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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看我们还是到别处去躲一躲。”刚起身,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大的枪响,子弹就射在了离开心几厘米远的石头上。明九带着大批荷枪实弹的巡捕将他们三个团团包围了起来。石头后的三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这时几个巡捕簇拥着一人上前,正是额头上还包着纱布的天羽。

第52节:最后的格格

天羽嚣张地大喊道:“你们三个是跑不掉的还是乖乖地出来吧,否则等会儿子弹无眼,如果被打成马蜂窝,可就不好看了。”良玉气急,就要冲出去拼命,大宝和开心死死地拽住他。大宝低声说道:“温大哥,他在激你,千万沉住气”这边明九带着巡捕们越来越近,开心透过石头缝观察着,忽然看到云香留下的那个小包袱,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她朝良玉和大宝两人使了个眼色,突然喊起来:“温大哥温大哥你怎么了”天羽和巡捕们大喜过望,以为可以乘虚而入,一下都拥过去。这时,开心将包袱里的面粉一下子洒了出去,顿时,白色的粉末铺天盖地,巡捕们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开心大叫一声:“还不快走”三人便在混乱中高一脚低一脚地往深处逃去。郊外的树林里,除了风声,就是三个人壮若擂鼓的喘气声和心跳声。开心渐渐体力不支,一不小心磕在一块石头上,重心不稳,摔在地上,身后天羽和那些巡捕们还在紧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开心哭着求大宝和良玉先走,这时良玉和大宝哪里可能丢下开心,一人一边架起了她的胳膊,迈着已经没有知觉的腿,一步步向前跑去。后面的巡捕开始开枪了,子弹密集地打在他们身边的树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噗噗声,木屑不时弹起,打到人的身上疼痛无比。三人在枪林弹雨中艰难地前行,谁也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竟然是一个悬崖,身后是无垠的大海。三个人彻底傻眼了。这时,巡捕们已经围了上来,天羽喘着粗气道:“你们三个家伙还真能跑”良玉见到仇人,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你这个伪君子,浑蛋”天羽哈哈大笑起来:“你可以喊得再响一点儿,看看有谁会相信你。现在天也要绝你们。赶快束手就擒弟兄们,抓起来,要活的”不等那些凶神恶煞扑上前来,良玉、大宝、开心三个人的手拉在一起,相互一看,心领神会。良玉大喊道:“方天羽,我们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你的手里”三人一起转身跑向悬崖,纵身一跃。天羽气急败坏地跑到悬崖边,看着底下的海水。这悬崖离海面有十来丈高,崖壁怪石嶙峋,底下海面波涛汹涌,一层层浪花卷起来,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撞向崖壁,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天羽见三人已无生还可能,咬牙切齿道:“算你们有种”岸边,海水拍打着沙滩。一阵海潮退下,沙滩上留下三个不明物体,竟是二男一女。他们的衣服被海水涨得臃肿不堪,脸色青白,都昏了过去。良玉第一个醒过来,浑身打着摆子站起来,踉跄地走向身边紧紧握着手的两个人。“大宝,开心,你们快醒醒。”良玉不断地推搡着大宝和开心,终于,两个人都醒了过来。大宝的口中喷出了一口水,正好喷在开心的脸上,开心嘤咛一声,也睁开了眼睛。大宝眨眨眼睛,高兴地抱住开心:“我们还活着我们都活着”看着大宝兴奋的样子,开心却是一片愁容,坠崖前的一幕幕又闪现在眼前,她悲愤地问道:“温大哥,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出卖我们”良玉不明所以,重复道:“那个女人”开心咬牙切齿道:“爱新觉罗云香”良玉大怒:“你胡说什么”开心顶道:“难道不是吗把方天羽带过来,然后在他们偷袭前自己先走了,这还不明白”良玉反复一想,自觉底气有些不足,但是还是维护着云香:“一定是方天羽这个卑鄙小人偷听的。”开心咄咄逼人道:“我看未必,云香没准儿已经喜欢上方天羽了”良玉正要发作,大宝拦住他:“温大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开心生气地嚷起来:“我怎么啦为什么不跟我一般见识我告诉你们,我自小在妓院长大,见识可比你们多多了,不信拉倒,你们去找那个女人吧,去呀,去呀最好被方天羽抓去枪毙”开心一边说一边推良玉。大宝极为头痛,身上又湿又冷,这两个人还兀自在海水里争论个不休,动手就去拉开心,开心一边抗拒一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们都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被美色迷惑的大浑蛋”嗡的一声,大宝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脸上便挨了开心一拳。这一拳虽然因为开心体力不支而力道不强,但也叫大宝感觉到耳朵里铙钹锣鼓齐鸣,眼睛前星星月亮来回环绕。待到稍稍回过点神来,就见开心跌跌撞撞跑走的身影。大宝强忍着眩晕的感觉,拉了良玉一齐追了上去。海边的树林里,三人生起了一堆篝火,一旁的两棵大树间用枯藤两头拴着,三人的外衣都搭在上面,隐隐有些白烟冒出来,差不多都烤干了。开心认真地烤着一个红薯,空气里满是那甜丝丝香喷喷的温暖味道。她烤完一个,刚要张嘴咬去,想了一想又停住了,出声叫来大宝。大宝早被这香味钩得肠子和胃直打颤,这会儿听开心叫自己,乐得屁颠屁颠的。开心把红薯往大宝手里一放,大宝心里那叫一个甜蜜,声音都走了调:“开心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啦,谢谢。”

