着呢,这越走越慢,显然是走不动了,便牵着自己的马到了吕甜儿身边,笑道:“虽然有点唐突不过从高处看松原堡别有一番风景,甜儿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咱们骑马去,快去快回,和老板他们一同到大厅去。”
吕甜儿有点茫然地道:“可我不会骑马呀。”
林昱圭便翻身上了马,伸了个手给她,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
吕甜儿一下子就明白了,本来风吹的脸就红,倒是看不出脸多红来了。总之她站了一会儿,就也伸手给了林昱圭。
林昱圭一使劲儿,她就觉得一阵腾云驾雾的,坐在林昱圭背后了。
林昱圭对她说了一声“抱紧”,一夹马腹,那马就窜出去了,吕老板就听见一声“咱们大厅见”,就光能看见一个背影了。
吕老板正要着急,就听一个凌霄门的跟他说了:“没事儿,那方向是观星台,可漂亮了。那小子的马快,一会儿就回来了。”
吕老板听着新鲜:“怎么,不是说他是领头的么,你们就叫他小子啊”
那门人就笑了:“叫门主啊他还嫌弃不好听呢,说跟门柱子似的。”
吕老板一琢磨,这正经是挺像,也乐了。
却说林昱圭带着吕甜儿走了一条小道,还挺有点陡峭的,看得吕甜儿心惊胆战。
但林昱圭的马倒是走得闲庭信步,不一会路就又平了,这马撒开四蹄就跑得飞快,溅了一地的雪。
吕甜儿被糊了一身雪也不生气,就笑。
林昱圭让她笑了个莫名其妙,就问她:“怎么了再坚持一下,咱们就快到了。”
吕甜儿心道这人也是够呆的,正要说什么,却见林昱圭一勒马,他们停在一处高坡顶上了。
这地方的雪松都被砍伐过,搭了一个两人高的台子,两侧各搭了一个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