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一颗鸭蛋。
天啊,自己刚刚竟然搜的是戚继光的身,后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英雄,更是唐毅上辈子的偶像,唐毅早就想过见面的场景,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你,你怎么到了京城”唐毅强压着激动问道。
夜色中戚继光察觉不到唐毅的激动,只是老老实实交代了经过。原来戚继光是世袭的指挥佥事,在嘉靖二十三年继承父亲的官位,管理屯田事宜,后来被调到了蓟镇,正逢会试大比之年,戚继光被调到了京城,协助管理治安事宜。
还没来得及调走,俺答就随即杀来,唐慎奉命守卫京城,从京营挑选人马,由于戚继光是从外地调来,唐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
戚继光听说鞑子来袭,热血涌动,几次请求出战,可是上面的人根本不搭理他,一气之下,戚继光竟然化妆成了民壮,二次投军,凭着他的身手,自然被选中守城。
白天一战,抛石器大肆杀戮,给戚继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一直到了晚上,他都在思量着,火器是明军最大的优势,简单,实用,可靠的火器,绝对能改变战场的形态。作为一个军事奇才,戚继光激动地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构思着如何练兵。
就在他思绪飞扬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路过,鬼鬼祟祟,向着城外望去。戚继光看出了问题,上前搭话,双方就打了起来,才有了之后的经过。
戚继光简单说了一遍经过,不无崇拜地说道:“早就听说唐大人在沙洲一战,歼灭倭寇无数,如今见到大人的风采,真是让人折服。对了,大人您怎么知道那几个人是白莲教匪”
唐慎哪里知道,只能傻傻看着自己的儿子,唐毅对待戚继光是不想隐瞒,正要说话,突然城外响起夜枭的声音,直冲天际。
“不好”戚继光脸色一变,忙说道:“大人,野鸟高飞,表明有人偷偷潜入,末将怀疑是鞑子想要夜袭。”
唐慎脸色一变,忙问道:“那你以为如何”
唐毅也笑道:“戚将军,你只管说,我爹会支持你的。”
戚继光咬了咬牙,说道:“大人如果信得过末将,只要给末将三百名士兵,保管让鞑子有来无回”
没等唐慎说话,唐毅就笑道:“戚将军,不信你还能信谁,我可要好好看看,你怎么收拾鞑子”
第176章直捣黄龙
急促的锣鼓响起,衙役小跑着止不住的兴奋,吼道:“老街旧邻,官军老爷斩杀鞑子三百,寅时巡游四城,大家伙记得看热闹啊”
“官军老爷杀敌三百,鞑子授首”
顺天府的衙役不停高声喊着,让每一个百姓都听得清楚,这也是唐毅提议的。定期通报,既能够避免谣言流传,又能提振士气。徐阶听到之后,大为赞许,责令顺天府立刻办理,每半天通报一次,遇到特别消息,还要临时安排,就比如眼前的胜利。
别人听在耳朵里,都大为振奋,唯独一个人,简直气得要死
自从俺答入寇,徐阁老和陆炳就轮流伺候在嘉靖的身边,不停将战况上报,至于堂堂的首辅严嵩,哪怕被叫去了,也是哼哈而已,大有被边缘化的趋势。
严世藩哪能不气,可是偏偏又没有办法,他只能把怒火发泄在女人的身上,昨天赵文华送来十个美女,严世藩折腾到了后半夜,睡下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喊声吵醒了。他没有穿衣服,在地上烦躁地走来走去。
一位美姬起身,悄悄拿起衣服,谄媚地说道:“爷,快披上,别冻着了,奴家心疼啊”
“心疼你个大头鬼”严世藩猛地一推,美姬向后倒去,脑袋正好碰上床脚,血霎时间流了出来,疼得几乎昏厥,她也不知道严世藩为什么会突然狂性大发,只能嘤嘤哭泣。
“外面号丧,你们也号丧,想看爷的笑话是吧爷告诉你们,我们严家谁也扳不倒”严世藩像是发狂的野兽,拼命的踢打床上的女人,弄得哭声一片。
一个报捷的消息,何以让严世藩如此惶恐不安
道理也简单,这一次抵御俺答,严党完全靠边站了。说起来这么多年,自己干了多少坏事,严世藩心里有数,嘉靖的心里更有数。为何严党能不倒呢,无非是嘉靖觉得严党还有利用价值。
可以帮着他挡住那些浑身是刺的清流,可以替他敛财,供应修道的海量花销,而国家大事呢,索性就得过且过吧
偏偏俺答的入寇就打碎了嘉靖的美梦,小车不倒往前推,现在推不下去,如果徐阶也是没有办法,那还好说,偏偏徐阶大放异彩,任用唐家父子,和陆炳结盟,如果真正让他们打赢了,徐阁老的威望就会压过严阁老,到了那时候,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捶,严家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得罪了那么多的人,报应就不远了。
昨天夜里,三百鞑子偷偷爬上了城墙,想要趁机打开西直门。结果戚继光早就做好了准备,他集中弓箭手,在城门洞里埋伏了鞑子,一顿乱射,毙杀几十名鞑子,接着骑兵纵马冲击,鞑子只带了短兵器,又死了一大片。
剩余的鞑子见势不妙,想要转身上城墙,原路返回。哪知道上面扑头盖脸倒下了十几桶猛火油,一支火把就把鞑子的脚下变成了火海。戚继光带着人马往来冲杀,将所有鞑子一网打尽。
初出茅庐第一战,戚继光就赢了一个开门红
眼睁睁看着徐阶加分,严世藩几乎气得昏厥。
“少爷,老爷叫你过去”
“好”
严世藩胡乱换了身衣服,匆匆来到了老爹的书房,严嵩扫了眼儿子脸上的胭脂膏子,白胡子乱颤。
“没出息的东西,你除了知道银子和女人,还会干什么现在京城都说什么,收徒当如唐子诚,生子当如唐行之,你啊,比人家差远了”
严世藩大白脸抽搐了一下,突然放声怪笑,“爹,这俩人再好也不是您的徒弟,不是您的儿子。真正和您老绑在一起的,还是孩儿我。”
看着严世藩欠扁的德行,严嵩真恨不得给他几个嘴巴子,他毕竟老了,没有这个力气,只能淡淡说道:“陛下已经三天没有召见我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对于天子宠臣来说,不怕皇帝骂,就怕皇帝不搭理,一旦不搭理就代表你没在心里,不是核心圈子的人,皇帝从来都是健忘的动物,很快圣眷就会溜走,这是严嵩最惶恐的事情。
严世藩看出了老爹的恐惧,他反倒镇定了,坐在了严嵩的对面,低低声音说道:“爹,我给三边总督周律去信了。”
“啊”
严嵩猛然一惊,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严世藩,“你给他写什么信”
“当然是让他放聪明一点”严世藩突然狰狞地阴笑道:“唐慎他们不过是有点本事守城而已,放到外面和俺答浪战,不过是死路一条。”
“能守住城池就不错了,指着京营的那点饭桶,还能干什么”严嵩不屑地说道。
严世藩哈哈一笑,“老爹说的没错,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守城,真正退兵的办法还是围魏救赵,可是这个办法不管用的话,您说”严世藩得意地笑着,严嵩惊得豁然站起,颤抖着手指着严世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