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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可是从外交部传达到移民局,其间要耗费不少时间,哪里能等这时李先生忽然想起:他曾经有一个朋友来新加坡时,由于护照出了点问题,被人举报,在移民局被暂时扣押了48个小时接受调查。如果有人举报曹迁儒,不是可以大大缓冲追捕组的时间吗问题是,举报人必须是新加坡公民。李先生说:“我来写信举报曹迁儒”

裴勇公使大喜,马上叫秘书打印出一封正式的举报信,李先生签上名以后,大使馆立即派人送行新加坡移民局。可是怎样先让移民局马上受理、立即对曹迁儒实行边控李先生又生一计:请他的一位和新加坡移民局熟悉的朋友直找局长,先实行边控,再走程序。

能做的只剩下等待了。追捕组又回到酒店里发呆。下午四时,李先生举起手机给众人看短信:“曹迁儒已被移民局列入黑名单,请放心。”心上的石头落了地,房间里一阵欢呼雀跃。在大使馆、祖国侨民的合力下,“htaneyb”这下插翅也难飞出新加坡了。

然而短暂的欣喜过后,大家又笑不出来了:根据新加坡法律,使用别人的护照将被处以两次鞭刑和3个月的监禁。3个月后,新加坡方面会不会把曹迁儒交给中方还很难说,事情可能还是回到原点。让曹迁儒被移民局扣留,实为下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追捕组已经查明曹迁儒入住的酒店和房间号,也掌握了他的手机号码,但目前唯一能做的却只有等待时机。根据消息,曹泽龙在回到加拿大后大病一场,近几天才出院,如果他再次飞来新加坡“拯救”其兄,再带来一本新的护照,怎么办

值得庆幸的是整日跟踪曹迁儒的人是新加坡。早上新加坡对曹迁儒住处信息完全不感兴趣,恰恰暴露出他们已经监控了曹迁儒,这至少说明他们对此案的重视。这是中国外交的努力、公安部的交涉以及追捕组的辛勤工作取得的一大成果。

10月9日,清江传来消息,曹迁儒又跟刘晓婷通话,称他邓上要离开新加坡,“如果顺利的话,12号再联系”。追捕组紧急跟裴勇公使商量:不能让他离开新加坡,也不能让他被监禁3个月。梁平提出:“去找曹迁儒谈,打消他继续逃亡的念头,劝他跟我们回去”

这个设想太冒险了。谁去谈怎样谈谁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问题曹迁儒在新加坡的控制之下,不能贸然去找他。还有,万一打草惊蛇,他跑了怎么办谈话中他做出不测之举怎么办哪怕他喊叫一句,中同就涉嫌在新加坡执法,这可能导致外交争端,谁负责

正在反复研究中,这时清江又报来一个重要线索:曹迁儒在拨打省委有关领导的电话,但没能接通。他想干什么是想试探跟踪他的人是否是中国,想讨价还价,还是想投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梁平说:“我去找他谈”他认为曹迁儒此时已经购买了再次逃离新加坡的机票,并且已经和刘晓婷作发告别,不太可能轻易投降。给省委领导打电话也许只是想探探虚实、摸摸底,或是虚晃一枪、麻痹一下中国警方。但是,梁平细致地分析了曹迁儒的心理状态:他的出逃虽蓄谋已久,却是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仓促上路,没有携带太多现金,又在英国和香港屡屡碰壁,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在新加坡又被不明底细的人跟踪数日,更是惶惶如惊弓之鸟,感到了极大的不安全,无形罗网似要扑面而来。他备感孤独无助、前途黑暗,已被逼到角落里。“劝降”有风险,但并非毫无胜算。

梁平拨通了省政法委苏书记的电话,请求同意给曹迁儒打电话。苏书记只问了两句话:“使馆同意吗有没有把握”听了梁平的分析推理,他果断地指示:“打”,挂断电话,梁平感到,苏书记的这个决定包含了巨大的信任。

此去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

10月9日12时许,梁平拿起手机,众人都围了过来,屏息静气。

电话接通了。梁平用清江话说:“你是曹迁儒”

对方警觉反问:“你是哪个”

“我是清江省公安厅经侦部队总队长梁平。”

“哦,我知道你。”

“我告诉你,你的周围是新加坡,新加坡的外围是清江省公安厅追捕组,我主是苏书记在新加坡的代表。你刚才不是打电话找省里的领导吗”

对方沉默。

“我知道,你就在佛莱士酒店1748号房间,我知道你正在收拾东西,我警告你不许出门不允许有任何动作”

曹迁儒慌了,不知道追捕组监控到了什么程度:“我没想走,我只是整理一下书。”

“现在只要你离开房间,我就会因为非法持有他人护照被新加坡逮捕。根据新加坡法律,你会处以两次鞭刑和3个月的拘禁,然后移交中国警方处理”

继续沉默。

“如果你愿意跟我谈,跟我们回去,出逃这一情节的责任,可以不追究。”

这个电话就像一枚炸弹,将曹迁儒的心理防线炸开一道溃口,他感觉自己如瓮中之鳖,中国居然临视到了自己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挂断曹迁儒的电话,“我感觉他精神濒临崩溃,有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梁平喜形于色。

梁平和项少龙等人跳上大使馆早已备好的车,再次拨通了曹迁儒的电话:你在房间等着,一步都不许离开“

大使馆工作人员此时将打印好的自愿回国申请书递上。裴勇公使特别嘱咐:一定要在新加坡的眼皮底下谈,千万不能去房间,而且绝对不能动手不然只要曹迁儒叫声“绑架“,说自己是被胁迫的,就前功尽弃了。汽车正要开动时,吴冬梅总领事追上来:”要不要订机票”那一刹那,梁平陡生信心:“订今晚就走,我有决心把他带回去”

莱佛士酒店有好几个咖啡厅,梁平找了一处能从二楼俯瞰监视的桌子坐下,大使馆的胡秘书坐在另一桌,项少龙上了二楼,一切准备就绪,梁平通知曹迁儒:“到咖啡厅来,不许带任何东西,不要让人觉得你想出逃”挂断电话,手机定格在10月9日14时12分30秒。

等了十多分钟,曹迁儒才下楼。仅仅20来天的逃亡生涯,那个原本意气风发的省安监厅副厅长显得落魄潦倒,神情车黯然。环顾四周,梁平立刻感到新加坡悄然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