第53节:最后的格格

大宝说着就要啃下去,开心连忙拍了一下大宝的手:“馋这可不是给你的。”说着用嘴向旁边发呆的良玉努了努。大宝心一凉,讪讪地说道:“我说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走到良玉边上,把地瓜递给他,语气怪异地说道,“温大哥,这是开心给你烤的地瓜,可香了。”开心连忙撇清:“喂喂喂,我可没说是烤给他的,你别假传圣旨。”大宝郁闷道:“你不烤给他,又不让我吃,那你烤地瓜干什么”一句话噎得开心直翻白眼,她上前夺过地瓜,狠狠地扔在地上。一旁的良玉好像没听见这动静似的,失魂落魄地起身要走。大宝也收起心情,拦住他问道:“温大哥,你去哪儿”良玉木然地说道:“去找云香问个明白。”闻言大宝大嚷道:“你不要命啦。”“方天羽没有人性,这次的事跟云香无关,他会不会迁怒于她”良玉边说边快步朝前走去。开心跑到前面拦住了他:“喂喂喂,好了好了,就当我说错话了行不行,你别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良玉眼神的焦点都没有放在两人身上:“你们等我一个时辰,假如我还不回来,就说明我不在了,你们就好好保重吧”说完朝前走去。开心负气地喊道:“你走你走,我没有资格拦你,我死总可以吧”开心心灰意冷,就要往海边跑去,大宝死死地拉住她,焦急地两头喊道:“开心,不要,不要,温大哥,你给句话,温大哥”良玉长叹了一声,也上前拉住开心:“好,我不走了,我先帮你们安顿下来。”开心闻言破涕为笑,大宝也挺起胸脯道:“温大哥,你放心,以前积善堂的老妈妈总对我说,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方天羽做的所有坏事,都会付出代价的,一定会有那一天”良玉又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黑暗中烟雾缭绕,硕大的白色幕布上,电影定军山的画面不断地闪现。赫赫有名的沈家钱庄老板沈世豪叼着烟斗坐在软席中观看,目光闪烁,正在沉默地思考着。他的情妇当红女影星花月荣妖娆地靠在他身上,为他点上了烟。世豪仰头徐徐地喷出一串烟雾,影城的周经理讨好地凑上去,道:“沈老板,这电影虽然是新兴的玩意儿,可是在欧美已经很流行了,我相信,只要我们自己做的话,一定会一本万利的。”世豪打断他的话,淡淡道:“可以了。”周经理立即拍拍手,试片室里顿时灯火通明。周经理还在说着:“沈老板,您看”世豪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我考虑一下。”说罢带着月容头也不回地离开,剩下周经理徒劳地在身后追喊着。北市的街道上人潮汹涌,这里的人们衣着都比较时髦,女子含情,男子斯文,与京城的风貌很是不同。良玉、开心、大宝戴着帽子裹着头巾,低眉顺目,含着胸,贴着墙根一阵疾走,生怕被人认出来。大宝边走边悄悄说道:“温大哥,我们这都到北市了,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良玉压低嗓门回道:“难说,还是小心点儿好。”这时,一辆阔气的马车飞驰而过,稳稳地停在了一家气派的绸缎庄门前。下车的人三十来岁,穿着合体的藏青色西服,裤线笔挺,脚下蹬着一双锃亮的白色尖头皮鞋,胸前垂着金灿灿的怀表链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手里抓着一个烟斗,五官俊秀又隐隐透着股威势,此刻正向马车上伸出手来。那马车上还坐着一个美艳无方的女子,此时那女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不肯下车。“月容,你怎么了”原来是沈家钱庄的老板沈世豪,难怪富贵逼人,那女子自然便是他的情妇花月荣了。“我有点头晕,你抱我下来。”月荣撒娇道。“放肆,你要下来就下来,不下来,我走了。”世豪似嗔非嗔,转身往前走去。月容见世豪并不在意,无奈只好下车跟上去。就在这时,一个小偷趁他俩打情骂俏的时候,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抢过了月容手里挂着的名贵貂皮小包,撒腿就跑。月容放声尖叫道:“抓小偷啊”那小偷也许是新手,慌不择路间正好撞到了一旁走路良玉,大宝正待要让良玉不要多管闲事,良玉想也没想,已经追了过去。只见良玉拿起街边的一把扫帚朝小偷扔去,正好砸在小偷的脚上,小偷被狠狠地绊了一下,摔了一个狗吃屎。良玉上前夺过包,刚想擒那个小偷,那人猛地翻过身来,使劲一推他,连滚带爬地跑了。月容正在那里焦急,良玉拿着包过来问道:“小姐,这是你的包吧”月容拿回包随意翻检了一下物品,满面笑容地递了二块银元过去打赏良玉。良玉大窘道:“不用了,我抓小偷是因为看不惯,不是要拿钱。”说罢转身就走,这时冷眼旁观的世豪叫住了他:“小兄弟,身手不错,不知道在哪儿高就”良玉凄然一笑道:“四海为家。”世豪一手潇洒地插在裤兜里,吸了口烟道:“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人才的。”

