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了你,也害了你。”
他话音刚落,鼻子上就被狠狠砸了一拳。
区勋的鼻子下离开流出了两条猩红,他整个踉跄往后退,鼻子下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一直在门外犹豫进不进去的小杨,终于没忍住惊慌地跑进去,“对不起对不起,裴医生,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姐姐死的太冤枉了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姐姐很辛苦,真的很辛苦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就那样被人害死了他们本来就要陷害你的啊但是你是裴家的少爷最后肯定有人替你出头,会查清楚的是孟鄢倒的鬼。那个王强弄伤你的手,当时我们也被吓到了我们也没想到”小杨说道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所以后来他要害你,我也一直盯着,想给你作证,不想他们再害你了”
裴之晟将视线收回,唇抿如刀,握紧的右手仍然有着微微疼痛,身上血液慢慢燃烧起来。
“即使当时手术的成功率只有1,只要上了手术台,就是一次机会。你们所谓惩罚的方式,只是牺牲了另外一个人的性命。尊重生命,我以为是在我们立誓当医生那刻开始,就刻在心里的。欧医生,刚才那个孩子,拜托你了。”
裴之晟说完转身,只留给他们一个挺拔冷硬的背影。
区勋眼神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按着小杨的肩膀,眼神黯然,“我以为这一拳是因为我害了他,结果到头来他想的是别人。主任之前说我还差这个师弟一截,我当时挺不服气的,现在看来,真是这样吧。”
“区大哥你不要这样如果不是为了姐姐,不要这样说自己够了够了,是我,是我在裴医生水里加了安眠药和蜂蜜要有罪,也是我根本不是你”
“我已经申请了这次去瀚南山区的支援队伍可能要去一年,或许两年,或许更久。罪,应该由我来赎。傻姑娘,别哭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外面寂静深黑,她按照肖然的叮嘱,上了这辆破旧的铁皮火车,据说从北疆那边来的,一车的退役军人,在桐城停靠15分钟。
其中一位军官接应了她。
车厢里闷热却安静。她穿着普通的t和牛仔裤,头发扎了起来,鸭舌帽掩住了她的长相。
脑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肖然走近她,在她的惊讶中轻轻将她拥入了怀里。
他竟然在轻轻啜泣
那刻,心脏跳得剧烈,有种疼痛从胸口处蔓延至了全身,她蓦得感受到了他内心的隐忍:姐姐,姐姐。
聂云深双手捧住脸颊垂眸,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笑得很涩。
相信肖然。
这是裴之晟上次离开时说的话。
是一场赌注么
赌他对白宁的感情,赌他对养大他家乡的父母亲人的感情,赌他一直在帮她。
肖然安排了一个身形和聂云深差不多的女子换上了她的衣服,而她则偷偷从后门直接去火车站。。
“现在你出门,跟什么人见过面,都已经被人盯着了。所以这次你一个人走到了桐城,乔女士会去律师楼,我们也联系好的几家媒体,明天出来的新闻会会有些错误的引导到时候大家的关注点都会在乔家。”
“注意安全。”
聂云深抱紧了手中的文件袋。
而在灵城,韩桢在车里等着,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直到深夜。
、第67章
直到近十二点半,肖然才带着“聂云深”离开大楼。
楼下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车,在他们走出大楼的时候,车灯突然亮了。
肖然抬手示意让身边的“聂云深”低头站在他身后。他看了一眼车里的人,有些惊讶地发现是韩桢。
韩桢的车停在公司楼下很久了。他抽了很多烟,车里的烟灰缸里凌乱地躺着十个烟头。他时不时抬头看那个亮着灯的办公室,直到他看见了聂云深和肖然走了出来。他认识肖然,也清楚这个一直在聂云深旁边出谋划策的年轻男人。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心里很不舒服。
肖然对韩桢视而不见,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让“聂云深”立即上车,然后看着车快速开了出去。
他转头就看见韩桢已经下车走到了他身后,速度极快,目光犹如淬了尖锐的寒冰一般。
“她在哪”
肖然转身直面韩桢,韩桢与聂云深二十年的相处,能分辨出刚才不是她也不奇怪。
“你不该再打扰她的。”
肖然见韩桢几秒前还算客气温和的眼神,突然出现了一抹狠戾,直逼过来。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卫先生的意思应该是让您多花点心思在在裴氏上。”
“你是卫迟的人”韩桢一怔,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不禁眯起了眼,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肖然微笑:“很抱歉,我不与那些人为伍。但从韩先生的反应看来,我猜得不离十。所以,您离她远一点。”
“你凭什么教训我”
“凭我不会伤害她,而你会。”肖然摘下眼镜,开始慢悠悠地地擦起眼镜来,“你的血液里流动着金钱、、利益等丑陋不堪的东西,早就脏得洗不干净了。从你当年放弃她开始,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应该是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当然,如果说硬要有些交集,那么称呼您一声姐夫,或者大哥,我想云深现在应该做得很好。
韩桢突然低声笑起来,“我确实很脏,可是聂云深现在又在做什么她和我一样,说不定很快她“珍贵”的血液里也会有如你所说,金钱、、利益,一切丑陋不堪的东西既然都要下地狱,那我拉她一起。”
“不,她的身边有光明,而你不配。”
修长的手按着方向盘,逐渐使力,指骨发出清脆的声音,皮肤青得泛白。
而你不配。
这四个字回荡在他的脑海。
车子急速加快,驰骋在主道上,像是要破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