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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 / 2)

童爸爸一起被童妈妈罚洗碗。

她从那之后一次弄怕了,再也不敢在家挑食或者浪费粮食,但出来吃饭很自由,本以为没人管了,结果裴杨又提起这件事,让她回想起了当时被童妈妈惩罚的恐惧

“菇的味道很怪啊”

裴杨笑了,拿了双新的筷子把她碗里的菇全部挑到自己碗里,“以后不吃的和吃不完的给我,不要浪费粮食。”

童禾“哦”了一声,乖乖低头吃面

哪里还敢浪费,脸都红炸了好吧。

、我们北京见

匆匆吃碗面,被裴杨拒绝了付钱的请求后,乖顺地跟在他身后看他付完钱,老板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找钱的时候对她说,“小姑娘下次来不要钱,我记在小裴的账上。”

童禾睁大眼问裴杨,“你在这家店记了很多账吗”

老板哈哈大笑,裴杨也是一脸无奈。

出门的时候童禾走在后面,被一个男生撞了个满怀。连声道歉,男生扔下一句“没事”,迅速地往外走去,童禾懵了,这男生不是刚刚在校门口那个吗他不是正准备进店吃饭

被撞的连饭都不吃了

裴杨推着车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什么也没看到,他把她的包从左肩换到右肩,说,“回神了,我可是连师太的课都翘了,你在这儿发什么呆”

童禾连忙回神,跟着他往外走去。

裴杨把童禾带到了临江的一个广场,因为在滨江大桥下面,人不太多,很安静。

他找了个位置,把自己的包往台阶一丢,示意童禾坐。童禾摇摇头。

“我站着就行。”

裴杨没有勉强,点头问她找自己什么事,这么着急,连课都翘了。

童禾在那里磨磨唧唧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最后裴杨无奈,近上她跟前,问她,“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童禾彻底语无伦次了,眼神飘忽地顾左右言其他,“什么啊,没有听说什么的,哦就是你拿物理竞赛一等奖了呗,恭喜恭喜啊”

裴杨“嗤”地笑了出来,伸出食指戳戳她的脑门,“别装童禾在撒谎这件事上,也就是我刚认识她那个年纪的水平”

她丧气了,耷拉着肩膀,犹豫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他,“听说,你爸妈”

他回头看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被他一个眼神戳破,窸窸窣窣地往外把气全部漏光了。

“嗯离婚了。”她没想到他会主动回答,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能安慰到他,于是只好伸出手,像哄小朋友一样轻轻顺他的背,“别太难过啊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的”

裴杨盯着她,神色有些奇怪。气氛一下很尴尬,没人说话,童禾给她顺气儿的手僵在一半,刚准备放下的时候裴杨问她,“童禾,喜欢我”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击中,心跳停了一秒后以更快的频率在耳腔轰隆隆地响了起来。

童禾发誓,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那她一定是从头到脚趾都是粉红色的。

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咆哮着翻滚上了脑门。

裴杨见他不回答,眼神继续死死盯住她的眼睛,然后进一步进攻,“喜欢我,嗯”

像是所有意识都在他的攻击下节节溃败,所剩一点理智都被抛之九霄云外,她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她的回答取悦了裴杨。

他走上前去,伸手环抱住了她。她小而挺翘的鼻子正正地抵在他胸前,他将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轻声问她,“等等我,好吗”

童禾不解,想抬头问他“等什么”,他下巴稍稍用力,扼制了她的举动,他缓缓地把脸低下,埋在她的肩膀上,细细地嗅着她头发的香气。

良久,他缓缓说,“现在不可以,再等等我,好吗”

虽然不明白他口中的“不可以”和“再等等”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然后颠了颠脚尖,小小声地回答,“好呀。”

两人没在外面待太久,裴杨就把童禾送了回去。

到童家楼下的时候,他冲童谣摇摇手,然后目送她上楼。童谣往前走了几步,他看见童禾消失在楼道后,脸上的表情瞬时就很沮丧。

就好像快要失去什么。

就在他收拾好心情准备转身的时候,刚刚消失在楼梯口的童禾又冲了出来,然后快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了一句“晚安”,还没等裴杨反应过来就跑了回去。

裴杨留在原地,手指轻轻拂过她刚刚亲的地方,心里纠结的情绪几乎蔓延全身。他想冲上楼去,告诉她,“童禾,我们私奔吧。”

离开这里。

只有我和你,裴杨和童禾。

但是不可以,他转身,一步一步超家的方向走去,步伐尽是沉重。

那个家,摧毁了他对美好的一切幻想,也摧毁了他和童禾的所有可能。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裴妈妈从房间出来,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意外,“刚准备给你同学打电话,你们班主任说你晚自习不见了,跑哪儿去了”

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深深地陷了进去,看起来很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裴妈妈把他的书包放回了房间,出来的时候顺便在厨房冲了杯牛奶递给他,看着自己儿子现在这样,几乎一夕长大,心里充满了愧疚。

“小杨,这件事和你无关,是你爸太龌龊了”

“妈”他打断了裴妈妈。

裴妈妈叹气,“好,不说了。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孟延那姑娘的事,你真的不要再掺和了。”

他怒气被激起,几乎控制不住地朝着裴妈妈喊道,“我怎么能不掺和,我不掺和,难道让孟延去告爸爸”

裴妈妈愣住,然后闭上了眼睛,一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裴妈妈老了许多,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时髦靓丽,神态间有些疲惫。

“裴杨,这一切都是你爸爸自找的。”

裴杨跌坐在沙发上,抱着头深深地弯下腰,头紧紧地埋在膝盖间,身子有些颤抖。那些照片、争吵的画面时时浮现,他闷声说,“我知道,但他是我爸。”

一旁的裴妈妈起身,满脸泪水。她背对着裴杨,在进卧室之前只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裴杨,我的前半辈子陪给了你父亲,你难道要再配上你一生的幸福吗”

童禾怀疑,那一晚只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