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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啊。

那魔教在这边寻衅滋事,六扇门难道不管吗

张有为略带尴尬道,监察大人,江湖之事,六扇门虽有监督之责,但只要不妨碍民生,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陇黑白两道与魔教的恩怨,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六扇门也不便插手。

我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业余,转而问斩魔大会之事。

张有为道:今年以来,魔教为争夺水路码头与关陇武林冲突不断,一开始双方还比较隐忍。六月份,关陇李家的二公子李名卓醉酒在六贤楼调戏魔教黑袍罗刹,结果被弄瞎一眼,切断一臂,双方引发冲突。

李伯阳暴怒,带人一路追杀,在马家堡大打出手,事后抓了黑袍罗刹,之后魔教与李家多次交涉无果,双方约定十月初七在杏花岭以武论道,李家在中原广发英雄帖,这才有了斩魔大会之说。

我问道:江湖上传闻,魔教在关陇一带无恶不作,滥杀无辜,还杀死马家堡一百多口人,可有此事

张有为说:魔教虽然穷恶,却也算守江湖规矩,江湖传闻也有不实之处。李家控制江湖言路,一味抹黑魔教,也好让这斩魔大会师出有名。不过,马家堡惨案是魔教所为不假,至于为何,属下也不得而知了。

我跟张有为要来最近的朝廷邸报,了解朝廷的最新动态。

齐王老来丧子,朱奇艺被追封为庆王,由其三岁的儿子朱优酷继藩王之位,也算对朱快播有个交代。齐王本人则被皇帝中旨加封为山东、河南、淮南三路总督兼巡抚,这个任命未经内阁草诏,在朝廷中引起轩然大波。

太祖皇帝建国之初,明令藩王不得担任地方官职,明帝不顾内阁反对直接颁发旨意,使得齐王在山东一带总览军政大权。要知这几州路有拱卫京城之职,一旦京城发生叛乱,这几处兵马可是进京勤王的第一波力量,可见明帝对齐王关爱有加。齐王三次上书请辞均被驳回,却也未敢就任。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则人事:著琼州知县宋思齐迁任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即日上任。宋思齐去年因写了一篇论亲王府兵制度改革的必要性主张削藩被贬为琼州知县,这才不到一年就被调回,还在兵部清吏司当值,这个安排耐人寻味啊

第二日,大通商号的标书第二稿做出来,苗春雨联系了一当地的乌龙镖局与中原镖局共保,我看完竞标书之后直摇头,心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跟柳清风约廖管事下午在醉仙楼打牌,着何友孝送去拜帖,廖管事竟然同意了。

估计有戏柳清风说道。

来到醉仙楼要了个包间,三人一起斗地主,这种应酬打牌,说白了就是变个法子给廖管事送钱,求人办事,总得给点好处不是

谁料柳清风这小子今日手气爆棚,半个多时辰,竟然赢了廖管事十多两银子,廖管事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有一局,柳清风拿了王炸、四个二、一套龙。廖管事刚出张对三,柳清风直接王炸,口中还念念有词:

王炸这种牌压到最后出就没有震撼力,必须开始就出。炸到你举牌不定,炸到你口干舌燥,炸得你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廖管事脸色铁青,我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差点就使出降龙十巴掌给他几下。廖管事又输了七八两银子,我忍无可忍,说你不去个洗手间

柳清风直摇头,我怕把牌运给尿没了。

我拉起他走出门外,我们来干嘛了

这不是打牌吗

打业务牌,你不会吗

我会啊,可手气好没办法啊

没办法给我想办法

被我训了一顿,柳清风沉着脸回到座位,我说廖管事,这么玩没意思哈,不如来五两银子一局的。这一局,柳清风剩下最后一张牌时,我看他又要跑,直接王炸给他堵死。

出到最后一张,廖管事道:单三

柳清风冷着脸,要不起。

廖管事一下午赢了二十多两银子,心情大为爽快。

三人直接在醉仙楼大吃了一顿,廖管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临出门,我拉着廖管事手道,廖老大,你看我们西凉这趟镖货的事儿。廖管事这才透露道,雁门镖局的标书我们陆掌柜看过了,还算满意。毕竟合作多年了嘛,至于费用嘛

我递过去十两银票,廖管事伸出一根指头,然后讳莫如深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哈

那是自然

第二日大通商号邀请我们前去开标,开标结果出来,雁门镖局中标。

苗春雨嘲笑道:秦镖师,昨日那三十两银子,从雁北路报销,不太合适吧

柳清风满脸不悦:依我说昨日就应该赢光丫的,害我们赔了三十多两银子这小子收了银子不办事啊

刚走出门,廖管事就跟了出来,说道,对不住两位兄弟了,这趟镖是大掌柜亲自拍板定的,老哥也无能为力啊。

柳清风说早知道这结果,前些日子让魔教把你弄死得了。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

然后跟廖管事道歉,我这兄弟心直口快,廖管事不要生气。

廖管事说:这单镖太大,我做不了主,不过大通商号在山西路境内还有些零散的业务,这块我能说得上话,一年下来也几千两银子,咱们不如先从这些地方做起如何

柳清风顿时喜笑颜开,廖老大够义气,下次再有人追杀你时告诉我一声,兄弟义不容辞

廖管事一脸黑线。

回到镖局,苗春雨换了一副嘴脸,对我们嘘寒问暖。

我当然知他想的什么,这大通商号业务是我谈下来的,按照镖局绩效管理办法,自然算在我头上。不过心想以后还得靠他们去具体操作,于是道:这业务便算在雁北路的账上,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算这么清楚。不过,昨日那三十两银子

苗春雨拍着胸脯道,昨日那五十两银子,当然要报销了

别介,三十两就是三十两。

我指了指何友孝,这小子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哎脑袋不太灵光啊。

何友孝听了脸色死灰。

出了镖局,何友孝追了上来,脸色不善道,秦镖师,方才你那句话,让我很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