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同。这么几年商场的风雨,傅云涵也逐渐成熟,少女时期一直以来对裴之晟的念想逐渐转移到了韩桢身上。
将刚才病房里的尴尬看在眼里,傅云涵认真地看向他,“外婆一下子可能还不是特别能接受,不过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韩桢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了一下,左唇边有个浅浅的漩涡,
“不急,来日方长。”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细细摩挲,手腕上的银色袖口精致微亮,声音沉沉,很有男人味,透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道。
另一只手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继续道,“我会做的更好,让你爸妈和外婆都接受我。”
靠在他的宽阔怀里,隔着薄衬衣,紧致的肌肉透出的温热传慢慢递到她身上,嗅到了她身上清爽的须后水的味道。
也对,来日方长,他们以后的路还有很长。
白以薇出了病房就看见在拐角处相拥的两人,犹疑地看了会捏紧了手中的包,悄悄地往另一头走去。
病房内
傅老太太摆了摆手,“我是老了,管不着你们了。先斩后奏,现在桐城大大小小的报纸上都已经刊登了,我也没辙了,那就依你们吧。那个叫韩桢的,看起来他性格很稳,做事得体,听你们大伯说商场上交过一次手,有思想也有主见,是有能力的只是,听闻他们韩家之前在灵城的事情,让我有些不放心,万一韩桢只是图谋我们傅家”
“他对云涵看得出来是真心的,”白中恒笑道,“这几年他的云桢科技也发展相当迅速,从一家小公司可以五年内就做到这样的规模,绝对不容小觑,这样他在事业上也能帮助我们云涵。至于父辈的事情谁也不想的,而且云涵一向独立不需要我们担心的,既然是她自己选的,我们相信她的眼光。何况所谓门当户对也是老话了,云涵幸福我们也就放心了。”
白中恒顿了顿,摸了摸下巴,“不过我看着那个韩桢长得倒是挺像”
“中恒,你先出去外面看看他们,我想和妈单独聊聊。” 傅打断了丈夫的话,走过来坐在了病床边。
“行,那你们聊。”
见白中恒走了出去,傅老太太咳嗽了一声,“这次去美国怎么样”
傅的眉头紧蹙,脸色并不好,“现在她的肾功能也开始有问题,这次去了美国请了几个专家下个月来桐城会诊,希望会有点帮助。”
“帮助,呵呵,这么多年自从去年那件事后,那个女人总算也不来闹事了。哎,原本我是松了一口气,纠纠缠缠了十几年。现在想来,怎么说那个女人的女儿与薇薇怎么说都有一半的血缘关系,如果当时可以立即做手术,是不是就可以何况,薇薇的血型特别哎,不过说到这里,我最近两天倒是时常想起另一个丫头你说如果她”
“妈”傅姣好的面容上隐忍着恼怒,适时地阻止了自己母亲的絮絮叨叨,美眸一道精光闪逝,“您就别操心了,我们傅家有的是钱,一定可以找到合适的心脏。”
“好了好了,赶紧让这薇薇回家好好养病,别跑来跑去的。”佣人扶着躺下,老太太眼睛一阖,“我也累了,你们走吧,不用特意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婆子。”
聂云深中午就从裴之晟的公寓离开了,回到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九云阁。
一路山道蜿蜒而上,这个坐落在桐城半山腰的有名销钱窟,常年云雾妖娆,独享着一方清净,而对聂云深来说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关于你前天遇袭的事情,我们会处理,那位王先生已经上了黑名单,白氏和宋氏旗下的其他会所餐厅都不会再接受这个客人。以后如果上晚班,可以在员工宿舍里住下,至于你所有的医药费,九云阁会负责。好了,出去吧。”
“谢谢。” 聂云深站了起来,退出了经理办公室。
聂云深站在换衣间的镜子前,撩起长发,用皮筋固定住后盘在脑后。嘴角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还留了点暗紫,她轻轻地盖了几次遮瑕,总算不会那么显眼。又刷了点腮红,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憔悴。
几声震动,手机已经充满了电,云深咬着唇想着该怎么回父亲的话。
眼角掠过化妆桌上的报纸,整整一版的报纸,金童玉女般的两人相携而立,对视而笑,和谐得太过刺眼,犹如薄刃扎进了她的心头。
她嫉妒、愤恨,甚至抓狂。
遮掩在胸口下冰凉的玉佩,传说中韩家祖传的玉佩,只给韩家的儿媳妇的玉佩,此刻就跟烟头一般烫在她的肌肤上。
“云深,云深”肖婕捂着肚子小跑了过来,“替我去弹两个曲子,我肚子疼江湖救急啊”
、第五章
聂云深从阁门进入的时候,隔帘前的茶艺表演已经结束,一身浅碧色旗袍却能穿得相得益彰,包裹着她纤细曼妙的身材,周身散发着独特的古典韵味。
空气中早已茶香袅袅。
女侍分杯后,便随同其他几名旗袍俏佳人,静静退了出去。
南首的红酸枝木扇面双人椅上,坐着一名银发苍苍的冷脸老太太。
聂云深一怔,纤长的睫毛微动,连忙低下头,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涩。毕竟有心事,连平时弹得滚瓜烂熟的曲子都突然掉了一个音。
原本正在细细品茶的贵妇人蓦得抬头扫了隔帘中的女子一眼,攥紧了手中杯子的边缘。
两曲完毕,聂云深没有抬头,准备快速离开。
“砰,”一声,茶杯被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桌上,溅出了小片水渍。
韩母立刻站了起来,“妈,您这是怎么了”
“真是阴魂不散” 韩老太太颤巍巍地从椅子上拄了拐杖站了起来,抬手指着那处,苍老的声音尖利正显示着不悦,“还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么听了十几年的筝,是谁弹的,你难道听不出来聂云深,我有让你走么”
正准备出阁门的聂云深停下了脚步,深呼了一口气,又转身撩开珠帘,走向了她们。
韩母手一抖,果真是她。
“少少奶奶”在一旁搀扶着韩老太太的容姨在看到聂云深之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少奶奶不是应该,应该不是还在那里头么
老太太冷冷扫了她一眼,喝了一声,“什么少奶奶阿容,你是不是也老糊涂了。我们韩家的少奶奶姓傅”
韩母上前搀扶住韩老太太,轻轻开口,“妈,既然阿桢有事不来陪我们,这曲子我们也听了,茶水也喝了,不如我们也去医院看望一下傅老太太,毕竟阿桢和云涵的马上就我们也是一家人了”韩母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瞥了一眼云深。
傅呵呵,聂云深对韩母口中的话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微翘唇角,带着几分苦涩的自嘲摇了摇头,“说什么只要得到那家国外投资商注资云桢,说什么那个时候韩桢不能有任何名誉的损伤,苦口婆心地劝服我先离婚,等之后就立即复婚口口声声宣称韩家的儿媳妇永远只有我聂云深一个人现在这样才是你们所期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