第54节:最后的格格

良玉想了想,示意开心和大宝到自己身边来,他平静地对世豪说道:“我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三个人。”世豪微微一笑:“只要你愿意当我的保镖,沈家钱庄不在乎多几双筷子。”良玉还有些犹豫,大宝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欢呼起来,良玉想到三人无依无靠,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心下无奈,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傅伦的病一直没有起色,近一段时间犯病的次数不减反增,喝了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这日云香带着药走进傅伦的房间时,发现傅伦又在不停地抽搐,房间里又没有人,云香不由得慌乱起来,张嘴就问:“爹,娘呢”傅伦完全听不懂云香的话,只是在那儿痛苦地抽搐着。这时,玉琴带着一个面生的大夫急匆匆地来了。玉琴将大夫引至床前,慌忙道:“大夫,你快给看看,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子了。”大夫走到傅伦面前,仔细地给傅伦把脉,观察傅伦的状况。云香把玉琴拉至一旁,悄声道:“娘,今天怎么不是天羽请的李大夫来看”玉琴也压低声音,眼睛瞅着傅伦这边,生怕惊扰了大夫问诊:“你爹一下子抽起来,我没办法,找不到人,就先请了这位大夫来看一下。”云香了然,走到床前道:“那,大夫,先让我爹把药喝了吧。”说着就要喂药。大夫出声道:“先等等。你把药方拿来我看。”云香忙找出药方给大夫。玉琴凑过来问道:“大夫,有什么问题吗”大夫仔细地看着药方,皱着眉头问道:“这药他吃了多久了”玉琴答道:“有十多天了。”大夫眉一挑,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服药专为治疗中风而配,既然已经用了十几日,病情按理应该已经有所好转。怎么会”玉琴大惊道:“难不成是我们药煎得有问题”“药渣还在吗”大夫问道。“在,今天的还没来得及倒掉呢。”云香立刻将煎药的罐子拿给大夫,大夫取出药渣闻味观色,脸色一变,道:“这药不对”云香脸色煞白,道:“怎么会每次都是我亲自去药房抓的。”大夫取下一小片药渣,反复看了看,说道:“按形色判断,此乃是忘忧草。”云香努力搜索了一下记忆中的药房,疑惑道:“忘忧草药方里没有这个药啊。”“此药是中风病人是大忌,正常人吃了有安神之用,可是中风病人若长期服用,则变成痴呆。”玉琴和云香听了这番话,顿时呆若木鸡。玉琴急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这会不会是抓错药了”大夫答道:“没理由啊。看这位病人的情景,至少已经服食了三十天以上了。”“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大夫是天羽找的,这天羽为什么要这么做”玉琴开始团团转。云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道:“娘,现在事情还没有确认,我们不能胡乱猜测,你先送李大夫去外面开方子,这件事,我来想办法。”玉琴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唯唯诺诺地送了大夫出去。云香慢慢地蹙紧了眉头。估摸着天羽该回来的时候,云香便假意在厨房煎药,果然,不一会儿,天羽便回来了,他走到厨房问道:“伯父没事吧”“没事,还好李大夫及时赶到,总算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天羽一番道歉,听在云香耳朵里十分刺耳,便打断他道:“只盼大夫跟徐大夫的医术一样高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