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她暧昧的朝她眨了眨眼睛:“你先生不仅帅,还很深情,真羡慕你。”
闻言,子衿淡笑不语。
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再一次话落。
对啊,她也,时常会很羡慕自己呢。
怎么能够,在有生之年,遇上席琛,爱上席琛,嫁给席琛呢
明明是两段平行线的命运,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偏偏在误打误撞之下缠上了个死结。
她想啊,席琛一定是上天派来将她救赎的。
收拾好情绪,来到席琛所在的病房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邵言。
刚踏进门口,映入眼帘的,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女人猫着腰,正将被子摊开来盖在男人的身上,发丝垂落在肩头,她的眉目酝酿着极为温柔的水光,动作更是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吵醒熟睡的男人一样。
岁月静好。
这个词从脑海飞快闪过,子衿怔了一怔,心口的情绪十分复杂。
听见门口的声音,邵言转头看了眼过来,看到子衿,她的目光很平静,没有半点心虚。
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尔后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她绕过床尾,走到床沿的另一边,与邵言相视而坐。
病房内,只能听见床边的仪器在滴滴作响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时间,也好像夭折在了空气之中。
子衿没有去看对面的女人,而是将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麻药未过,他还未有清醒的迹象。
男人清隽的脸庞很是苍白,薄唇没有一丝的血色,眉头还是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皱在一起。
他一直如此。
看着晃神,子衿丝毫没有察觉到对面的女人正盯着她。
不管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现在,邵言都一直弄不明白,像席琛那样的人,到底是喜欢这个女人什么
比她样貌出众的有,比她聪明伶俐的有,比她讨人欢喜的也有。
为什么偏偏是她,而且还那么的偏执。
她在想,如若宋子衿十四年前没有出手相救,席琛这辈子,是不是就不会有机会喜欢上她了
如若不是那场绑架案,他们根本不会认识,更不会走到一起。
思及此,邵言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女人。
她轻轻扯了下唇:“我真的很佩服你。”
女人清脆的声音在病房内幽幽响起,子衿微微一顿,视线转移到了女人的身上,眉头轻皱。
邵言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声音淡凉:“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他总会受伤呢”
子衿蓦地一僵,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而对面的女人好似没有察觉,继续缓慢的说:“宋小姐,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反思过吗”
反思么
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起来,子衿看向男人,视线有些模糊。
说来,好像的确如此。
好像每一次,都是她在连累席琛。
相遇之后,不管是席琛生病,还是现在置身风头浪尖,所有的源头,都是因为她。
如果,如果她从来没有出现在席琛的世界里,会不会,他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样子了呢
子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了一下。
她现在,居然油生了要离开席琛的念头。
想想刚刚护士对她说的话,子衿只觉得自己真的罪无可赦。
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男人,前一秒钟还在惦记着她,而她居然想在他最最脆弱的时候,选择逃避。
子衿看向对面的女人,差点忘了啊,她可是心理医生。
思及此,她的目光变得平静了很多。
见状,邵言微微蹙眉,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痕,“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
子衿摇头,“不,你没有说错。”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但你也没有完全说对。”
邵言一怔,
她突然问了一句:“如果和以前的席琛相比,现在的他,怎么样”
怎么样
邵言抿唇,她知道以前的席琛是怎么样的人,寡言沉默,喜怒不定,不可否认,现在的席琛,真的比那个时候刚发病要改善了很多。
他没再那么暴躁,没再那么沉默,笑容虽然不多,但至少是有的。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目光变得有些深,邵言勾唇:“所以你现在是在邀功是吗”
子衿也笑:“可是你也没有否认我的存在对他来说不完全是伤害不是吗”
女人嘴角的笑意倏地一僵。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眼前的女人。
表面温温和和,人畜无害,可是伶俐起来,也叫人刮目相看。
邵言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瓣,漫不经心道:“就算如此又如何”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锁着女人的脸,不放过她一丝的表情变化,“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当初回国的原因”
女人突然转移话题,子衿怔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尖弥漫。
她突然有点害怕,害怕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邵言敛住笑意,一字一句,声音尤为清晰的在病房内响起,“因为他的病,有复发的迹象。”
、170 所爱隔山海二十万更
凌晨三点,病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彼时,窗外树影绰绰,银白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雾气,到处万籁俱寂。
席琛醒过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臂正被人压着。
他缓了缓,盯着天花板,在闻到空气之中刺鼻的消毒水味时,便知道自己如今置身何地偿。
许是察觉到了他苏醒的动静,压着他手臂的人动了动,席琛抿唇,这才顺势垂眸望去。
不是她。
男人的眉色很平静,也可以说,他在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不是她。
因为子衿,从来都没有牵着他的手睡觉的习惯,她每一次守着他的时候,都只会压着被子的一角,担心他会乱踢被子我们正在交往。
还有的时候,只要他还没醒来,她就不敢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