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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多艰难。好在,那钱姓的管事念着之前的情分,暗地里对她多有照顾,就是那管事的娘子也是时不时的偷偷送些荤菜给她打打牙祭。

林夫人是想让林依彤为她儿子守一辈子的,本就没打算再让她离开这庄子。只林老爷却不赞成,前两年林老爷纳了一房貌美的小妾,这小妾肚皮也是争气,次年便给林老爷生下了一个儿子,如今母凭子贵抬为二房。

如今,病秧子般的大儿子已经没有了,林老爷自然是要为小儿子考虑的。人言可畏,那孩子的事从未不少人都知道,虽是个孤女,但贺州这样的小地方民风淳朴,若真行得过分,是会带累整个林家名声的。他便想着,先让那丫头在庄子上住着,过几年远远打发了就是。

要说也是凑巧,那钱管事的儿子月前生了场大病,好容易寻到了个名医,只是诊金却不是他一个管事能拿得出的。

林依彤念着钱家对她的恩情,便悄悄离了庄子去当铺要当了自己的玉佩。也是钱家人心善,当年并未私吞了这玉佩。至于林家,虽知道有这样一件东西,但便是林夫人也和她不甚亲近,她又是贴身放着,倒是不曾亲眼见过。

于是,就有了秦武发现林依彤的事。秦武此时想来,或许这就是天意,自己能寻到这线索也是个意外。

“秦武。”过了许久,就在秦武觉着自己要在这屋子里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叶大将军终于出声了。

“小人在”秦武心神一凛,忙恭敬应道。

“你去告诉那位于刺史,就说我不想让这林家在贺州待下去了,旁的就不必跟他多说。”叶鸿飞冷哼一声,又道:“那钱家的人是否还在庄子上”

“还在,小人之前已经让人请了大夫,说着这几日他家儿子的病已经有了起色。”

“明日让钱家的人过来,我和公主要见一见他们。”叶鸿飞想着,白敏卉该是想见一见钱家人的,便是他也有许多事想问他们。

“是,小人这就去办。”秦武答应一声,便急忙退了出去。

这边叶鸿飞一个人坐着想什么暂且不提,那边院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林依彤,不,该说是叶婉欣了。

叶婉欣看着坐在窗边榻上的白敏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泪汪汪。方才环佩已经将事情的始末与她说了,她此时自然是知道面前这婉约温柔的夫人就是她的生母。她听了是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不说一旁有个据说是她弟弟的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就是瞧着白敏卉,她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觉着亲近。许这就是从前在书本上看见的骨肉亲情。

“婉儿,都是母亲没有看好你婉儿”白敏卉一直以为这几年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此时却还是止不住地流。她伸出手,却不敢去碰那孩子,生怕是幻影一般就没有了。

“母亲”叶婉欣瞧着白敏卉的样子难受得不行,哀哀叫了一声,就扑到白敏卉怀里。

“婉儿”白敏卉终于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痛哭失声,不说屋子里的人,就是外院的人听了隐约的哭声都觉着撕心裂肺。

“环佩姑姑,我难受”叶文睿的脸色有些发白,有些害怕地用手抓着环佩的袖子。他从来都没见过母亲这个样子,还有那第一次见的姐姐,两个人哭的样子让他觉着心口一阵阵疼。

“少爷,没事的,公主就是太高兴了”环佩蹲下身抱住叶文睿,却也是止不住眼泪。多少年了,主子做梦都在等这一天,如今可算是如愿了。她在心里许愿,回京之后一定要去寺里还愿,烧一柱高香,叩谢佛祖的保佑。

白敏卉一路奔波,又始终悬着心,哭得久了便有些昏沉。便是叶婉欣也是哭得小脸煞白,一副随时都可能昏过去的样子。环佩瞧着不好,忙叫璎珞几个过来劝说着。

站在院子里的叶鸿飞听着屋子里乱糟糟一阵才静下来,看着渐渐下山的太阳吁了一口气。

此时,朝霞漫天,一瞧明日就会是个好天气。

、举家归京

瞧着天色渐晚,叶鸿飞吩咐人去了驿馆安排一行人的住宿,拒绝了于良才住在刺史府的提议。先不说住在别人家里本就不方便,再则也没有将主人赶出去住的道理。左右不过是几日功夫,还是住驿馆方便随意些。

幸好此时驿馆里只住了几个人,驿馆的人好言以劝,又为他们寻了城里最好的客栈房间,这些人也就痛快搬了。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况,能让驿馆将人清空的想也不是普通人家,何苦与人结怨。

这夜,白敏卉自然是和叶婉欣睡在一张榻上。就是叶文睿也是闹着要一起,怎么劝都不听,好在住的是个套间,便在外间里给他安置了一张睡榻给他。

这一夜,母女两个自是有好些话说,叶文睿起初就坐在榻边听着,不时插上一句嘴,后来却是支撑不住睡过去,被人抱到外间去休息。白敏卉见婉欣也有些困倦,便推说自己有些累,这才睡下。只是,看着怀中安睡香甜的女儿,白敏卉却是整夜未眠。

第二日众人醒来的都有些晚,就是一向习惯早起练武的叶鸿飞都要比平日晚了半个时辰。他也是天快亮时才睡着了。

待白敏卉等人洗漱完毕,简单用过早饭之后,玳瑁便进来禀报说钱家的人一早就等在外面了。

却说那钱家人昨日便连夜被衙门的官差带了回来,因是时间晚了便安置在客栈休息。他们也只是听官差含糊说了是那林三小姐的亲身父母寻了来,且是自京中来的贵人,旁的却没处得知。一家人也是战战兢兢过了一夜,不知是福是祸。

钱家两口子直到进屋子前才晓得今日要见的竟然是当朝长公主和驸马,那是腿都吓得软了,几乎是被人搀扶着才迈进了门槛。平生也就是远远见过县太爷,哪里想到今日竟然会蒙这等贵人召见,云里雾里都看不清脚下的路。

“你们夫妻于我家女儿有活命之恩,近日我们便要返回京城,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该见上一见。”白敏卉冷眼看着,瞧着钱家两口子倒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不似那等奸猾之人。

“小人不敢,”钱管事忙惶恐地道:“想来定然是小姐贵人福大,不然那个时节便是没有遇上野兽,也要冻坏,偏小人遇到的小姐毫发未损,小人也不过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是几日粗茶淡饭,万万当不得长公主殿下一个恩字。”

说来也是这钱管事头脑清醒,当年不过是一点恻隐之心,想着小小孩童若置之不顾,定是要送了性命,这才带回家里。及至细瞧孩子穿着和身上玉佩,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想来被丢在林子里必是有其缘故,便不敢声张,怕招来祸事。自家虽不富裕,也没昧着良心贪了那玉佩。再说这两年他们也是眼见着那孩子在庄子上过的什么日子,总是念着一场情分,便多加照拂。不想,今日竟有此等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