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哑的声音:“先把她们放下来吧,今天这事,先给她们记着,一切等王爷醒来再说”
“喏”
门外好一阵令人牙酸的咕噜声过后,遍体鳞伤的白鸢等人被丢到了地上,即便浑身是伤,她们也不敢丝毫携带,甫一落地,白鸢便跪伏在地上急速爬到了柳尘的房门口,俯首作揖道:“多谢王后娘娘仁慈,多谢都统大人法外开恩”
“哼”夜鸦冷哼一声,转头不再理会,被人搀扶着,白鸢几个便退身下去疗伤了。
“娘娘,现在怎么办”
夜鸦再度拱手,北宫馥随即侧头看了一眼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尘,凛冽的杀意逐渐的蔓延了整个房间,忽而,她冷冷开口道:“按照武神峰少主的叙述,此次伏杀王爷的刺客们最终逃走了一个,早在晌午的时候,本宫便派人堵住了帝都的各处交通枢纽,现在,那人一定还在城中,加上他断了一只手,再怎样,他都跑不了多远”
“老奴这便带人出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叫那贼人插翅难飞”
“嗯”北宫馥笑了笑,颔首又道:“记住,要活的”
“喏”
今夜的长安,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整座将军府几乎是倾巢出动,转瞬就消失在了帝都的每一个角落,偶尔有巡城的金吾卫见此情形,皆是退避三舍,无他,这群将军府出来的疯子,简直就是谁挡杀谁啊
黑夜中不断传来阵阵哀嚎,那些个不明就里想要前去阻难的各营将士们,最终没有一人能逃过那隐武卫的屠刀
“报”
“又怎么了”正在换衣准备赶往将军府的徐琨怒喝一声,转过头来,满目阴沉的看着来人。
“出事儿了,侯爷,有一群不知来历的高手在街上大杀特杀,卫里的兄弟都已经死了十多个了”
“靠”
懒得多纠结了,徐琨一手抄起长剑,几番闪烁之后,便消失在了远处的夜空之中,过了好久,黑暗中才有一丝无奈的声音缓缓传来,“集合,北镇抚司所有在京的将士们全部集合,我只给你们一刻钟时间,一刻钟后,全军开拔朱雀大街”
“簌簌簌簌”
宵禁刚刚开始,人们却突然听见了满大街小巷之中的急促脚步声,那些脚步声格外整齐,如同闷雷一般,重重的敲击在每一个听众的心房,细细一体会,人们顿时脸色大变,心中震骇无比
“是军队”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当兵的上街了”
“难道难道西边儿的打过来了”
第十七章:沧州军进城
整座长安,一夜未眠,就连这清晨的薄雾之中,都弥漫了一丝挥之不尽的血腥。
卯时初刻,明德门。
一身戎装的少年端坐于马上,剪裁合体的软甲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无比挺拔,打马上前几步,少年人高举长枪,怒视着城楼上面色骇然的金吾卫。
“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再不开门,本帅便打进去了”
少年的声音十分洪亮,几乎都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里,在他的身后,全副武装的军士们列好了阵势,只要那少年一声令下,即便眼前是长安,他们也会奋不顾身的发起攻击,至死方休
“小公爷,您要进城末将自然不敢阻拦,可你带着这么多兵,到底意欲为何”
守城的金吾卫偏将皱眉注视著城外的少年,从他那英气勃勃的脸上,守城偏将依稀能分辨出几个熟悉的身影,也正是这些熟悉的身影,让他在面对这少年的时候,连质问都变得毫无底气。
“你在问本帅意欲为何”少年驱动着骏马来回踱步,几番冷笑之后,他又抬头,一脸不屑道:“昨日上午,本帅的兄长于靖安坊遇歹人袭击,至今生死不明今日,本帅便是要带兵进城,时时护佑兄长左右,尔等再不退下,休怪本帅不恋旧情”
“风雷”
随着少年话一落音,在他身后的近万将士们齐齐高举兵刃,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这”
“什么”
“沧澜王遇刺了”
“生死不明”
“快”守城偏将一个激灵,整张脸都变成了一片苍白,那健硕的胸膛,正随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波动越来越大,好半天,他才强压住心中的震撼,慌慌忙忙的一回头,他伸手拽住了身后同样是一脸骇然的某个亲兵,颤抖着嘴唇,偏将大人粗着嗓子急道:“快去通知五军都督府,快唉,通知北镇抚司”
“小少爷”就在城楼上炸开了锅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柳十三陡然睁眼,策马来到了少年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轻道:“二位少夫人给的时间快到了”
“嗯”少年的脸色不断变幻,挣扎了好久,见那城门依旧巍然不动,一咬牙,他转身举起了长枪,愤声大喝道:“沧州军都有”
“在”响彻天际的应和声堪堪打断了城楼上的絮絮叨叨,没多久,人们又听见城外的少年放声高呼道:“攻城”
“呜”
“咚咚咚咚”
“风雷杀”
冲锋的号角已经响起,震天的战鼓敲响了黎明,在这一刻,也不管城楼上的守军是多么的不敢相信,事实上,沧州军真的开始攻打长安城了
“怎么回事攻城么”
“天呐,为何不声不响都打到了长安,这可是长安啊”
“大夏危矣人族危矣”
战争一打响,整座帝都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不明所以的百姓们哀嚎着,哭泣着来到了朱雀大街,望着滚滚硝烟染遍了城南的天空,他们开始惶恐,开始迷茫。
“驾驾”