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名男子在哭泣。
而那男子正是昨夜扮演龙王之人。
“公子。”吕季同站在尸体跟前,见李沧海前来,抱拳行礼。
李沧海对他点了点头:“你辛苦了一夜,快些回去客栈休息去吧。”
“公子放心,卑职还能抗的住。”吕季同道。
“你们怎生寻找了这般之久”李沧海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深渊之中地形复杂,且两岸长着许多荆棘,甚是难行。我等自坠崖之处找起,一直找了十里,才找到了尸体。”吕季同说道。
“你们是在十里之外找到的尸体”李沧海略觉诧异地问道。
“正是。”吕季同回道。
李沧海顿时皱起了眉头。
吕季同见他眉头紧锁,心中有些好奇,便问道:“公子,有何不妥吗”
李沧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声问道:“这悬崖之下的河有多宽”
“悬崖下河道只有五六丈宽,水深不过齐腰,且河道之中怪石嶙峋,但水流流速较快。”吕季同说道。
李沧海哦了一声,随即双手抱胸的沉思了起来。
“公子,您在想什么”吕季同小声问道。
“啊,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走,去看看尸体。”李沧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
尸体跟前,除了那跪地痛苦的男子之外,还有几名老者。
李沧海走了过去,看了看尸体,对镇长刘洋道:“老丈,可否让小可查看下死者尸体”
刘洋叹了口气,道:“公子想查看,尽管看便是。没想到灯笼陈当了的龙神,如今竟失足惨死。”
李沧海走到尸体前,蹲了下去,仔细地查看起了尸体。
死者是名中年男子,身穿灰色布衣长衫,因天气寒冷,且又落入水中,尸体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渣。
虽然尸体冻僵,但尸体上却有多处骨折,从这点可以看出,似乎正是自空中坠落摔伤所致。
除此之外,死者身上的长衫上还挂着许多荆棘刺。
那些荆棘刺勾着衣服,有些嵌入血肉之中,被冻在了一起。
“公子,此人是坠崖而亡,这是众人亲眼所见,您为何还要检查尸体”吕季同也蹲在地上,看着尸体,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时候亲眼所见,也并不一定是真的。”
“公子,您这话是何意”吕季同一头雾水地问道。
李沧海对他嘘了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对刘洋道:“老丈,不知此镇跪何县所管”
“本镇隶属九原县所管辖,公子为何有此一问”刘洋捋着花白的胡须,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盯着尸体,淡淡地道:“老丈还是将此事通知九原县令为好。”
“老朽昨夜已着人前去九原县禀报此事,但今晨来人回报说,此乃意外坠亡事件,官府销去了灯笼陈之户籍,让老朽自行解决。”刘洋说道。
“若是普通的坠亡事件,自然不用劳烦官府前来。不过,依我之见,这却并非只是普通的坠亡事件。”李沧海说道。
“公子,你说的这些,着实让老朽有些糊涂了。灯笼陈坠亡,是众人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是被人谋杀的不成”刘洋诧异地道。
“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冒然下出结论,只会对真相产生影响。直觉告诉我,此事绝对不仅仅是意外坠亡这般简单。”李沧海眯了眯眼睛,郑重地道。
第七百三十六章死者身份
“可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个留宿的客商罢了,也敢在此胡言乱语正如镇长所说,灯笼陈坠亡,乃是众人亲眼所见,莫非这还会有假”此时,刘洋身边的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冷声说道。
李沧海夜间已经在刘洋的介绍下,与本镇德高望重之人见过,是以知晓此人。
此人名叫罗甫,是本镇守卫队首领,是个性格粗狂,极易冲动之人。
李沧海尚未开口说话,罗甫身旁站着的,名叫钱蔺的富贾忙做起了和事佬,笑呵呵地道:“罗队长莫要生气,我观李公子为人正直,不像是信口开河之辈,不如听他说完。”
顿了顿之后,钱蔺对李沧海笑呵呵地拱了拱手,道:“李公子,你说灯笼陈不是意外坠亡,可有证据”
李沧海摇了摇头,平静地道:“这些只是我之猜测,尚无真凭实据。”
“哼,仅凭猜测,便敢信口开河”罗甫不悦地道。
李沧海看了他一眼,说道:“是否信口开河,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给我一点时间,我定能查出真相。”
“哈哈,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就凭你也敢妄言查明真相”罗甫讥笑道。
李沧海神色依旧淡然,他对罗甫的讥笑置若罔闻,转身对刘洋道:“老丈,还要劳烦你再次派人前去通知衙门,务必让他们带仵作前来。”
刘洋皱了皱眉,为难地道:“李公子,此事非是老朽不愿相助。只是,衙门已经将此事定义成了意外坠亡,只怕衙门是不会派人前来的。”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无妨,我写封信,你让人带给县令,他自会前来。”
听闻李沧海此言,众人顿时一怔。
罗甫更是夸张地大笑了起来,几乎都笑出了眼泪,他指着李沧海道:“你以为你是朝廷命官不成,居然一封信就想让县令前来”
其他之人,也都一脸轻视地看着李沧海,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冷笑。
惟有钱蔺惊讶地看着李沧海,难以置信地道:“李公子,你若真有能耐叫来县令大人,我钱某人便认下你这个朋友。”
此时,吕季同已经去到祠堂带来了文房四宝。
李沧海没有说话,直接拿起狼毫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写完过后,李沧海又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哈了口热气之后盖了上去。
之后,李沧海将纸张折叠,塞进一个信封。
“老丈,劳烦你找个可以信赖之人,将此信速速送至县衙。”李沧海说道。
刘洋接过信封,狐疑地看了下李沧海,随即喊来一名男子,将信交给了他。
“哼,老子就不信他能将县令大人请来,县令大人若来,我就给他磕头”罗甫不屑一顾地哼道。
李沧海嘴角挂着淡笑,对罗甫所说置若罔闻。
“老丈,麻烦你派人将尸体搬到亦庄,并派人看守。”李沧海说道。
刘洋点了点头,随即喊来了两个人,将尸体给抬离了祠堂。
正在哭泣的男子本想跟着两人一同前去义庄,却被李沧海给拦了下来。
“李公子,你拦他作甚”刘洋不解地问道。
“哦,我有几句话想问一下他。老丈在这等了一宿,想必早已困乏,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去吧”李沧海说道。
“这本镇多少年都未曾发生过这等坠亡事件,这让老朽如何能睡的着啊”刘洋叹着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