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事情倒是好说:“神君不愧是心怀苍生、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神人,为救我竟不惜此番委曲求全,忘尘很是受宠若惊。那您琢磨这桩婚事”
攸冥久久不语,默了一番后,淡淡道:“自是不算数”
他一句突如其来的自是不算数将我原本清灵的灵台搅得天旋地转,这感觉就如凡间那些拍卖场,二人巅峰对决一番,价格一直蹭蹭蹭上涨,我这厢正喊价喊得欢快,那厢却一句我不要了,一锤定音后宝物被我拍下,然,心中并没有应有的喜悦。我喃喃道:“自是不算数,诚然不算数”
我们各自沉默了一番,直到门外传来声:“参见妖后娘娘”我有些慌乱地投向攸冥,只见他动作倒是麻利,已化为那太子,表情竟还透着几分痴傻。
我这厢心中做了翻准备,得好生瞧瞧将吉玉变成那般不堪的妖后究竟是何模样。房门咯吱一声响被推开,那妖后身着华服,风韵犹存。
对我笑得尤为灿烂,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行了个礼,只见她环顾四周,瞟过攸冥,瞟过桌案,最后目光停在那张火红地床榻之上。满脸微笑甚是眯人,定是只狐狸精,她缓缓道:“今日乃是你们大婚之日,怎会这般傻坐着呢我儿维桢在那方便许是不甚了解,荟蔚你乃出自幻妖宫廷,定是耳濡目染,那种事情你得主动些”
攸冥装傻子果真装得深沉,待我意识到自己不该问那话时,话已脱口而出,我问的是:“哪种事”
那妖后笑得更深,许是知道她儿子傻得不轻,竟无半分顾及地大声道:“自是洞房啊你得主动些”
我楞楞地咽了口唾沫,直到房门再次合上,我方一声不吭地坐回凳子上。以前不学无术时,凡间那些春宫图倒也看得不少,然那终究仅限于看,这番自己亲耳所听又是另一回事。倒是攸冥先开口调侃道:“你脸红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将那傻太子弄去哪儿了”
攸冥扯了扯大红喜袍,淡淡道“也没弄去哪儿,那太子似是爱斗蛐蛐得很,我在狂水边上给他弄了成千上万只蛐蛐,估摸着够他斗上一年半载”
我再咽了口唾沫,楞楞道:“额,那休书一事暂且搁上一搁,既已发展到如今这局面,也就只得将错就错了,而今这身份倒是有助于取麒麟草。”
这次攸冥没笑,反而一本正经得很,他道:“忘尘,与我成亲竟今你这般厌恶么”
我竟有些神游太虚,脑子中飘飘渺渺现出个画面,也是这般身着大红喜服,也是这般谈话场景,我甩了甩头自神游中清醒过来。几欲作答,却不晓得该如何作答,只得傻笑:“神君乃龙中之龙,忘尘不过一个半吊子修仙者,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惟有来时做牛做马方能作答”
攸冥竟笑得有些深沉,道:“对心仪之人方道以身相许,道来世做牛做马的都是客套话罢”
我一个猛抬头:“你怎么晓得我是这层意思,那日我与佩玖交谈时你在”
攸冥竟难得的苦笑,认识至今他可从来都是笑得春风得意的。他连连摇头:“那日我若一早就在我会让你受那样的伤么”
“那你如何晓得”
攸冥又自斟自饮,未几后道:“许多年前与人初见时,她便是这样与我说的。”
我有些吃惊,我自诩这话只有我会说,不曾想多年前便也有人说过,此人委实是个人才,有机会应结交结交。今晚攸冥似是有些多愁善感,许是这大红袍今他想起他那断袖的妻子,睹物思人。是以,我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芍,慷慨道:“这么小个杯子何以喝得畅快”
我拎着两个大碗往桌上一放,挽起长袖,粗鲁道:“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第14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攸冥一双眸子很是清澈,接过我为自己斟的一碗酒一仰脖子喝下。我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问:“此番我们这般大张旗鼓,门外的守卫一声不吭,是被你施法设了禁术罢”
攸冥嘴角微扬,边往碗中倒酒边道:“你那番有男子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我可不想被被别人听了去。”
我:“”
翌日,我眼未睁人先醒,头仍有些晕乎,努力回想昨夜都干了些什么勾当,记忆只停在与攸冥酣畅淋漓前脑子里断片断得厉害,就现在而言,我直觉这枕头倒是舒适得紧,柔软程度恰到好处。我忍不住好奇,准备睁开眼睛对这舒适的枕头一探究竟,强力拉开眼皮,这一看,似被一道天雷惊醒,灵台瞬间变得清明无比。
我竟无耻地趴在攸冥胸膛上,双手竟还腰搂着他,两人扔身着昨日的大红喜服,这画面委实有些惨不忍睹。微微瞟了一眼他面如冠玉的脸上无任何异动,一双墨黑眸子仍然紧闭,呼吸声很是均匀。一个清醒,再不起来便要被捉奸在床了。
我立即屏住呼吸,扯出被他压住的衣角,轻手轻脚地跨过攸冥,不料他委实睡得太靠边上,我这一跨,脚步踏空,有那么一瞬间我已做好了砸到地上的准备。电闪雷鸣间我已被人拦腰抱住,眨眼的功夫,人便安然无恙地躺在了塌上。
孤男寡女委实隔得太近,四目相对,我大气不敢喘一个,脑中空白也不能再用一大片形容,楞楞地吐出句:“我昨晚没对你做什么罢呸是,是你昨晚没对我做什么罢”
攸冥招牌笑容挂起,缓缓道:“很失望么”
我只听见自己恬不知耻地说了句:“也不是很失望”
攸冥笑意更浓,默了许久后:“那需要我弥补你的失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