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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向外走去,在门口催道:“还等什么既然进宫了,就得守宫里的规矩。”

崔腾差点想哭着求饶,随即一狠心,昂首跟上,大声道:“我不怕”

崔腾此前只到过皇宫的外围,没进过内宫,走来走去,很快就迷路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越走看到的人越少,心中惧意渐升,甚至想要一逃了之,可前面两名太监带路,身后四名卫兵跟随,他半步也不敢走偏。

终于来到一座大院子门前,上面的匾额写着大字,不等他认清,身后的卫兵推了一下,崔腾踉踉跄跄地迈过门槛,进入院内。

在院子里他又等了一个时辰,寒风拂面,冻得他牙齿打战、鼻涕直流,一腔豪情消失得干干净净,这时若有人出来问话,让他承认什么他都会点头,只求一件厚些的棉衣,最好是能进入一间有炭盆的暖屋。

就算张琴言还活着,崔腾也愿意用来交换温暖。

一名太监走出来,向崔腾招手,示意他可以进屋了。

崔腾转身,向四名一直站在后面的卫兵点点头,佩服他们比自己抗冻。

屋子里暖意洋洋,崔腾一激灵,觉得从头到脚在融化。

一大群人冷冷地看着他,有太监和宫女,还有一些外人,崔腾冲每个人都带笑点头,希望能讨得众人欢心,让他在屋子里多待一会。

太监指着里间的房门,“进去。”

“是是,好好。”崔腾哆哆嗦嗦地往里走。

里间充斥着浓重的药味,只有一名太监和两名像是侍卫的人。

崔腾仍然笑着点头,直到目光转向床,立刻收起笑容,突然明白自己有多愚蠢,皇帝遇刺、生死不明,他怎么能笑呢应该痛不欲生才对。

没等他酝酿出悲伤的神情,床上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崔腾”

“是我,是、是陛下”崔腾大吃一惊,随后欣喜若狂,皇帝没死,崔家有救了。

崔腾迈步想要扑过去,却被一名侍卫伸手拦住,侍卫没说话,但意思很清楚,崔腾只能留在门口,不准靠近床榻。

崔腾于是在原地跪上,“陛下,我是崔腾,我就是崔腾啊,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我都想着陛下,辗转反侧、寤寐寤寐,我真是睡不着觉啊。”

床上没有声音,崔腾等了好一会,困惑地看向太监和侍卫,没有得到回应,他只能跪在那里继续等待。

“崔腾”床上再次传来声音。

崔腾一愣,茫然回道:“是我,陛下。”

太监上前,挥手示意崔腾起身,可以走近床榻。

崔腾慢慢站起,慢慢走到床边,借着昏暗的烛光,终于看到皇帝。

皇帝也在看他,但是目光涣散,好像并不认得他。

“陛下我是崔腾。”

皇帝没有反应,过了一会,闭上双眼,像是睡着了。

没人告诉崔腾这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做,他只好站在那看着皇帝,突然悲从中来,这回是真心为皇帝悲伤,与张琴言和家中的惨状无关。

皇帝再次睁眼,说出的还是同一句话,“崔腾”

崔腾点点头,泪如泉涌,“陛下,我是崔腾,皇后还在家里呢,她日思夜想,眼睛都快哭坏了,陛下快些好起来吧。”

皇帝还是没有反应。

太监牵着崔腾的手腕,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陛下一整天都在说你的名字。”

崔腾认得太监,问道:“容公,我已经来了,陛下为何”

容化民示意崔腾随自己到外间说话。

四名卫兵也进屋了,崔腾又被带到四人身前,他感到不妙。

容化民稍稍提高声音,“御医以为,陛下虽有好转迹象,但是受惊过度,只怕心思有些糊涂了。”

“不可能。”崔腾斩钉截铁地说,“陛下胆识过人,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受惊过度”

容化民嘘了一声,然后道:“陛下记得你的名字,想必是对一事不解。”

“什么事”

“你为什么会与刺客勾结”

崔腾大惊,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我没有你诬陷陛下绝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唯一的解释。”容化民冷冷地说,一挥手,两名卫兵上前,按住崔腾的肩膀。

“这不是真的,我也是被骗者。”崔腾哭着说,没有反抗。

外面还是那么冷,崔腾却已经感觉不到,既委屈又害怕,真觉得天塌了。

他没有被送回原来的房间,而是来到一间牢房里,这是囚禁宫人的地方,条件比外面真正的牢房要好得多,对现在的崔腾来说,却无异于地狱。

他躺在床上一会哭,一会自言自语地辩解,一度想要自杀,可屋子里连桌椅都没有,死路不通。

迷迷糊糊地他还是睡着了,将薄被尽量裹紧一些,梦里全是从前的繁华。

被推醒的一刹那,他吓坏了,脱口而出:“别杀我。”

“陛下让我给你捎句话。”

崔腾一下子坐起来,听声音是名女子,似熟非熟,“孟姑娘”

“皇帝说,他需要你受点苦,忍耐一下,不会太久。”

崔腾呆若木鸡。

第四百一十九章 推荐储君

韩稠人已经悄悄出城,一个消息又将他拽了回来。

皇帝醒了,但是并未恢复正常,反而变得痴痴呆呆,只会说“崔腾”两个字。

韩稠一开始不信,直到消息接连传来,他决定冒险回城,至于中间不在的这段时间,就对外声称自己得病了,刚刚好转。

慈宁太后的懿旨已经在家放了一整天,韩稠还不敢立刻进宫,派人进宫,再次告病,表示只要能起床,明天一早就去拜见太后。

接下来,他派人与更多的消息来源接触,几乎所有来源都言之凿凿,声称皇帝确实糊涂了。

最终让韩稠完全安心的是宰相申明志到访。

昨晚早早就“卧床休息”的申明志,今日却在天黑之后主动前来登门,韩稠明白,这是风向又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