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满身臭铜味,给恶人打官司,眼底只剩名利和。”
“分手的时候也是,你从来没有在你的身上找过原因,你就只会一味的觉得是我抛弃了你是我不够爱你。”
“我也曾试图拯救过我们的感情,但是没有用,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在乎的是什么。”
“你就只顾着你的野心,让我自己一个人不停的为我们的感情弥补缺陷,你总说我成熟懂事明白事理,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想过,我也会累,我也会寒心”
“不管席琛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只知道,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他。”
“还有,就算我们分手真的是因为他,那我也只会感谢他,是他让我从痛苦里解脱出来,也是他救我于水深火热中,所以他就是再不好,也轮不到你们一个两个外人来说他的不是。”
子衿说完,冷漠的看了眼对头面如死灰的男人,她抿紧唇,提起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砰的一声,门开了又关。
从头到尾,沈睿程都跟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原位,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女人的声音。
一字一句,都跟一把刀子似的,死死的,用力的,戳着他心脏柔弱的位置。
男人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水汽,他慢慢的,用手覆住自己的眼睛,不多会儿,有滚烫的液体从眼眶流出。
沈睿程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名利和地位,在他眼中,不敌子衿一个冷漠的眼神。
他真的,彻底弄丢了她。
席袁成和几位老友吃过饭从包厢出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意外的,在大门看到了子衿。
她正在打电话。
身旁一位中年男子见他停了下来,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席袁成若有所思的看着子衿的方向,勾唇神秘一笑:“我好像有办法能让程氏总裁把这次的项目交给我们了。”
闻言,中年男子眸子一闪,“什么办法”
“他不是最好女色了么,给他送一个女人,不就行了”
“可是那老家伙胃口很挑,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让他点头的。”
“我记得程氏和席氏好像有过节。”席袁成停顿了一下,瞳仁深处有一片浓浓的阴郁,笑着说:“你说,如果给那老家伙送一个和席家有关系的女人,他会不会点头”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循着席袁成的视线望去,突然顿悟。
“她是谁”
“席琛的软肋”
、80 山雨欲来风满楼十7000
刚回到公寓,席琛就掐准时间,来了电话。
子衿滑过接听键,边把包丢在沙发上,趿拉着棉拖,熟门熟路的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
男人醇厚如美酒般诱人的声音自那端悠悠传来:“爷爷回国了,我今晚会留在老宅这边。撄”
灌了一大杯水,她嗯了一声,没有多言偿。
席琛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明净的玻璃上可以看到他修长的身影,深邃如海的眸子倒映出了这座城市华灯初上的夜景。
他敏感的捕捉到了女人异样的情绪,眼瞳变的有些暗,“心情不好”
子衿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扫了一眼宽敞寂静的客厅,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大个的房子”
她的问题有点出乎意料,男人难得怔了半秒,但是很快便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眉梢染上了清浅笑意:“太冷清了是吗”
“而且瘆的慌。”
子衿原先租的房子虽然又小又破旧,但是住着很安心很舒适。
如今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她真的觉得有点儿不适应,而且有些时候,她会莫名觉得自己特别的孤独。
她自己也不确定,之所以会觉得孤独,应该是和现在的环境因素有关系吧
席琛似是洞悉了她“瘆的慌”的原因,沉默了几秒,淡淡的笑了笑:“我明天就回去。”
为什么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子衿懊恼的咬着下唇,这里是他的房子,他想回来就回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只不过,到时候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尴尬。
脑子有些混乱,她闷闷的嗯了一声。
席琛听到女人别扭的声音,忍不住笑了一下,调侃而道:“怎么,你不是希望我回去吗”
子衿愣了一下,脸上一燥,“我有说过吗”
“你没说过,但是你的声音”席琛的眉目酝酿着丝丝柔情,他故意拉长音调,慢慢地说,“听着很像深闺怨妇。”
深闺怨妇
哪里像了,她只是随口抱怨了一下而已。
席琛就好像没有察觉出她的窘迫,继续逗她:“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子衿再次被噎了一下,她想了想,学着他的调调,反问:“难道不是吗”
“呵。”
席先生凉凉一笑,很是可怜:“我还以为你见我睡了这么多天办公室,心疼我了。”
“”
怎么搞得她好像悍妇一样
不过,她突然醒悟,难道他是为了不让她感到尴尬,所以才选择在医院留宿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子衿发觉自己的确不厚道了。
她斟酌了一下,有些难为情的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老是迁就我的,我就是睡客房也没关系的。”
闻言,有低哑的笑声从男人的口中溢出:“嫁给我都委屈了你,再让你睡客房,你日后岂不是会怨我一辈子”
一辈子。
因为这三个字,子衿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想起沈睿程口中的席琛,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几秒,喃喃:“就算要怨,也只会怨两年而已。”
席琛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墨色的眸子深处一片风平浪静。
电话没了说话的声音,就只剩彼此交缠的呼吸。
窗外夜色渐浓,漆黑的一片,与室内明亮的水晶灯相融在了一起。
“席琛。”
她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在。”
男人的嗓音,低低哑哑,缱绻着无法言诉的柔意。
子衿有一瞬的错觉,以为他就在自己的身旁,正贴着她的耳朵呢喃,痒痒的,拨弄着她的心弦。
她捏着自己的衣角,卷来卷去,尔后,轻声问他:“你会伤害我吗”
在这个世上,能让她完全托付真心的人不多,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了沈睿程的变故,她更加的不愿意对人敞开心胸。
可是,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她那么迫切的想对一个人交付信任。
子衿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就好像是今晚,她听见沈睿程说席琛的不是,也会下意识的,想要去袒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